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唐婉涼的被蠻橫地掰開,膝蓋抵到車門上,傷患處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
韓景初正準備下一步動作。但醫生的叮囑言猶在耳。
男人發出一聲沉悶的喘.息,壓在小女人身上,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座椅,在下一刻起身。
韓景初一言不發地下了車。“嘭”地關上車門,似乎爲剛纔的戛然而止生着悶氣。
唐婉涼像做錯了什麼一般。低着頭,雙手合在身前提着包。像做錯了什麼,忐忑不安地跟着進了韓園別墅大廳。
跟着進了大廳。韓景初心有不爽,戛然而止的親密被一盆冷水撲滅,居然還有他韓景初碰不了的女人?
更何況那個女人是膝傷,遠在國外的安安,也是腿傷,並且,蘇薇安就是被這個死女人害的。不僅如此,安安的腿傷還給了韓老爺子一個妥當的理由讓這個死女人取代安安!
韓景初怒目衝着走進來的小女人吼:“給我滾上去,把你的垃圾全都從我房間清到次臥。”
唐婉涼的心微微一顫。出乎意料的。這一次並沒有想象的那樣刺痛,反而覺得坦然了。
這樣的時好時壞時晴時雨。她已經漸漸習慣。好的時候,那一絲溫存反而會讓她活在不安當中,還不如這樣水火不容的狀態來的踏實。
至少,不會爲下一秒而惶恐不安。
唐婉涼苦笑了一下,將手中的的包扔到沙發上,一個字都沒有說,默默上了樓。
她默默地將那數十套精緻奢靡的衣服一件一件打包好,頓感悲涼。
嫁入豪門是多少女人的夢想,並且還是韓景初這樣的超級豪門和一個顏值高到極點的男人。
上天真是公平的,唐婉涼心想,她嫁了一個集上帝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霸道總裁,但是實際的婚姻生活中,這個近乎完美地男人卻是冷冷地一座冰山。
真是光鮮的外表,渣滓的內在,還不如嫁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外表雖然不華麗,但是幸福確實實實在在的碰得到摸得着的。
將所有衣物收拾回次臥,唐婉涼快要累癱倒在牀上。
……
“許銘,明天h國那場會,我親自去,幫我訂機票,最早班飛機。”
打完電話吩咐許銘,韓景初躺在牀上,側着頭望着窗外沉思,深邃的眸子裡映着星空,如隧道盡頭的一絲光亮。
他不想見唐婉涼那張臉,尤其是那雙湖水一般清澈的杏眼,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這個女人,是佔有,還是捨棄。
佔有,蘇薇安該怎麼辦?捨棄,卻又捨不得。
而同時,次臥裡,唐婉涼坐在窗前的地毯上投靠在落地窗上,皎潔的月光打在她細滑白皙的臉龐,彷彿鍍上了一層柔柔的銀邊。
她想着爲什麼韓景初永遠都能夠以最殘忍最痛的言行刺傷她的心,也許,是因爲愛得太深切吧,內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往往最容易受傷。
還有半個月,就離開了,這一切就結束了。
主臥和次臥僅有一牆之隔,兩個房間裡的兩個人各自同時望着同一片天空,思索着的確實不同的問題。
一個想着留下,一個盼着離開。
次日清晨,韓景初早早就離開了。
唐婉涼起牀,看到旁邊主臥的門是開着的,情不自禁.地走過去,男人已經離開,空蕩蕩的房間裡填滿他身上那股,蠻橫的氣息。
轉身時,唐婉涼看到靜靜放在牀頭櫃的金箍戒指,內心劃過一絲失落,便下了樓。
方姨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少奶奶,少爺已經出發去h國參加商務會談了,您吃了早餐司機會送您到公司的,如果膝蓋疼得厲害,吩咐許銘幫忙打理就是。”
“是韓景初這麼吩咐的嗎?”不是已經將她趕出主臥劃清界限了嗎?難道韓景初還會關心到她的膝蓋?
