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好啦,爺爺在那邊等着你呢。”司念沉拉着她的手臂,紳士的說道。
“好。”林綿就跟着他走到了轎子旁,司老站在那邊,有兩個攙扶着他打傘。
“司老。”她頷首客氣道。
“林綿啊,怎麼好好的來邊境受苦了?”司老看到她,瞬間就笑了,蒼老的眼睛也眯了起來。
“爺爺,說來話長,我們先進去吧。”司念沉看了一眼停在那裡的轎子,柔聲道。
現在外面風雪大,萬一林綿和司老感冒了可不好了。
“嗯好。”林綿微微頷首,就在司念沉的攙扶下坐在了轎子裡。
窗戶落下來的一秒鐘,她擡眸看了一眼葉斯宸,男人就這樣站在風雪中,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方向,眸光宛如這風雪一般猜不透。
她的心微微一疼。
“怎麼了?”司念沉走過來,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挑了挑眉毛。
“沒什麼。”林綿收回目光,拉下了窗戶。
“好吧。”司念沉沒再看了,坐在了她的身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說吧,你來邊境的目的是不是爲了江以寒,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你猜的都對。”林綿坐在那裡,忽然就笑了,摻雜了幾分無奈。
“我就知道,不然你這傢伙,爲什麼沒事要冒着那麼大的風險來呢?毫無頭緒的來也不是你的風格。”司念沉笑着搖了搖頭,輕輕的嘆口氣,“不過,江以寒這個病,怕是很難治好。”
“我知道。”林綿斂去眸光,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上的毯子,往外看去,喃喃道,“嘴最近怎麼又在下雪了?”
“邊境總是那麼冷的。”司念沉拉了拉身上的黑色披風,說道。
……
葉斯宸站在風雪中,一身白幾乎要和這越來越大的風雪融爲一體,直勾勾的看着那個黑色轎子原來越遠。
“葉當家可是動心了?”葉管家撐着傘站在葉斯宸的身邊,擡眸看着男人精緻的側臉,小心翼翼的發問。
話落,葉斯宸擡起頭,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逐漸被風雪吹散。
“每分每秒都在心動。”過了一會,他低下頭去,伸手扔掉了手上的傘。
下一瞬,猛烈的風雪霎時模糊了他的視線,打在身上就像是一顆顆尖銳的釘子一般,顆顆誅心。
忽然,有溫熱的液體融化了冰涼的雪,視線再次清晰。
她已經消失在風雪中,未曾回頭。
“葉當家……”葉管家回過神來,上前一步替他擋去風雪,神情有些慌亂,“動情雖好,可是不能爲了動情傷了自己的身體。”
“我母親曾說過,情是毒藥,也是蜜罐,能夠左右你的情緒……”葉斯宸轉過身去,極力掩飾着悲傷,定定的看着宅前的一片雪,眸色像是染上了一層灰,喃喃道,“現在想想還真是對的。”
“我不懂,我終身未娶。”葉管家誠惶誠恐的低下頭去。
“老葉,那這是你這輩子的遺憾了。”
遺憾?
葉管家撐着傘有些怔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走吧。”葉斯宸快步向宅子裡走去。
此時,外面的下人已經被驅趕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羣士兵,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見他來,頷首道:“葉當家。”
葉斯宸沒有應話,快步走到了宅子裡。
……
這幾天的雪都很大,林綿一直在司家給她準備的房間裡認真的鑽研血液病。
不得不說,司家不愧是全世界都著名2的醫藥世家,草藥種類甚至比百草園要多得多。
甚至在冬天,也有大棚種植的草藥。
所以也給了她更多的選擇。
林綿蜷縮着牀上,手指輕輕的在書本上翻動着,眸色越發深沉。
四周的暖氣很足,甚至摻雜了些許麝香味道。
“研究出來了什麼?”房門突然被打開,司念沉伸手彈去了身上的雪,隨手關上了門,就坐在了林綿身邊。
“沒有。”林綿頭也不擡。
“我整理了一些資料,等會發在你手機裡。”司念沉拿起了手機,突然想起什麼說道,“我剛剛去過醫院打聽了,江以寒好像還在昏迷,情況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話落,林綿翻動的動作猛地一頓,擡眸看去,雙眸猛地一縮,“那情況沒有惡化吧。”
司念沉抿了抿脣,搖了搖頭:“並沒有。”
“好。”林綿應着這才低下頭去,認真的翻動着手上的書本,眸色越發認真。
“我說,你何必吊在江以寒的這棵樹上,這世上那麼多好男人。”司念沉猶豫的說着。
林綿放下手上的書本,擡起頭來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我沒動心的時候我也天真的以爲是這樣,可是其實愛了就是愛了,只要他一個人好就好。”
“好吧。”司念沉坐在那裡,下意識的抓緊了被子,一時間覺得無法呼吸了。
“有事情再告訴我吧。”林綿低下頭去,繼續看着手上的東西發呆。
“嗯。”司念沉低頭應着,就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外面的風雪甚是很大,他忽然往懷裡一摸,摸到了一個熱熱的東西。
烤紅薯。
他回頭看了一眼緊緊關着的門,想了想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綿打開手機,一字一句的看着司念沉給他發來的文件,恨不得臉上都是眼睛。
忽然,她看到了文獻上明顯的幾個字。
“寒冬草能夠有效治療血液一般的疾病,達到減慢血液流速……”
寒冬草?
草藥園應該有。
林綿想着就站起身來,伸手推開了手機,打開了門,下一瞬的風雪幾乎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實在是太冷了。
她快速的關上門來,回頭又拿了一件厚實的披風穿上,才走了出去。
外面雖然是中午,可是真的是一點陽光都沒有,甚至還飄着不少的風雪。
“好冷。”有些許雪花飄到了她的脖子間,讓她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還是去找藥要緊。
林綿想着加快了腳步,來到了草藥園。
此時裡面已經是一大片裸露的泥土,除了些許的偶爾冒出來的綠色。
很多草藥都被養在溫暖的大棚裡了。
可是寒冬草不是,她生於嚴冬,不過非常稀有。
現在草藥園裡並沒有什麼僕人,他們都去了大棚裡忙去了。
所以林綿只能獨自在諾大的百草園裡尋找。
林綿快步的走進去,低下頭去一點一點找着草藥的蹤跡。
這裡的風雪要比司宅那裡大得多,並沒有什麼高大的植物來擋風,所以風雪幾乎是鋪天蓋地的就掃在了林綿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