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秦羽一大早便起牀向着周玄居住的院子趕來,剛剛踏入院門之中,他便發現自己的師父盤膝靜坐在屋頂修煉。
從未見過上仙修煉的秦羽停下了腳步,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裡好奇地觀看着。
只見縷縷氤氳的紫色霞氣從天際泛起,被盤膝坐在屋頂的周玄徐徐地吸入口中,待到紫氣吸收殆盡之後,周玄繼而又從嘴中呼出一道白色的氣流,如同飛劍一般吐向遠方,
秦羽極目眺望而去,竟然發現那道氣劍將遠方的一塊巨石炸得粉碎,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的他心中頓時大駭。
“世俗凡人中武者又怎麼能有吐氣成劍這種神奇的手段?不過以後我也一定可以的。”
秦羽畢竟心志堅定,眨眼間便平復下了心中的驚駭,反而是默默地在心中暗下決心道。
“小羽!”
正當秦羽站在那裡眼中露出嚮往之色的時候,他的耳中傳來了一道輕柔的聲音,他連忙擡頭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
秦羽眼中剛好看到收功起身的周玄,緩緩自屋頂飄落,衣袂翩躚宛如謫仙人一般。
“小羽給師父請安!”
看見自己的師父落在了地面上,秦羽連忙走到他的身前,恭敬地說道。
“隨爲師來吧!”
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周玄將體內的青玄劍祭起橫在二人身前,便緩步站到了青玄劍之上。
秦羽不知師父到底有什麼事,但是也沒有多問,徑直走上青玄劍,站在了周玄的身旁。
待到秦羽站好之後,周玄也不說話而是掐了一道法訣,御起青玄劍化作一道玄光朝着雲霧山莊西北方向急射而去。
周玄御劍帶着秦羽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似尋找着什麼,兩人整整在空中飛了一天。
直到月上中梢的時候,他們倆人才來到了一片窮山惡水之中,周玄將青玄劍懸在空中停了下來。
“師父,你帶小羽來這裡做什麼?”
不明所以的秦羽朝着周玄疑惑的問道。
“小羽,你可知道修行一途並不僅僅是以爲的苦修即可,而是一場爭鬥,與天爭,與人爭,與萬物而爭,爭得那一線超脫之機!
既然是爭,那麼這一路上必不可少的便是殺戮與鮮血,無論是神仙魔頭妖獸,但凡修爲高深者,哪一個手中不沾滿了鮮血,你可明白?”
周玄並沒有回答自己徒弟的疑問,而是出聲反問了秦羽一句。
聽見師父的問話,秦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
“小羽,你看咱們腳下那山中可有什麼不同?”
周玄指着二人腳下的山脈,向着秦羽又問了一句。
“師父,這山脈除了險惡了一些,貧瘠了一些,小羽沒有看出什麼不同啊?”
秦羽越來越疑惑了,不由搖了搖頭對着周玄說道。
“這山脈在你眼中沒有任何異樣,但是在爲師眼中卻滿是血腥與罪孽。”
於是周玄便將自己所探查到的一些情況,緩緩講給了秦羽聽。
原來在這片窮山惡水之中有着一座寨子名爲‘血雲寨’,寨中有着大約三十餘名盜寇,這些盜寇各個都有着後天的修爲,爲首的三個當家的更是先天境界。
這些血雲盜劫掠四周的百姓,攪得他們雞犬不寧不說,那爲首的三個當家的甚至還用幼小孩童來修煉自身的魔道功法。
聽得秦羽的臉色原來越差,到最後他那稚嫩的面孔上滿是濃郁的殺機,雙眼都有些泛紅。
“小羽,爲師這一生手中也沾染着不少的鮮血,但是絕對沒有濫殺過任何無辜,如果有一天讓爲師知道你膽敢濫殺無辜,本座窮其畢生之力也要清理門戶!”
背對秦羽而立的周玄,話音越來越嚴厲地說道,到了後來甚至如同雷霆一般響徹在秦羽耳邊。
“弟子,必將謹記在心!”
秦羽看着師父的背影,神色嚴肅的拱手應道。
“好了,爲師今日帶你來此,就是爲了讓你適應以後的血腥與殺戮,爲師不想在見到腳下山脈寨子中的那些血雲盜!”
周玄將來意說完,自身側移了兩步凌虛站在空中,揮了揮手使青玄劍帶着秦羽朝着下方的血雲寨飛了過去。
當青玄劍帶着秦羽來到上中,將他放在地上之後,便悄無聲息地朝着來時的方向折返了。
秦羽站在地上擡頭向着空中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好似再說着些什麼,幾息之後轉過身來的他,便隱匿起身形朝着血雲寨趕了過去。
漆黑的月空中掛着一輪殘月,蒼白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彷彿透露着無限的殺機一般。
也許是血雲寨中的盜寇自信無人膽敢入侵自己的山寨,直到秦羽已經摸到了寨子的邊緣,都沒有發現任何的暗哨。
看着堂堂皇皇敞開的寨子大門,還有大門兩邊那已經陷入瞌睡中的守衛,秦羽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慢慢的潛了過去。
“咔!”
秦羽伸手迅捷地將那兩名守衛的脖頸扭斷,眨眼間他們便在瞌睡中失去了性命,走的到是很安詳,沒有一點的痛楚。
解決掉門口唯二的兩名守衛之後,秦羽繼續走在陰暗之處,悄無聲息的向着血雲寨深處摸去。
靜悄悄的走了片刻,秦羽便來到了血雲寨的大堂之中,一副慘不忍睹的景象出現在他的眼前,看的他目眥盡裂。
只見十餘名沒有生機的女子衣不遮體,瞪着雙眼堆在大廳之中,顯然在她們身死之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在這些女子周圍有着二三十名大漢同樣渾身不着片縷,或抱着酒罈,或拿着兵器正在酣然大睡。
秦羽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輕輕地撿起地上一把匕首,不漏絲毫腳步走到了他們身邊。
或一刀穿心,或一刀割喉,一個個的索取着他們的生命。
大廳之中的血腥氣息愈來愈濃郁了,當秦羽走到最後一個活人身邊的時候,這人不知是被血腥氣刺激,還是其他的緣故,他竟然甦醒了過來。
這人醒來看到眼前慘烈的情景,張嘴就要呼喊,不過他又如何有外功進入先天的秦羽反應快。
只見秦羽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擡手就將手中的匕首,朝着那人擲了出去。
瞬間那柄被鮮血染得猩紅的匕首,便紮在了最後一人的眉心,使他張着嘴巴向後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