隨着方丈仙會的臨近,整個方丈仙山都騷動了起來,一頭頭潛修的仙獸從各個角落冒了出來,平時根本不見影蹤的二級仙獸也出現了十餘頭。
誰也不知道這些仙獸的族羣裡究竟隱藏了多少天賦出衆的族人,看似平和的方丈仙山其實一直暗流洶涌,最適合修煉的內圍之地一共才這麼大的地方,獸類又是最喜歡劃分地盤的,暗地裡的交鋒一直不少,而仙獸之間的戰鬥影響實在太大,所以那些天賦出衆的後輩往往便成了對手主要針對的對象。
所以也只有在這個時候,爲了讓它們能在方丈仙會中得到提點,那些天才這纔會拋頭露面。
最後三天,無論是內圍還是外圍之地,所有的仙獸都朝着一個方向匯聚而去。
那是一片廣沃的無邊無際的湖水,一隻只骨鳥在空中盤旋來去,時不時的發出一聲聲難聽的嘶啞鳴叫。
湖面上,丈許高的波浪翻騰不休,時不時的便會有一道道碧綠的霧氣沖天而起,彷彿一頭頭咆哮的巨龍,在空中搖擺着龐大的身軀,隨後便悄然散去。
湖邊,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身影,順着一條長長的石橋往前走去,其中有人有獸,最多的便是那些半人半獸的半步仙獸。
項楊跟在玉後身後,朝着獸羣裡張望着,巨魔和仙凰都在,可偏沒有看見小山巨和小鳳烏。
他旁邊是綠芽兒,她依舊輕紗蒙面,穿着一身寬鬆到極致的布衣,整個人被罩的嚴嚴實實,如若不是那一頭飄逸的秀髮,根本連男女都分不太清。
石橋很窄,前後又都有人,走動時,二人之間偶爾會不經意的觸碰到,有時候只是因爲衣服拂動之後的偶然接觸,但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又會馬上拉開點距離。
項楊拳頭攥的極緊,如若不是九重神龍經七重之後他的皮膚實在太過堅韌估計掌心都早已被指甲掐破了。
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突破七重之後,他對女色的慾望已經到了一個極難控制的地步,前方玉後那搖曳的身體讓他一直有一種馬上就想撲上去將她按到在地狠狠蹂躪的衝動。
幸好有綠芽兒在,不知爲何,每當項楊馬上剋制不住的時候,只要看見她,那躁動的心總能平靜些許,但隨後而來的便是一陣的羞愧,恨不得逃的離她越遠越好。。。
綠芽兒的心情也同樣複雜,雖然目不斜視,但作爲一個化神期的修仙者,身旁項楊的一舉一動自然逃脫不了她的感應。
見他老是直勾勾的盯着玉後的背影,她不知爲何心頭煩躁的很,有種想要把他痛扁一頓,而後頓足離去的衝動。
雖然在出發時便已見到了項楊額頭那七片鱗片,也知道他如今的九重神龍經已然到了七重,故此許多的行爲都是功法驅使後的本能衝動,但她就是不爽。
那種感覺極其古怪,好像小時候自己最心愛的一隻小獸被一個師姐搶走時,似乎也有過。。。
二人就這麼各懷心事的往前走着,甚至都忘記了身處何處,直到石橋上傳來一陣喧譁聲這才被驚醒。
遠處的湖面上,一點黑影疾馳而來,速度極快,半柱香後,已經到了數千丈外。
那是一艘古怪的船隻,船身低矮,四面方正,長達千丈,遠遠看上倒好像是一張攤開的墨紙,無帆無槳,偏偏又能在那丈許的浪濤上急速前行,平穩無比,也不知由何驅動。
船隻當中,有一個高臺,高臺上端坐着一個肚子都垂在地上的大胖子,豪豸公婆已然算得上肥碩,但和他比起來,最多也就是一條大腿的體量。
大胖子身旁散落着一隻只骨鳥,正抓了一隻在那啃食着,也不知渾身連一絲肉片都沒有的骨鳥究竟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看他不停吮指嘖牙的模樣,似乎開心的緊。
即將靠岸,那船的速度卻沒半點減緩,朝着石橋直衝而來,細長的石橋在這龐大的船體面前就如同一條小蚯蚓一般,眼見便要被壓的粉碎。。。
走在最前方的一頭仙獸一驚,連忙化出了真身,卻是一頭翼展數十丈的鵬鳥,長嘶一聲,雙翼朝前猛揮了一下,頓時一陣疾風颳起,空氣先是獵獵作響隨後便發出了尖銳的呼嘯聲,只是這一下,百丈外的項楊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那狂風帶走,連忙勁貫足底穩了一穩。
也幸好它不敢對面前的船隻太過放肆,收斂了許多,只使出了一分勁力,否則石橋上的人獸,除了那些仙獸外,估計沒一個站得住的。
然而,這一擊對那巨船卻不起任何作用,船上的那大胖子更是連衣衫都未曾晃動一下,擡起頭瞥了一眼,將手中的骨鳥一扔,嘴裡含含糊糊的也不知說了些什麼,隨後隨手一指。。。
一道黑芒閃過,那鵬鳥仙獸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身上毛髮飛揚而起,沒多久竟被扒了個乾淨,一隻光禿禿的屁股抖動了幾下,‘噗通’一聲掉進了石橋旁的湖水之中。。。
一隻一級仙獸竟然敵不過這胖子的隨意一指。。。
整座石橋鴉雀無聲,再也無人敢動手,眼看着那巨船便直直的撞了上來,奇怪的是,偌大的聲勢在真正接觸時卻化爲烏有,在接觸的一剎那,巨船曳然而止,甚至沒有讓石橋有一絲晃動。
就在此時,石橋後方,傳來了二聲歡天喜地的呼喚聲。
“老祖宗!老祖宗!”
大胖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樂呵呵的揮了揮手,龐大的身軀靈巧的掠了起來,轟然一聲落在了岸邊,豪豸公婆從人羣中鑽過,大叫大嚷的衝了過去。
直到此時,那被扒光了毛的鵬鳥仙獸才從湖水中探出了頭,如若見鬼一般直竄了起來,落到岸上後才心有餘悸的看了看湖面,一身褪了毛後通紅的皮膚已然泛青,整個體型都縮水了不少。
大胖子看着豪豸公婆,先是眉開眼笑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隨後纔不耐煩的擡起了頭,指着巨船說道。
“好了,老子豪豸肥肥,就是這次的接應使,都別他孃的發愣了,都排好隊,一個個上船,令牌插在那裡,進去後不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