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個雲淡風輕,仿若無事的樣子,安小琳幾乎氣的磨牙。
當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你怎麼來了?”
“你不進來嗎?我泡了茶,正等着你回來呢!”他沒有直接回答安小琳的話,而是轉身往房間裡面走去,說話的時候,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讓安小琳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安小琳深呼吸了幾下,壓下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要淡定一點。
不是早就想好了嗎?
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被他激怒,然後去激怒他!
這樣想着,安小琳就淡定多了,把書包放在鞋架上,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房間裡很乾淨,一塵不染,想來是他來了一會兒,已經讓人打掃過了。
茶几上,放着一壺泡好的茶,安小琳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看着皇甫夜,也不生氣,只是說道:“那你給我倒一杯茶吧!”
皇甫夜有些意外的看了安小琳一眼,隨即便收斂了自己的驚訝,竟是真的給安小琳倒了一杯茶。
安小琳也沒道謝,端起茶慢慢的喝了一口,清香撲鼻,應該是他帶來的好茶葉吧!
“唔,不錯。”她點點頭,放下茶杯,看向皇甫夜,笑道:“怎麼?兩天沒見我,想的慌,就迫不及待的要來看我了麼?”
“呵……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皇甫夜也沒生氣,輕笑了一聲,然後對安小琳道:“我還真是迫不及待要看你了,不然你接下來不只是當掉手機,只怕連這裡面的傢俱都要當掉了吧?笨女人,你就那麼缺錢嗎?”
“你管我缺不缺錢,手機給了我,就是我的了。”
“哦?當了手機的錢還不夠,還要去顏晨的公司實習,我看……你的膽子真是快要翻天了,你忘記我之前跟你說的,要少跟顏晨接觸嗎?”皇甫夜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
這個女人,自己兩天沒理她,完全把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自己故意放她出來,讓福伯捅出那樣的新聞,就是爲了斷了她的心思,以後不要跟顏晨有什麼瓜葛,她倒好,竟去了顏晨的公司實習。
“消息收到的挺快啊!”安小琳轉過頭,掩去了眼裡的慌亂。
知道自己當了手機,知道自己要去顏晨的公司實習這都沒有什麼。
安小琳就是怕他知道自己跟蔣教授的談話。
自己去蔣教授家裡吃飯,說了什麼話,在學校辦公室說了什麼話,他總不至於監聽吧?
對於她的嬉皮笑臉,皇甫夜的臉色終於忍不住的沉了下去,手裡的茶杯一放,“嘭”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看着安小琳,怒火漸漸的濃烈:“我若是再不來的話,你還打算做什麼?”
他真的生氣了。
安小琳聳聳肩膀,卻也沒有害怕。
或許是因爲對他的恐懼到了極限,知道他不會弄死自己,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招之後,安小琳反而皮實了。
她轉頭,慢慢的看向皇甫夜,輕笑了一聲,搖頭說道:“我要做什麼,都不關你的事。你要跟我結婚,我沒辦法拒絕,但是我要做什麼,你也別想控制,你若是不想要鑰匙了,你可以把我關起來,那我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安小琳,你以爲我不敢嗎?”他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閃爍着讓人害怕的寒光。
安小琳的臉也沉了下來,冷冷說道:“皇甫夜,如果是因爲顏晨的話,我勸你還是少費一點心思,我是不可能喜歡顏晨的。”
“我以爲你已經喜歡上他了!”皇甫夜冷哼一聲。
“喜歡誰,是我的自由。但是顏晨……我對他的感情不是喜歡。”安小琳看着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不想再跟你爭了,信不信都隨便你吧!”
天天說這個事,他不煩嗎?
“你最好是說真的,不然……我可以保證你會因此付出代價。”皇甫夜一字一頓,警告一般的對安小琳道:“安小琳,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讓我發現什麼端倪,那麼……我就不會客氣。到時候是你,或者安家的人,又或者顏晨自己受到什麼牽連,到那時候,你可別來求我。”
他的聲音好冷,威脅的言語,已經讓安小琳不敢反駁。
安小琳知道,他來真的了。
不過……他的意思是,允許自己去上班了嗎?
