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蕊把鈔票放進存款機, 聽着機器隆隆的運作聲,心情無比激動,就像自己一張一張點着一樣。
“搞定!”茜蕊拍拍兩手, “今晚月光這麼亮, 你我心情這麼好, 大人想吃什麼, 隨便說。”
“蘿蔔排骨湯裡的那塊大豬骨。”那快豬骨是茜蕊給他夾的, 他記得骨髓是帶點甜的。
“不是吧?這時間才讓我熬湯?”茜蕊搔頭,“算了,誰讓你是金主, 記得獎金多多的來。那上超市吧。”
蕭泓憲架起自己的臂灣,意在讓茜蕊自己挽上去。
“真有此必要?”
“你覺得呢?”
“是, 是。”茜蕊彎腰點頭應了兩句, 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再擡起頭,眼睛嘴巴統一彎成一個月牙的弧度, 阿諛獻媚地說:“泓憲,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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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蕊正在專心地挑着蘿蔔,高矮肥瘦要個個均勻。
“茜蕊?”
聽到有人叫自己,茜蕊轉過頭去,原來是大學同學, 張鈞。
“張鈞?真巧。”
“是啊, 真巧。”
茜蕊看到他正盯着泓憲看, 趕緊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是我大學的同學, 張鈞。這是我的,我的主任, 蕭泓憲先生,呵呵。”茜蕊不自在的乾笑兩聲,再說:“我在他研究所裡參與一個研究。”
“我是他男朋友。”蕭泓憲解釋說。
茜蕊轉過頭去拼命眨了好幾下眼,才轉過來對張鈞說:“因爲研究沒發佈之後需要保密,他老是說是我男朋友來掩飾身份,不過大家都是同學,我也不瞞你。呵呵。”謊話說完,茜蕊又幹笑兩聲,真爲自己捏一把汗。這趟時間太緊,讓人殺個措手不及,說來這個解釋更像掩飾,自己都不信,讓別人怎麼信呢,說得像底下黨,特務一樣。
“呵呵,怎麼那麼神秘,說得像底下黨,特務一樣。”張鈞笑笑,對蕭泓憲打個招呼。
“咳,咳!”自己纔想完,就讓別人說出來,不嗆着纔怪。
“蕊蕊寶寶,怎麼了?”蕭泓憲故意關切地問,還溫柔地給她撫背。
“沒什麼,一時岔氣了。”茜蕊把手伸到背後把蕭泓憲的爪子給拿下來。
張鈞尷尬地扯動了下嘴角,“星期六同學聚會,你記得早點來。”說完趕緊轉身就走。
“啊?同學聚會?”茜蕊還想問時間地點,卻看見張鈞急急地走開了。“溜那麼快,又不是見到鬼!死芯鑰,上兩天拿畢業證的時候也不告訴我,看我回去怎麼審你?哼!才幾天就聚,誇張不誇張?”茜蕊自己一個嘀咕着。
茜蕊轉頭,看見蕭泓憲正推着購物車在自己身後,火好象又有點燒上來,也不顧忌眼前的是不是金主,質問道:“誰讓你剛纔說男朋友的?!”
“在外面要配合。”
“我不是給你打了好多個眼色了嗎?看不懂???又不是你的親戚朋友,只是我同學,還演什麼,我也有我的戲的!當初我跟我死黨說,我住你那是因爲配合你做研究纔有免費房子!你那麼直直地說出去,我要兜也來不及。”
“你不是都兜了嗎?我都沒再解釋了。”
茜蕊掩面作哭泣狀,“啊,沒臉見人了!說了還不如不說!死得這麼難看!你沒聽到人家對我的解釋作何評價嗎?底下黨!特務!哎,連我自己都不信,又怎麼讓人家信?”
“所以你本就不該解釋。”
“你不說,我也不用解釋!”茜蕊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捧了一堆蘿蔔甩到購物車裡,“我讓你喝蘿蔔排骨湯!晚上給你燒蘿蔔水!”又是再用力地瞪一眼,“別以爲你是老闆就了不起,咱們也算合作關係,你出錢,我出力而已,大家同坐一條船,我翻船,你也一樣落水!”搶過購物車,大步流星地走到前頭,“還有那個死芯鑰,回去我得好好收拾你,上次拿畢業證時十問九不知,一副十月懷春的樣子!”
蕭泓憲無奈一笑,跟在後面。自己一時口誤,也不算口誤,她現在就該是她女朋友啊,合約還在那,也就一時不甘心作個主任而已,解釋一句,惹得這麼大火,好象他破壞了她的姻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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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一堆蘿蔔回去,茜蕊也沒燒,氣頭上呢,哪會這麼沒骨氣,兩秒倒過來褒湯哄人。
“蹬、蹬、蹬”地踏上樓,開門進去,再甩上門。一會,蕭泓憲也開門進來。
“你怎麼進來的?”
“開門進來的呀。”
“你怎麼有我房間的鑰匙?”
“這不是28樓,不是你裝防盜鎖的房間。”
“哼!”茜蕊負氣地轉過頭去打電話。
“喂?哪位?”
“童、芯、鑰!”
“茜蕊?什麼事?好象火藥味很濃嘛。”
“星期六同學聚會?”
“哦,哦,對。我都忙昏了,忘記通知你。上次本叫你聯絡的,一直沒下文,我就喊張鈞去搞了。星期六晚上六點,櫻花西餐廳,落櫻繽紛房。”
“你有沒和以前同學那提起過我現在住哪,做些什麼?”
“忙都忙死了,再說你也沒到那麼大魅力,呵呵,你說對不對?”
“童、芯、鑰!”茜蕊又憤怒地再吼了一次。
“沒有!幹嘛?你兇啥呀?真是莫名其妙!”芯鑰也惱了起來。
算吧,算吧,誰叫她有求於人呢,就當收拾完童芯鑰了,對她吼吼,發泄發泄,找個平衡就算了。茜蕊換把聲線,柔柔地說:“芯鑰。”
“搞啥啊?噁心巴啦的,有話快說。”
“是這樣的,想請你老人家出面幫我澄清一下。你在以前班裡威望多高啊,誰都知道。”
“先說什麼事,你這聲音很可疑。”
“今天碰到張鈞了,他誤以爲房東是我男朋友。”
“你做了什麼可疑的事情讓人家誤解?”
“我介紹房東說是主任,就是那個研究,給你提過的,結果他自己插嘴說是我男朋友。”
“他想追你?”這是童芯鑰的第一反應。
“開玩笑找別的素材好不好?那樣既多金又帥的男人,怎麼可能喜歡我,我們是合作伙伴。”
蕭泓憲剛洗過澡出來,就聽到這麼一句,不自覺的笑了,原來是給自己該死的合約綁住了,如果沒有這個爲前提,茜蕊說不定早就接受他了。
“那他說是你女朋友幹嘛,好玩?”
“呃,是這樣的……”再三猶豫,茜蕊爲求得芯鑰的支持與幫助,只好把事情全盤托出。
“你這丫頭,你這丫頭,讓我怎麼說你?!”
“他很君子的,我房間有浴室的,房間的瑣還是我自己去挑防盜鎖。”
“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芯鑰,你怎麼這樣的口氣說話。你,你要放棄我啦?”
“收起你的哭腔,在我面前還不原形畢露?你想我怎麼給你澄清?”
“你拿主義就好,大意就是我還單身,別讓人誤以爲我有主了都不接近我,那我可就得漫漫長冬獨自熬了。”
“說來你連第一春也沒到,都畢業了,是難得。放心吧,就包在我童芯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