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望去,一顆狀如蜂窩的星球在虛空內緩緩旋轉,而在它的附近,卻是一層採光流轉的結界,
此刻,張浩與冥清河二人相互瞪着對方,眼神顯得十分不善,過了許久,在距離他們數千米外,突然涌現一片雲霧,
緊接着,絕情尊者現出身形,手裡拎着一位年邁老者的屍體,正是先前試圖殺了他們的不死星域之主,
雲落天隨後也出現在附近,手臂輕輕一揮,涌動的雲霧就飛速消退,
卻見他偏頭望着張浩手握一條透明細鏈,以及幽魂域主的屍首,老人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旋即微笑着衝他點了點頭,道:“看來老夫剛纔的擔心有些多餘,你們兩個小傢伙聯起手來,實力不容小覷啊,”
“嘿,師父您過獎了,我只不過是用了點兒小手段,跟您比起來還相差甚遠,”張浩嬉皮笑臉的站在那裡,恭維這雲落天的同時,也不忘暗暗稱讚自己,
可旁邊的冥清河聽到此話,卻不屑的撇了撇嘴:“域主他老人家曾講,雲前輩一生磊落,怎地收了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卑鄙之徒,小爺我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惜啊,”
“比起你的野心勃勃,我這點兒卑鄙又算什麼,”然而,張浩卻怒笑一聲,見冥清河臉色陰沉,便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你不是被陣法送走了麼,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招惹了那兩個難纏的傢伙,”
聽到此話,冥清河的神色一變,嘆了口氣後,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在他被傳送陣送走後,卻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裡,經過一番尋找,確信此處只有他獨自一人後,便對那顆彩光流溢的星球產生了興趣,
誰知道剛剛嘗試着闖入其中,星源域主、幽魂域主就突然出現在他背後,
察覺到身後有人,據冥清河自己描述,當時豪情萬丈的與他們大戰了數百回合,最後不敵之下才選擇逃遁,可張浩聽到後,卻在咧嘴嘲笑,
星源域主、幽魂域主二人的實力,曾經在九天十八域絕對是踏入巔峰的實力,雖然如今被變成了沒有意識的傀儡,但他們的一身修爲卻保留了下來,
別說冥清河獨自面對兩位域主聯手,就算其中一人,也足以輕鬆將他斬殺,
相對於張浩的嘲笑,雲落天卻顯得極爲淡然,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星源、幽魂二人與老夫雖然沒有什麼交情,但他們作爲不死星域、九幽星域之主,屍體絕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您不會是想要帶着他們吧,”聞言,張浩眼角顫抖,試探着問道,
這時,絕情尊者手上一陣白光閃過,星源域主的屍體就被他收了起來:“這二人雖然已死,但同爲域主,屍體絕不允許留在此地繼續被人利用,等離開這裡之後,我們必須將屍身送回他們原來掌管的地域,這是對強者的尊重,”
這番話得到了雲落天與冥清河的讚賞,可張浩卻小聲嘀咕道:“死都死了,送回去又能怎樣,說不定他們的屍體,最後還得被仇家從墓中刨出來,到時候……”
“你在嘀咕什麼,”雲落天見他輕聲自語,不由得笑問道,
而張浩卻急忙乾笑着將黑色戰刀收起,一臉正氣的道:“強者的尊嚴不容侵犯,弟子在想該怎樣好好安葬他們,”
說到這兒,他似是記起什麼,滿臉疑惑的問道:“不死星域、九幽星域在失去尊火後,不是都……”
雲落天沒等他將後面的話說出口,便打斷下來:“尊火是九天十八域的一種守護之源,失去後那裡依舊存在,只不過沒有了結界的保護,並不適合修仙者生存罷了,”
回想起在冥域邊緣看到的淡紫色結界,張浩這才恍然,滿臉笑意的轉頭看了看冥清河,提高聲音問道:“這麼說,如果想要滅絕九天十八域的任何一座,只要將尊火帶走即可,”
聽到此話,冥清河渾身一顫,警惕的瞪着他:“你想做什麼,”
見狀,雲落天微笑着踏着虛空瞬移而來,輕輕將纏繞在星源域主脖子上的鎖魂鏈解開,
將之交給絕情尊者後,卻見這位老人臉色突然一寒,擡手在張浩頭腦袋狠狠拍了一巴掌,怒喝道:“你要是敢那麼做,爲師第一個動手殺你,”
“呵……呵呵,我也就是那麼隨便一說,您老別當真,”張浩被打的縮着脖子乾笑一聲,隨後發現絕情尊者將幽魂域主的屍體也收了起來,便盯着他手上的一枚白色戒指,舔了舔嘴脣,道:“這個應該是次元戒吧,嘿嘿,你要是留着沒什麼用處,不如送我如何,”
見狀,冥清河頓時狠狠的朝着腳下吐了口吐沫,罵道:“呸,以後別讓人知道小爺認識你,”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曾想絕情尊者卻把它當真,猶豫了一下,將那枚白色的戒指摘下,遞在他面前,道:“你想要就拿去,”
這一幕卻讓張浩愣在那裡,過了片刻,才充滿疑惑的伸手接下,問道:“真的打算送給我,”
哪兒知絕情尊者隨後的一句話,卻讓他臉色僵硬起來:“你只要答應雲大哥學習煉藥術,這枚次元戒,送你,”
“靠,我就知道沒這麼便宜的事,”
豈料張浩卻立即將白色戒指還給了他,沉着臉道:“想要我學煉藥術,也輪不到你拿這麼一個東西來做交換,再者,以我這樣的性格,就算真的學會了師父那些煉藥的能力,最終也只不過是辱沒他老人家的威名,還是免了吧,”
聽到這番話,絕情尊者雙眼盯着他,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怕了,”
