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齊佳出差了一週,再加上之前在公司加班的一週,兩人已經足有半個月沒見。雖然說“小別勝新婚”,但許邵衡這麼迫切還是第一次。
“別……有人……”
齊佳雙手抵在許邵衡的胸口,憑藉最後的理智推開他,粉紅的臉色讓她此刻看起來更加誘人:“你又發什麼神經?”
雖然已經在他身邊三年,但齊佳仍然摸不準他的脾氣。就比如現在,她能感覺到他在生氣,但卻不明白他在氣什麼。
許邵衡抿脣,黝黑的眸子帶着無以言明的情緒盯着她:“不是說攪了我的好事麼,那就賠給我。”
齊佳自然清楚他口中的賠是什麼意思,挑了挑眉:“要賠也可以,不過你要先把這次的債務資金給我,到時候你想怎麼賠都行……”
她邊說邊壓低聲音,慢慢湊上前鑽進許邵衡懷裡,小手摸進他的衣服,仰頭吻在他的喉嚨處。
其實她也不想在這種曖昧的時候提錢,但沒辦法,齊氏的窟窿越來越大,她必須想辦法堵上。
再說他們的關係本來就是建立在錢上的,三年來一直如此,也不怕再多這一次。
“下車!”
嘎?
齊佳跪在他腿上,正要進行下一步卻忽然聽到許邵衡的低沉的聲音。
同一時間,她人也被推開,許邵衡直接下車拉開她這次車門。
齊佳沒反應過來,發懵的看着他:“你幹嘛?”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一轉眼又變臉了?
許邵衡面無表情:“下去,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這裡是市區,下車你讓我怎麼回去?”
齊佳攥着車子把手,皺起眉頭抗議,她做好了讓許邵衡送自己的準備,主動讓助理提前走了。
許邵衡單手扶着車門,面色陰沉側頭看她:“是麼?那關我什麼事?”
“你——”
齊佳還沒來得及說下去,許邵衡已經單手拎着她直接扔下去,隨後繞過車子直接上了駕駛座,啓動離開。
“站住!等等——我錯了!許邵衡……”
齊佳追了兩步,才發現許邵衡根本不是在嚇唬自己,而是真的要把她扔在這兒。
看着頂配卡宴絕塵而去的背影,齊佳無比崩潰。
“許邵衡你大爺!”
然而回應她的卻只有來往車輛不耐煩的鳴笛聲。
*
市中心很難打車,齊佳回到齊家時已經是晚飯時間。
但家裡卻沒有任何要吃飯的氣氛,一如既往的死氣沉沉。
剛走到樓梯口,二樓最外側的房間便被推開。
穿着一身瑜伽服的齊思思走出來,看到齊佳跟着便譏諷開口:“呦,這不是齊大小姐麼,怎麼?今天不用去討好你的金主?”
齊思思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從小到大視她爲死對頭,事事和她過不去,見了面不說幾句難聽的像是活不下去一樣。
“對,他今天給我放假,讓我回來收拾一下家裡的垃圾。”
齊佳看都不看她一眼,上樓便朝齊父的書房走去。
齊思思聞言立馬變了臉色,上前擋在齊佳面前:“你說誰是垃圾?”
“誰站在這誰就是!”
齊佳毫不客氣的將人推開,眼底滿是嫌惡。
齊思思被無視自然不甘心,憤憤追上來:“我警告你齊佳別太過分,別以爲你能弄到錢給公司就得意,我也是齊家的女兒,齊氏一天沒破產就還有我一份!”
齊佳頓住腳步,閉了下眼睛轉過身看着滿眼憤然的齊思思,她這個繼妹,別的本事沒有,但盯錢的眼睛卻尖的很,從她們母女搬進別墅那天開始全部的心思就都在公司上了。
她嘲弄勾脣:“好啊,齊氏現在債務上億,你看看你那份是多大的比重,我讓人把債務清單給你送過來!”
“你——”
齊思思本想找齊佳的不痛快,沒想到卻反倒被她將了一軍,怒氣衝衝上前便要動手,但還沒碰到齊佳便聽到一聲呵斥:“鬧什麼?”
齊崇山從書房走出來,疲憊的臉上帶着肉眼可見的蒼老,但看過來的眼神卻依舊鋒利,掃了一眼齊佳之後冷冷瞪向齊思思:“回你自己房間去!”
“爸,是齊佳她——”
“我說回房間!”
齊氏雖然現在衰落,但齊崇山在子女面前的威嚴卻絲毫不減,聲音一沉齊思思再也不敢說什麼,狠狠瞪了齊佳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齊佳懶得搭理她,轉身跟着齊崇山進了書房。
中間的書桌上堆滿了各種文件資料,還有滿地的菸頭,齊佳抿脣走過去,聽齊崇山開口:“錢款都收回來了麼?”
齊佳這次出差是去主理賣掉齊氏在鄰市最後兩個盈利的廠子,從而換一些流動資金填補現在齊氏的窟窿。
“沒有。”齊佳回答。
“怎麼回事?”
齊崇山聞言臉色一變:“那個合作商不是已經談好了麼,是不是他壓價錢?”
“是我沒賣。”
“你沒賣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現在齊氏是什麼情況,要是沒有這筆錢——”
“那兩個廠子的法人代表爲什麼是我媽的名字?”
齊佳打斷了齊崇山的話,突然擡頭開口,視線盯着面前的齊父:“你不是一直說我媽死了麼,死人爲什麼還能做法人代表?”
齊崇山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個,表情明顯一頓,眼神下意識的躲閃:“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法人代表?”
齊佳擡起頭向前一步,舉起手裡一直攥着的資料:“我媽十年前飛機失事,最後被判定死亡,按理說那個時候廠子就應該修改這些資料,可到現在這上面的名字還是我媽。”
她邊說邊將資料扔在齊崇山面前,語氣平淡:“爸,你到底還瞞着我多少事?”
“佳佳——”齊崇山微微發慌,擡頭看着齊佳:“這些事我以後再和你解釋,現在重要的是賣掉這兩個廠子拿到錢,現在齊氏的資金狀況越來越糟糕,如果拿不到大額資金——”
“那就破產吧。”齊佳冷聲打斷齊崇山的話,像是早就已經想好了一般。
“這兩個廠子就算都賣掉也不足一百萬,如果你口中的大額資金是想靠我拿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可能,許邵衡不是傻子,我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她在許邵衡身邊三年,從他手上拿到的項目不計其數,騙過來的投資也有幾千萬。
但這些都是在許邵衡自願的情況下默許她的,眼下齊氏足足七千萬的債務,許邵衡再有錢也不會大方到這樣的地步。
“佳佳……現在宣佈破產的話,爸爸會坐牢的。”
齊崇山艱難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力感。
齊佳身形微僵,胸口像是被壓住什麼東西一樣透不過氣,她擡眼看着齊父:“十年前你也是這麼哀求媽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