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每一次的疼痛都能夠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可是展嘯硬是扛了下來。
等疼痛漸漸遠去時,他的神識卻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可也發現了邊上悄無聲息地站了一個人。
猛地一驚,一動身子卻不由得苦笑,他這會兒成了任人宰割個羔羊!
展嘯擡眼看着方輕柔,竟是有一種看不透之感,此女長相十分十分平凡,然而有一種絕佳氣場存在,以至於讓人無法漠視!
英氣逼人,且看起來像是一個果敢之輩!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練習魔功?難道就不怕被當成妖魔之輩讓人給殺了?”
方輕柔出言,展嘯淡然一笑:“怕,可那又如何?”
修真界劍走偏鋒之人太多了,他想要速成的話,修魔這一條路無疑是很不錯的選擇,只是沒有想到還是着了矮腳道人的當,說到底也是他太心急了一些!
方輕柔微微詫異,看他的時候又忍不住輕咦了一聲。
“別動,你也知道如果我要對你動手的話,就不必廢話這麼多了。你的魔功,修煉方法有誤!”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展嘯之前就透過內視,發現身上的每一處肌肉,每一根血管居然都佈滿了裂痕,這種裂痕幾乎導致了他身體的潰敗。無論他強行運氣也好,封鎖經脈也罷,都無法阻止身體裂痕的擴張,這種情況他從來遇到過,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認命了。
方輕柔俯身往他的嘴裡塞了一粒丹藥,看展嘯有些錯愕的看着她。便笑道:“放心吧,吃不死人的!”
也是,看得出來。眼前的女子十分的厲害,就算是他身體完全恢復了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如果她想要對他不利的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任何的辦法。
索性他也釋然了,然而身體內發生的一些異變,還是讓他忍不住狂喜,在一種金色能量的溫養下,那些細細的裂紋正在慢慢地癒合。
裂紋還未完全消失,可金色的能量卻日漸減小了,這個發現讓展嘯不禁有些惶恐。繼而帶着幾分探究地神情看着方輕柔。
他看着她,既不惱怒,也不頹然。倒是頗讓方輕柔感到了訝異。
“其實這粒鍛體丹也不過只是能夠暫時地緩解你身體的裂痕,但魔功是斷不能再練的了,否則的話下一次引起的裂痕恐怕就不是能夠鍛體丹能夠幫得了你這麼簡單的了。”
“多謝!”展嘯的語氣淡淡的。他似乎也沒指望從方輕柔的嘴裡能夠聽得到什麼好消息。
鍛體丹,如果有兩顆的話,他現在的身體只怕已經恢復了正常了。
展嘯如此想到,再次握住緊握雙拳,感受着雙掌掌握在自己身體的感覺,真好!
爲了修煉魔功,他豁出去太多了,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展嘯擡頭一看方輕柔,展顏一笑。方輕柔微微蹙眉,很少有人在得知自己未來命運的時候還能夠表現得如此坦然,更很少有人在她的面前能夠做到如此的淡然。
“你應該清楚,我幫你不是義務!”
“我知道,可你也應該清楚,此刻我是迫於無奈。一切悉聽尊便,只要有逃離的機會我定奮不顧身!”
展嘯的話雖然是帶着笑意,可話裡的意思聽起來卻帶着涼意。展嘯明白方輕柔的意思,方輕柔也聽懂了展嘯的話,二人相視一眼,竟是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
說到底在公孫謙的和稀泥之下還是把白子沫提的要求給拒絕了。
白子沫笑笑:“無妨,希望日後再見到公孫老闆的話,會好好考慮我所說的!”
公孫謙也笑笑並無答覆,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們還要趕路。
或許暫時魂宗的人不會趕來,可是誰又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呢?
白子沫告辭之後,白芷和黑緹一直圍繞在公孫謙的身後,公孫謙很是莫明其妙地看着月痕。月痕只是無奈地聳肩,這事兒和她沒有半點的關係。雖然她是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
如今他們的小命是暫時保住了,可是不確定的因素還是太多,尤其是韓無言,還有其背後的崆峒派,一直都是月痕的心上的一根刺,拔不掉的話心裡頭更加的難受。
對於展嘯,公孫謙和月痕都很有默契的選擇了不提。
………
當方輕柔把展嘯帶到了白子沫跟前的時候,白子沫倒是有幾分的訝異。
“展嘯,這位便是白子沫!我跟你提起過的,白銀戰將!”方輕柔向展嘯介紹道。
“聞名不如見面,白道兄果然是儀表堂堂!”展嘯拱了拱手。
白子沫卻笑笑,並沒有施禮,轉而對方輕柔說道:“我們現在是要回去嗎?”
