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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屠緋的話,文曼筠終於反應了過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原來如此。師姐,你快告訴我師尊在哪裡?我現在就去看她!”
說着,她猛地掀開被子就想下牀。
豈料,她的腳踩剛剛踩到地上,就猛地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在地。
屠緋見狀忙將她扶住,無奈地把她重新按回了牀上:“你放心吧,我知道情況之後已經去看過師尊了。她沒有大礙,只是神識受創,這會兒人還在昏迷之中,還不知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
“神識受創?這麼嚴重?”
“武曼風下手,豈會不重?”屠緋替她掖好被角,重新在牀沿坐了下來,“不過認真說起來,你的傷勢可比師尊嚴重多了。師尊的傷勢雖重,卻不會影響根基。倒是你,差一點就毀了自己的修行根基,如果不是姜公子恰好有本事能替你治療,你怕是以後都不能修行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猛地一頓,狐疑地掃了自家師妹一眼:“等等,他說的治療方法,該不會是雙修吧?”
“呃……”
文曼筠抓緊了被子,有些心虛地撇過了眼。
雖然她不知道姜遠是用什麼方法替她修復的識海,可她清晰地記得姜遠的神識從自己識海中抽離時的感覺。要不是那感覺太刺激,讓她失了神智,他們兩個也不會陰差陽錯開始雙修。
認真說起來的話,她身上的傷勢和受損的神魂的確都是在雙修中被治癒的。
這個問題,她還真反駁不了。
看着她的反應,屠緋彷彿明白了什麼,心下暗道:難怪姜公子明明有辦法治療神魂的傷勢,卻並沒有出手救治師尊的意思,原來竟是這樣……這就難怪了~
……
就在屠緋和文曼筠師姐妹倆談心的時候,另一邊,離開了小院的姜遠,卻已經收起了所有的旖旎心思,重新變成了那個沉穩冷靜,有如山嶽般撐起了姜氏的姜氏家主。
“周昌宗和錢長老審問地怎麼樣了?”
姜遠負手走在最前方,沉聲問身後的黑寡婦。
審訊的事情一般都是由血煉老魔歐陽梟負責的,不過,歐陽梟負責坐鎮南煌城並未前來,這件事就被交給了同樣兇名在外的黑寡婦。
黑寡婦聞言上前一步,躬身道:“啓稟家主,錢長老似乎有所顧忌,嘴巴很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吐一個字。周昌宗氣海被廢,一心求死,也是一個字不肯說。”
“嗯。我知道了。”
姜遠點了點頭,隨即扭頭點了張果和凌緋煙的名字:“遺蹟開啓在即,你們倆多費點心思,繼續做準備,鑰匙收集得越多越好,不要怕浪費。另外,滄州府各個勢力的情況也要繼續密切監視,一旦有任何異動,立刻報知於我。”
“是,家主。”
張果和凌緋煙躬身領命。
“去忙吧~”
姜遠擺了擺手,兩人便各自退下,自去忙碌不提。
待兩人走後,姜遠袖擺一振,當先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走,隨我去看看那位骨頭很硬的錢長老。”
“是,家主。”
不過片刻的功夫,三人便到了關押周昌宗和錢長老兩人的地牢外。
見他們到來,負責看押犯人的擎天戰團成員忙恭敬地迎了上來,朝三人行禮過後,便引着他們朝地牢中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稟報:“屬下按照花團長的吩咐,押了幾個從萬蛇窟抓來的囚犯在錢長老旁邊的牢房裡用手段審訊,基本已經把能挖出來的消息基本都挖出來了。不過,那錢長老沒有多少反應,似乎並沒有嚇到他。”
“嗯。”
姜遠微微頷首,並沒有多少意外。
說話間,他們就已經走到了單獨關押錢長老以及周昌宗的牢房外。
姜遠擡眼看去,只見左面的牢房裡,周昌宗蜷成一團縮在角落,衣衫襤褸,骨瘦如柴,臉上的皮膚鬆弛地耷拉下來,一雙眼睛也渾濁無神,整個人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就連呼吸都彷彿是格外艱難。
只消看一眼,他就明白,周昌宗已經廢了,就算什麼都不做,他也決計活不過一個月。
再看右邊的牢房,一陣深青色長袍的錢長老盤膝坐在牢房中央,雙目微闔,正閉目養神。雖然手上戴着鐐銬,身下鋪的是髒兮兮的乾草,他依舊不動如山,氣勢凜然。
見狀,姜遠脣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諷笑。
裝得倒是挺像。
錢長老是什麼人,早在他派人調查青罡宗的時候就已經瞭解得清清楚楚。
這人可不是什麼能保守秘密的硬骨頭,反倒是那種,爲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徹徹底底的小人。他如今裝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如果不是背後的人許諾了他什麼,就是一定是有別的圖謀。
不過,這都不重要。
只要籌碼足夠,威懾足夠,僞裝自然不攻自破。
“來人,給我拿張椅子來,我要親自審訊錢長老。”姜遠袖擺一振,朝下面吩咐道。
負責看押兩人的擎天戰團成員聞言忙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張椅子,順便再取出了一張小桌在牢門外放好,掐了個清潔術收拾乾淨,這才轉身恭敬地請姜遠落座。
“家主,地牢裡條件簡陋,您湊合一下。”
“無妨。”
姜遠擺了擺手,隨即一掀袍腳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落在了牢中的錢長老身上:“錢長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壽元快到了吧?”
他的聲音並不大,語氣就像是閒話家常一般。
然而,聽到這話,原本不動如山,一臉深沉的錢長老卻渾身一震,猛地睜開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姜遠的聲音依舊平淡,“以你的情況,能讓你心甘情願爲人驅使的東西不多,延壽丹,是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種。一顆延壽丹延壽十年,對於正值鼎盛期的修士來說或許並沒有太大意義,但對於你這種壽元將近的修士來說,卻能救命。”
錢長老兩眼微眯:“你如何肯定我是爲人驅策?難道我就不能是劫掠女修的幕後主謀嗎?”
“你?”姜遠嗤笑一聲,“你沒這膽量,也沒這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