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軍豈能不知大哥慣常喜歡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性子,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爲那對母女撐腰,自然不管自己有什麼理由都會被他否決。
“你見過誰才結婚就籤這種協議?”
蘇建軍冷哼一聲,不屑地瞥了一眼周曉媛。
“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爲什麼會嫁給我兒子,有膽子闖禍,卻沒能力善後,撞傷了別人,賠不起那五十萬,又看上了我那混小子的錢,所以纔有了這份協議。”
“這種爲了錢,連婚姻都能出賣的女人,蘇家可要不起,說出去只怕都會成爲別人的笑柄。”
蘇建軍對周曉媛原本便有諸多不滿,蘇建國和蘇凱風的給腔更是引發了他的逆反心理,簡直將她貶低到了泥土裡。
偏偏有人還嫌這把火燒得不夠旺,仗着有蘇建軍撐腰,在一旁不怕死的煽風點火。
“沒錯!”
唐麗萍也跟着點頭,她非常清楚此時機會難得,若不抓時間抹黑周曉媛的名譽,將來只怕再難有這樣的良機。
於是,她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
“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羅雪瑩,你還不知道吧,你這個女兒的本事可不小,水性楊花,自以爲長了一張漂亮臉蛋,到處魅惑男人,攀上了我侄子還不知足,還想魅惑我兒子,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挫敗了她的計謀,只怕到時候毀的不僅是我兒子的前途,還有整個蘇家的名譽和尊嚴……”
“閉嘴!”
在蘇凱風發怒之前,蘇建國陰沉着臉冷喝道:“無知蠢婦,少在這裡丟人現眼,不要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齷齪愚蠢,你拿鏡子照照你自己這副醜陋的嘴臉,沒有一點教養和風度,跟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
說着,蘇建國不時地看向臉色青黑,明明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卻還強自鎮定的周媽媽,沉穩睿智的眼中帶着一抹緊張,愧疚和心疼。
“大嫂,你說這樣的話確實太過分了。”
蘇母帶着薄怒的聲音自門口傳
了進來,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繡着精緻繁複花紋的套裙,端莊而優雅。
但此時的蘇母臉色微沉,表情有點冷,眉頭微蹙,凌厲的目光直直射向還來不及收起幸災樂禍的笑容的唐麗萍。
在走廊外遠遠的便聽到了唐麗萍那譏誚高昂的聲音,一個勁的貶低誣陷周曉媛,即使不看眼前這個女人的這張尖酸刻薄的臉,光聽這聲音就讓人心生厭惡憎惡。
蘇母是真的動怒了,即便周曉媛做了這種無恥的事情,周曉媛畢竟是她的兒媳婦,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別人來替自己教訓兒媳婦。
更何況當時大家都在場,證明了周曉媛是清白的,一切不過只是唐麗萍無理取鬧。
可偏偏這女人知錯不改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拿來編排她兒媳婦,極盡可能的污衊抹黑人家,實在令人無法不生氣。
蘇母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她冷冷地看着臉色青白,一臉尷尬的唐麗萍。
“大嫂,做人要講道理講良心,先前你數次故意刁難陷害媛媛,看在是一家人,你又是長輩的份上,我們都不計較了。”
“可沒想到我兒子和兒媳婦一味的忍讓卻換來了你的變本加厲,現在還演變成了想破壞他們夫妻倆的婚姻,不管別人怎麼想,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我們劉佳的人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到我兒子和兒媳頭上來。”
蘇母的語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完全展現了當家主母的風範。
更何況,她這次還提及了孃家。
唐麗萍明面上是蘇家的長媳,由於不受丈夫和公婆的待見,實際上只是空有名分而已,手裡沒有一點權力。
蘇家的大小事宜,操辦權都在她手上,而她本身也很有交際手腕,在貴婦圈中混得如魚得水,加上蘇建軍身居高位,大多都要巴結着她。
因此,相比起唐麗萍的尖利刻薄小家子氣,她不管是氣質還是氣場都要強得多。
蘇母一開口便將唐麗萍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上一
輩人的恩怨不應該讓他們年輕人揹負,不管怎麼說,媛媛都是無辜的,大嫂不應該把氣往她身上發泄,平白侮辱人家清清白白,循規蹈矩的姑娘家,更何況,當年的事,怎麼看大嫂都不是吃虧的那一方。”
“我倒是不明白,人家被迫害得家破人亡,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的受害者也不曾報復,大嫂分明是佔盡了便宜,得盡了好處的人在這裡耀武揚威,大嫂這番舉動,莫非是在心虛?”
蘇母站在病房門口,聲音清朗而不失威嚴,直接果斷的反駁了唐麗萍的話,也赤…裸裸的打了她的臉。
蘇母的到來完全扭轉了局勢,這回換唐麗萍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本想出聲辯駁,但駭於蘇凱風渾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以及那滿含威脅,充滿威懾的眼神,唐麗萍最終還是一句話沒敢多說。
周曉媛也鬆了口氣,望了一眼周媽媽稍微緩和下來的臉色,知道她消除了對自己的誤會,心裡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但願他們的救場能讓周媽媽改變主意,她早已下了決心,決計不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蘇母的指責並未結束,她這個人向來護短,原本她跟唐麗萍之間便多有摩擦,現在這個沒眼色的女人還跑來羞辱自己的兒媳婦,新仇加舊恨,自然要算總賬。
“更重要的是媛媛嫁給我兒子的時間也不短了,她的爲人品性如何,我這個做婆婆的和我兒子最有資格說話。”
不滿地瞥了一眼眉心緊擰,面無表情的蘇建軍,蘇母繼續道:“那些品行不端,心術不正的人也進不了咱們蘇家的門,即便是憑着自己的家世背景硬嫁進了蘇家,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意味深長地睨了一眼臉色很不好看的唐麗萍,蘇母假裝沒看見,語氣中帶着濃濃的諷刺。
“關於這一點,我想,大嫂應該深有體會吧!”
一番含譏含諷的話下來,在場的人除了唐麗萍和不動聲色的蘇建軍,其他人在深以爲然的同時,也大感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