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就在束羽興奮之時,突然聽到數聲鴿子的急促叫聲。尋聲望去,只見離他不遠處有隻白鴿正被一隻老鷹追逐着。老鷹體型健壯,鋒利的鷹爪閃爍着寒光。而白鴿雖體態微胖,但卻出乎意料的敏捷,每每在要被抓住的一瞬躲開。可老鷹並非愚類,多次失敗後也就慢慢習慣了,這下白鴿無疑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爪子離它越來越近,當下急得“咕咕”亂叫。就在這時,老鷹抓住白鴿迴轉的一瞬,一聲鷹嘯,張開鷹爪加速衝去。白鴿身處轉身之時,已無法做出反應,可以預想到一旦被鷹爪抓住,必然皮開肉綻,絕無半點生還的希望。
束羽本性善良,不忍看白鴿命喪鷹爪。情急之下,拾起小石子向白鴿擲去,小石子擊中白鴿,當即使白鴿改變了軌道,鷹爪堪堪從肚皮掠過,不過白鴿似乎也被小石子擊傷,直挺挺地摔入小河。
老鷹遲遲抓不住一隻小白鴿,早已暴躁不已,這下要到手的美味又無端被救走,當即鷹爪瞄向束羽,俯衝而下。
就在這時,束羽身後的黑鐵劍金光閃爍,一條金龍顯現而出。老鷹頓時嚇得瑟瑟發抖,俯伏在地,哪還有之前兇猛的模樣,接着在金龍一個眼神之下,老鷹逃命一般地飛走了。
“咳咳,現在的年輕人吶,出手沒個輕重。差點把鴿哥我打殘。”這時,一道憨厚的聲音傳來,這聲音一聽便知道主人年紀一定不大,可偏偏又要裝出老成的味道,便顯得不倫不類,啼笑皆非。
束羽望去,頓時傻眼了。發出這道聲音的竟是先前被老鷹追得東跑西竄的白鴿。此時的它已經從小河裡爬了上來,甩了甩身上的水跡,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小木梳,在那裡梳着頭。
要是以前束羽遇到會說話的動物,估計會被嚇一大跳。可現在的束羽可是連龍都見過的,自然不會再怕一隻小小的白鴿。雖然這隻白鴿會說話,束羽也只當它是某種特別的獸類。便走近想看個究竟,可這一看差點笑噴出來。只見白鴿全身都是雪白的羽毛,加上微胖的體態,本該給人憨態可掬的感覺,可它嘴裡卻叼着一小段草根,而且額頭處的那部分羽毛是黑色的,這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但不知是生來如此,還是故意爲之,那部分羽毛竟向外撇,偏偏還梳得又齊又直。之前憨厚可愛的形象頓時被破壞,活像一個流氓痞子。
看到束羽在笑,似是明白了什麼,白鴿先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接着說:“現在的年輕人吶,一點審美都沒有。”說着還用翅膀彈了一下那向外撇的羽毛,把頭偏向另一邊說:“你見過像我這樣的大帥鴿嗎。”樣子極其自戀。
看到如此極品的鴿子,束羽苦笑不得。搭腔道:“那請問鴿子先生你如何稱呼呢?”
聽到束羽停止了笑聲,稱呼它爲:“先生”,白鴿越發的得意。“鴿哥我浪跡天涯,稱呼對我猶如浮雲。若你真的想記住我,可以叫我‘墨哥’,‘鴿哥’,或‘大帥鴿’。”白鴿飛上樹枝,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恩恩,好名字,我便叫你……”束羽先是認真的聽着,然後若有所思,待白鴿說完故意拖着長音。
聽到束羽要叫出自己的稱呼,白鴿立即認真聽着,內心則感到暗爽。
“流氓鴿吧。”束羽大聲的喊了一句,接着忍不住笑了出來。
“嘭。”白鴿直接從樹枝上摔了下來。又立即飛起抗議:“鴿哥我明明是個大帥鴿,跟流氓哪裡沾上邊了!”
“哈哈……”束羽見白鴿舉拳抗議的模樣,就像受了委屈的小毛孩。就這樣還一直稱自己爲“鴿哥”扮老熟。頓時笑得更歡了。
束羽越笑,白鴿越抗議,而束羽越看到白鴿滑稽可愛的模樣,便笑得越大聲。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束羽才堪堪止住,這才發現白鴿已停在樹枝上,右翅託着下巴,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
“小子,你笑夠了?”白鴿沒好氣地說。
“笑夠了。”束羽嘴角還殘留着笑意,回答道。
“哎,枉鴿哥我一世英名,今日先是被一隻老鷹追,接着還被一個小屁孩笑話。真是名節不保啊。”白鴿捶胸頓足地說道。若這幅神態讓別人看到了,恐怕還真會以爲他受到了多大委屈呢。
“噗~~”束羽又忍不住笑了。說道:“你連一隻老鷹都鬥不過,還一世英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