“恩……少爺說了,想去公司就去,不想去就作罷。”想到少爺冷冷的態度,方姨不知如何向少奶奶轉述。
“好,我知道了。”
吃過早餐,唐婉涼便讓司機送她去了公司,畢竟寄人籬下,唐婉涼想要通過工作來保護那點微不足道的自尊。
來到公司,總裁辦公室的門需要密碼或者指紋,唐婉涼不知如何是好,想打給韓景初問問密碼,卻又沒有勇氣,再說,韓景初應該還在飛機上,關着機的。
無奈之下,只好打給許銘。
“你好,許銘。”
“您好總裁夫人。”
“是這樣的,我來公司處理文案,沒辦法進總裁辦公室,需要密碼。”
“噢,是這樣,總裁辦公室的密碼是蘇薇安小姐的生日。”
“好,我知道了。”唐婉涼的心彷彿被一記悶拳砸中。
沒錯,韓景初的心裡永遠都住着一個蘇薇安,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一個小三。
拋開鬱鬱寡歡的心情,只有埋頭工作才能忘記心裡的這一份失落。
唐婉涼將辦公室的門合上,熟練地整理起桌面上的文案來,畢竟有過六個月的實習,職位就是助理,處理起文案還是很順利的。
只是韓氏是大公司,文案較爲繁雜,縮減整理歸檔的要求要比其他公司高很多,因此不可以疏忽大意。
不知整理了多久,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來,推送出一個消息。
唐婉涼伸了伸懶腰,將痠痛的脖子扭了扭,點開手機看看那條推送的新聞。
“x航飛往h國的航班失聯”的新聞標題赫然印在唐婉涼的瞳孔裡。
唐婉涼震驚得手機滑落在地上,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待回過神來,她的臉上已經佈滿淚水。韓景初,他就是今天的航班飛去了h國……
心慌意亂之中,唐婉涼抓起手機,按下那十一個爛熟於心的數字。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韓景初的電話關機了,唐婉涼瞬間頭皮發麻,強忍着淚低下頭,顫抖的雙手搜說着x航的客服。
手指已經不聽使喚了,唐婉涼將手機一扔,衝到總裁椅旁,點開內線接通了許銘的電話。
“許銘,韓景初是哪一趟航班。”唐婉涼說着,哭聲漏出來,又被強力收回去,似乎很艱難地在忍者內心的劇痛。
“總裁夫人,您彆着急,總裁乘坐的航班正與失事航班一致,我正在全力搜尋總裁的下落。”許銘的話裡無疑不是擔心。
“帶我也去,一起找他,好嗎!”唐婉涼跌坐在地上,眼淚奔涌而出,像一股溫泉在眼角流淌着。
“是,總裁夫人,我這就到總裁辦公室去,請您先別忙聲張,總裁此行是臨時決定的,全公司沒人知道,連韓老爺子也不知道,爲了避免公司混亂,請保密。”
“我,知道,嗚……”唐婉涼已經泣不成聲。
曾經多麼恨多麼痛也好,最起碼都是那個霸道邪惡的男人好好地活着帶來的,再痛也能聽到他磁性十足的聲音,看到那張英俊瀟灑的臉。
但是如果他不在了,這個世界上就是空蕩蕩的了,人羣都成了無聲的擺設,做任何事情也就沒有了意義,她不能失去這個男人,她深深地愛着他。
許銘來到總裁辦公室,關上門,用私人的手機打給韓景初的私人偵探。
如果用公司電話打,憑藉着韓景初在江城的關注度,航空公司內部人員一定會迅速將這個新聞傳播開去,只能以個體戶的身份查詢人員信息。
並且,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和危險情況,一般查詢私密的信息都是讓私家偵探去查。
“您好,幫我查一下今天x航班登記人信息。”電話那端不知說了什麼,許銘回答:“好,辛苦。”
“總裁夫人,請稍等幾分鐘。”看着已經着急得滿頭是汗,臉上寫滿擔心的唐婉涼,許銘安慰道。
唐婉涼像被抽去了靈魂一般,目光渙散地點了點頭,大大的杏眼填滿了淚。
“叮——”許銘手機收到信息。
唐婉涼的眼睛忽然亮起來,急切地等待着後的結果。
她這一秒才明白她有多害怕失去韓景初,她對他的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超越了對自己的愛。
許銘打開手機,點開剛發來的文件,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總裁夫人,乘機人登記裡顯示,總裁沒有登上這班航班,您可以放心了。”
“真的嗎?”唐婉涼的魂魄彷彿瞬間回來了,聲音裡夾雜一絲顫抖,“是真的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目前暫時無法聯繫到總裁,總裁將司機留給夫人您,自己開車去的機場。”許銘解釋道。
“會不會回家了?”唐婉涼忽閃着大大的杏眼,急切地問道。
“有這個可能,那我先送總裁夫人回家吧,公司這邊我已經安排人了,如果總裁回公司,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好,也好,那我們趕快回去吧。”唐婉涼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就踏到家裡去。
唐婉涼坐着疾馳的車,半開着車窗,任碎髮在風中凌亂,她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回到韓園,回韓園的路,在今天顯得格外的長,平日裡近在咫尺的韓園,今天顯得格外的遠。
唐婉涼在心中盼着,祈禱着,韓園裡,一定要有那個男人的身影。
車子停在韓園,唐婉涼衝下車,車門也忘了關,步履飛快的衝進的大廳,“方姨!韓景初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