安小琳心裡一陣的竊喜,卻沒有表現出來。
“顏晨的事,暫且就不提了,我倒是想問問你別的事情。”皇甫夜見她神態舉止間的動作分明就是高興,心裡一陣的不爽。
第一次,這個女人竟然贏了。
而自己,竟然不敢再去阻止她。
很奇怪的心思。
他竟然害怕自己逼下去,會讓安小琳爆發。
他不知道這個小人兒爆發是什麼狀態,但是他竟然不敢嘗試。
這種心態,他不願意承認,甚至開始逃避。
“我,我現在沒空,我,我回家看看,我,我要做點吃的,然後,然後去樓下買花,我,我要去給媽媽掃墓。”安小琳心裡隱約擔心他會問出鑰匙的事情,本能的不想面對。
“你是想去掃墓,還是……想去你們曾經的故居老家?”皇甫夜的聲音冷了下來,手一伸,牽着安小琳的臂膀,不讓她離開。
“你,你……”安小琳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驚詫的說道:“你,你都知道了?怎,怎麼可能?”
“安小琳,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出花樣,你還真的嫩了一點!”皇甫夜的臉色倏然一變,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顯然,安小琳再說謊的話,後果將十分嚴重。
“我,我……你怎麼知道的?你這個混蛋,難道你在我的身上裝了竊.聽器嗎?還是……還是之前那個手機裡面有竊.聽功能?你就不能尊重我一點嗎?你就不能讓我有那麼一點點隱私嗎?你這個大變.態,你……那你不是連我幹什麼的聲音都聽到了?”安小琳又羞又惱。
“是蔣教授告訴我的!”皇甫夜臉色一冷,對安小琳沉聲說道。
“怎,怎麼可能?蔣教授他,他不可能出賣我!”安小琳氣急敗壞的看着皇甫夜,以爲皇甫夜冤枉蔣教授。
“如果是別人的話,當然不可能,可是……我是皇甫夜。蔣教授他曾經跟我父親是至交好友,他十分尊重我的父親,對於鑰匙的事情,他已經答應了我,他只要知道什麼線索,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皇甫夜冷冷的解釋道。
“可是,我跟蔣教授說了,這件事情,我不想讓你知道。好吧,也許我沒直接明確的交代他,可是我的意思很明顯的,蔣教授是個講信用的人,他不可能,不可能……”安小琳又氣又委屈。
“怎麼?你還在怪蔣教授嗎?”皇甫夜的臉色,怒火由一開始的冷漠轉化成了憤怒,一臉惱怒的看着安小琳,沉聲說道:“蔣教授倒是想講信用,只是他付不起這個責任,你知道如果他隱瞞,而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一個人去找線索的話,有多麼的危險嗎?蔣教授只是不想害你而已!”
“危險?呵,你知道了,我不就危險嗎?那個危險,不就是你嗎?”安小琳冷笑兩聲。
“執迷不悟!”皇甫夜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道:“如果沒有我的保護,你以爲憑你一個人就能夠揭開秘密嗎?你既然已經跟蔣教授談話了,就應該知道,那把鑰匙是多麼寶貝,鳳凰石是多麼的珍貴了吧?”
“我知道,正因爲我知道,所以我才更加覺得你危險,需要防備!”安小琳冷笑一聲:“你想要鑰匙,根本就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對麼?哈,哈哈……”
“安小琳,你覺得……你若是掌握了鑰匙的秘密,就能夠掌控我了,牽制我了,是麼?”他的下巴微微一揚,高深莫測的看着安小琳。
“你,你……”安小琳死死的咬着嘴脣,滿臉驚訝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夜。
這個惡魔,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安小琳的計劃還沒開始,他就已經輕易的穿破了自己。
“如果你現在帶我去你母親的舊居……我或許可以原諒你,甚至還可以多給你一點自由。以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上班,婚後也可以隨意選擇居住的地方。”皇甫夜看着安小琳,退了一步。
“這些本來就是我的權益,怎麼你倒是當成利益來送給我,作爲交換?真是太可笑了!”安小琳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媽媽的舊居,你也知道在哪裡吧?你想去的話,你就自己去好了!”
“我倒是想去,可是……你母親是個畫家,她的畫,除了你,誰能讀懂?”皇甫夜臉色一沉。
“你那麼有能耐,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安小琳說着,站了起來:“你喜歡待在這裡是嗎?那我走好了!”
“站住!”皇甫夜出聲,忽然叫住了安小琳:“我說了讓你離開了嗎?”
森冷的聲音,帶着冰涼的威脅,安小琳瑟縮了一下,腳就像定住了似的,不敢往前邁步。
“安小琳,鑰匙你是不可能獨自藏着,更不可能自己保護下來的,跟我合作,一起找到那把鑰匙,纔是你的最佳選擇。”皇甫夜上前一步,對安小琳道:“現在別再想着你母親的遺願,事情已經沒有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