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懶豬,小懶豬,起牀了,太陽都照屁股了。”駱玉笙拍拍她的翹臀,手上傳來的柔軟的觸感讓他百年不變蒼白無血的臉有點微微粉紅,不想承認自己是趁機佔她便宜,駱玉笙及時地收回手。他們人類喊人起牀是這樣的吧。
桃之夭迷迷糊糊地聽到一個聲音在喊她起牀,用的語氣是她哄自己的兒子起牀的調,睜開眼一看,突然發現,咦,怎麼回事,她不是在牀上,而是躺在一個人的背上。
桃之夭迷茫地怔了半晌兒,昨晚發生的一切終於讓她回過神來,她竟然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桃之夭覺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議。她竟然在一個稱得上陌生人的背上安穩地睡着了。
桃之夭嚇得從他的背上跳下來,看着已經灰濛濛的天色,黎明就要破曉了,熹微漸臨,已經過了一夜了!
桃之夭心中微微有不祥的預感,對站在自己對面,明明背了她一夜,看着卻比她還要精神抖擻的男子,微微有些惱怒道:“你不是說了到了就叫醒我的嗎?現在都天亮了。”
駱玉笙無辜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無比嚴肅地回答道:“我是說過啊,是因爲我們纔剛剛到你家啊。纔到了我就把你叫醒了。”
駱玉笙非常委屈地癟癟嘴,臉上依然掛着無辜的笑容。
其實是他太眷戀她的體溫,她是睡容,所以任性地揹着她在這個城市裡轉了一夜。
桃之夭算算,從那山頂上揹着她一個大活人走下來,那麼多路,確實很不容易的,花了一整夜的時間也很正常。可是,爲什麼她看着他比他還要神清氣爽,神采奕奕啊。臉上連一絲汗水都沒有,真是奇怪!
但是,當桃之夭看到周圍熟悉的環境,看到他口中所謂的家不是她現在住的地方宮若滄的別墅,而是她和兒子住的小巷的時候,桃之夭有些呆愣了,鼻子也有些酸澀,她都好幾天沒見她的寶貝了。
她好想他啊。可是,因爲她的任務沒有結束,她一次又一次地強迫自己不要回來看他。忍得好辛苦啊。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桃之夭看到三樓熟悉的那個地方,有一個小小身影,穿着正統的貴族學校的正裝,一邊出門一邊笑着和裡面的人說再見,不過那笑容維持到裡面突出出現一隻手狠狠地揉上他的頭髮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不同於桃之夭溫柔親暱的揉,蘇小舞向來大手大腳,動作粗暴,讓桃小淘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看到桃小淘小樓,桃之夭頓時拉住一臉笑容,正要帶着她上前去和那個可愛的小天使打招呼的時候,桃之夭突然一把抓住他,拉他到和桃小淘上學相反的那個地方的一堵牆之後躲起來。
駱玉笙看着她的奇怪行爲,疑惑道:“雖然上次小天使惡整我,可是我都大度的沒有介意想和他打招呼,你是他媽咪,怎麼見到他自己躲起來了?”人類的思維,不,這個傻女人的思維有時候他真的難以理解啊。
桃之夭的臉上微微露出思念和愧疚,根本來不及顧及他,只是頭伸出去一點偷偷摸摸地看着離去的桃小淘。
桃小淘依然臉色沉靜,也不看周圍有沒有人,目光冷淡地看着前方,自己走自己的。
桃之夭看着兒子的背影,想到小淘可愛的笑容,還有老是在她懷裡甜蜜的撒嬌,還有那張俊美的小臉,突然,一種莫名的情緒席捲了她。
她突然好想回到她的身邊,不再管報仇的事,不管那些和她有一樣遭遇的孩子,什麼都不管,就默默地和小淘呆在一起,安靜平穩地生活一生一世。
平平淡淡,倖幸福福地生活。
可是,桃之夭目光冷冷地一閃而過,她不會放棄的,如果沒有除去那個夢魘,那麼,她一生一世都沒有辦法和小淘安穩的生活,更不可能一心一意地讓小淘健康的成長。
小淘那麼懂事,他早就奇怪爲什麼他們要不停的搬家,不停地躲避一些奇怪的人的追殺。
即使有錢,也不能住在更好的房子裡。不能讓小淘過上富裕幸福的生活。
這是她一直愧對小淘的,所以,她現在不能放棄,不能心軟,不能動搖!
想罷桃之夭轉身就走。
駱玉笙喊住她,“哎,我說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無情無義的。怎麼說,我也把你背到家裡來了吧。我救了你幫了你這麼多次,你每次都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你到底有沒有心?”冷血無情不是他們死神該具有的優良品質嗎?爲什麼他覺得他這個死神做的好失敗,動不動就心軟,而那個女人,卻比死神還要冷血無情呢?
桃之夭轉過頭來,看着依然玉樹臨風,雖然嘴上指責着她,但是眼中並沒有任何怪她的意思的駱玉笙,桃之夭想起昨晚自己放下的猜疑對他的信任和他背上的溫暖,桃之夭表情微微動容,這個男人,雖然兩人是陌生人,他卻一次又一次地救了她,還對她好。
她心中是感激的,可是不擅長表達感情的桃之夭總是一言不發。
此刻,聽到他忿忿的指責,桃之夭眼中微微愧疚,臉色終於放柔,看着他,淡淡道:“謝謝你。如果還有下次相遇的話,我就請你吃飯吧。作爲補償。”
駱玉笙喜道:“真的嗎?喂!”看着遠去的她,駱玉笙吼道:“笨女人,先穿上鞋,你不心疼你的腳我還心疼呢!記着你欠我一頓飯!”
桃之夭背對他,對他揮揮手,當作再見。
桃之夭看着身上的一襲華貴的裙子,知道不可能穿着這個去上班,所以,就決定先回宮若滄的別墅換衣服。然後再準備去上班。
來到別墅門口,桃之夭目光復雜地看着那個門鈴,過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按了下去。不知道爲什麼,她開始慢慢害怕裡面那個男人,昨晚他的冷靜他身上那種帝王般的霸氣,還有他用那樣的眼神望着她,這些都讓她對他,開始覺得慢慢更不瞭解了。
他似乎不是衆人眼中的那個宮若滄,不是報道里的,也不是查到的資料中的。
而是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很多地方迥然不同的宮若滄。
門很快就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雙目血紅,才過了一夜,下巴幾乎就泛着青色,看上去有些狼狽的宮若滄,宮若滄看着她,冷冷道:“怎麼,和男人鬼混了一夜,終於捨得回來了?”
今天更新有點晚了,明天不會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