“不,還有一件事兒沒有辦成。雖然公孫謙被迫離開了烏啼城,可梵天木始終還是沒有拿到手。”
“或許,這件事兒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到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公孫謙白子沫反而開始不相信公孫謙的手裡頭會有梵天木了。
“就算是陰謀又如何?我要的是結果,過程我不管,但如果有人把陰謀打在了雲羅帝國上,那麼我方輕柔第一個不會放過!”方輕柔的語氣不容置疑。連展嘯和白子沫都爲之動容。一個女子的胸襟尚且如此何不叫男子慚愧呢?
“那我們是轉回烏啼城嗎?”白子沫想,如果梵天木如果不在公孫謙的手裡那麼現在肯定還在烏啼城。
“不,我們要跟着他們走!”
“公孫謙?”
“對!”
“……”
如此,便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公孫謙隊伍的後頭了。
一開始展嘯還是有些抗拒的,畢竟他也知道月痕就在那裡頭,更何況如果如白子沫所說的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話,那麼他對公孫謙所做的一切行徑,月痕不可能看不清楚,被她看出來了,肯定也會聯想到之前的事兒,那麼以後還有解釋的機會嗎?
想想,展嘯不由得苦笑。或許從一開始的心慈手軟就是一個錯誤!
月痕這個小妮子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幫不到他什麼。而他也利用不到她什麼。
一開始他高估了她,她也太信任他了些!
只是看着月痕和公孫謙站在一塊兒的時候,他的心裡頭還是十分的不舒服的。
雖然展嘯三人都刻意用黑晶石隱去了身上的靈氣波動,還是難逃白芷和黑緹這兩個老怪的法眼。
白芷告訴月痕身後有人追隨的時候,月痕一下就警覺了起來。往身後看自是很難發現他們,於是她便多了個心眼,運用隱遁法放慢了步調。果然還是發現了他們三人的蹤跡!
展嘯和白子沫等人勾結,這個認知月痕剛一想到就憑空涌起一股怒意。果然展嘯是信不得的。
“師傅,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月痕問白芷。
白芷看了看黑緹,黑緹淡淡道:“順其自然,人家只是跟在後面也許恰好是我們同路呢?就算不同路人家萬一就想看看我們這邊的情況,也沒什麼惡意呢?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三人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白子沫和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便是帝國第一長公主方輕柔。有她在,若傷了她,除非是躲進了海外仙山一輩子不出來,否則雲羅帝國總有人會上前找茬的。論天賦,方輕柔在雲羅帝國即便不是第一天才,那也絕對排在了前三名!”
黑緹的話,雖然月痕早有預料到,只是從黑緹的嘴裡說出來還是把月痕給震撼到了。
帝國的前三名,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月痕想了想又問:“公孫謙算不算一個天才呢?”
“嗯,當然!”黑緹看了看公孫謙這廝一眼,心想這廝一點兒也沒有當天才的自覺性。有那麼多好的天賦可心思似乎都在晶石上。白白浪費了,白芷提起讓他收公孫謙做徒弟,可不完全是一時興起,最重要的是他也的確看到了公孫謙的天賦,而這一次白子沫無故上前搭訕公孫謙,除了對梵天木的事情感興趣之外,也存了招徠之心。只是被公孫謙一口回絕了。
這也說明了公孫謙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怪胎人物。
有誰能夠在凝脈期擊敗三名金丹期人士,公孫謙就是一個!
“那公孫謙能夠在雲羅帝國排在第幾呢?”月痕忍不住問道。
“呃……”黑緹想了想,才道:“前三百名之內吧!”
“是指天分?”
“當然!”
於是月痕沉默了,她知道這廝和她一樣帶着外掛,有梵天鏡在手,可是修爲卻止步不前了。看着真心是浪費。如果她有像他這樣的天賦的話,現在的修爲指不定能夠翻一番呢!
只是這一回黑緹卻是低估了公孫謙,因爲一開始方放輕柔對公孫謙的定義便是可以和司馬恆軒比肩的人物!那就起碼是帝國數一數二的天才了!
不糾結於這個問題,月痕看着瞄了一眼身後的三人,“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
“怎麼可能?我們什麼都不做豈不讓他們看輕了?”黑緹陰暗的笑笑,月痕突然覺得有點低估了他們倆。
白芷興奮地拍了拍手,“對對,應該給他們一個教訓。很大的教訓!”
這下韓無言差點都哭出了聲音,“兩位道兄,別衝動,他們還只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