“我是害怕,”然而張浩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嘆了口氣,道:“我這張臉值不了幾兩銀子,就算被人踩在腳下,也大不了是爬起再跟他比過而已,可一旦學習了煉藥師,稍有不慎,丟的可不止我一人的臉面,”
說到此處,卻見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師父他老人家畢生鑽研煉藥之術,闖下如今的威名不容易,我不想因爲自己的疏忽,讓他跟着我被人嘲笑,”
“藉口,”
豈料絕情尊者冷哼一聲,將白色的次元戒重新戴在了手指上,剛纔他只不過是想用言語激怒張浩,試圖讓其答應學習煉藥術,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接招,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不爽,
這時,雲落天苦笑着搖了搖頭,道:“算了,老夫早已提過不下十幾次,可每次都被他百般推脫,等以後有一天,或許他會想通,到時候再傳授也不遲,”
冥清河側耳聽着他們交談,目光卻盯着遠處那顆流光四溢的星球,突然問道:“這裡難道就是我們此次要來的地方,”
而張浩剛想點頭,卻猛的想起什麼,嘿嘿笑道:“冥飛狐只是讓你跟着我前來暴亂星域,可沒說讓你也進入這裡,不如現在你就回去,”
這句話頓時讓冥清河臉色一沉,冷笑道:“卸磨殺驢,你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
“冥老鬼極爲護短,要是真吧他留在此處,必定難逃活命,還是帶着他一起進去吧,”雲落天微微搖頭,用手拍了拍張浩肩膀,道:“老夫可不想出去之後,被冥飛狐那個老東西質問,”
見狀,絕情尊者神色冷漠的點着頭,表示同意,
冥域老域主的威名,在九天十八域誰提起來都會感到頭疼,不提他那一身強橫的修爲,僅僅冥魂附體這種功法,就讓人防不勝防,
一旦得罪了他,誰都不知道冥飛狐會以什麼樣的模樣出現在面前,
“既然雲前輩這麼說,在下告辭便是,”
冥清河雖然平時很隨和,但他也有着自尊與一身傲骨,聽到師徒二人一唱一和,不由得動了怒氣,從張浩手裡奪過鎖魂鏈,衝着他們抱了抱拳,轉身而去,
這一幕,卻讓他們都楞在那裡,眼看着冥清河就要消失在視野內,張浩突然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師父,聽說咱們要去的地方有不少冥域之人修煉的功法,要不……”
本以打算離去的冥清河,腳步卻猛的停頓下來,回頭望着他,猶豫了一番,道:“冥域功法絕不能流傳在外,小爺這次忍了,”
說罷,悶頭返回了此處,擺了擺手,哼道:“我知道你們再打什麼主意,小爺不是那種背後向朋友捅刀子的人,你們大可以放心,”
見此,張浩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道:“說實話,要不是冥飛狐讓你跟着前來,我絕對不會懷疑,你的人品雖然不錯,但我們不得不提防那個……嘿嘿……”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冥清河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哼了一聲並未理會,
這次冥飛狐的確是交代過他一些事情,不過如今到達的地方,已然超出了預料,
暴亂星域內部,以前九天十八域除了傳聞雲落天與星宇尊者闖入,並無其他人能夠進入,前來之時,冥飛狐只不過交代,讓冥清河盯着張浩,看他是不是去尋找修復殘魂的方法而已,
“想要進入那裡,就必須穿過流光結界,上次老夫以全盛時期的修爲進入,都顯現喪命,你們可都要小心了,”
這時,雲落天輕聲提醒了一句,隨後踏着虛空向那顆流光四溢的星球飛去,
越是靠近,越能清晰的看到星球附近包裹着的一層彩光結界,張浩緊隨而來,偏頭看着臉色陰沉的冥清河,不由得笑了起來:“姓冥的小子,要是我在其中找到了冥域功法,你會怎麼做,”
“搶過來,或者……殺了你,”
然而冥清河卻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哼道:“冥域功法絕不能流傳在外,”
對此,張浩悻悻的摸着鼻子沒再多言,他這次前來的目的只是爲了尋找修復殘魂的辦法,至於其它東西,等有命活着再拿也不遲,
一行四人接近了那顆星球附近的流光時,雲落天突然揮手示意停止,目光緊盯着微微扭曲的空間,道:“闖過這裡,我們會被分別送到不同的地方,到時候以嘯聲爲號,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必須先集結在一起,”
聞言,張浩眉頭卻緊緊皺起,身形一晃,接近了那層包裹着星球的流光,用靈魂能量試探了一番,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陰陽五行,仙魂神雷,這層結界融合了我們所見過的每一種能量,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裡的人,除了雲落天,並不知道“他”指的是誰,絕情尊者微微搖頭,來到附近,一縷劍氣從指間射出,試圖穿過那層流光四溢的結界,
可是劍氣剛剛接觸到其表面,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由得臉色一變,道:“分解,陰陽五行逆轉,”
“嘿,你知道的真不少嘛,”
然而張浩卻神色戲謔的笑道,話音剛落,流光結界突然開始輕輕波動,
緊接着,從星球表面的洞窟內,急速飛出一道身影,向着他們暴衝而來……
(今天四章都發了,手裡還有兩章存稿,留着明天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