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河準備將支持萬千刀影的精神力抽回來進行防禦的時候,荊堂口中的獅吼卻是已經搶先一步來到了劉河的面前。
眼看防守無望,劉河頓時狠了狠心,以自己承受獅吼的精神衝擊爲代價,將萬千刀影凝聚成了一柄血色大刀,朝着荊堂狠狠地刺去。
兩人都是以攻代守,荊堂想的是拼死一擊方纔有活命的機會;而劉河卻想的是以重傷之軀換取荊堂之死。
獅吼的衝擊迅速的衝進了劉河的體內,失去了精神力的防守和壓制,劉河的體內根本沒有可以阻擋這股獅吼的東西。這股精神衝擊力所到之處幾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了劉河的體內。五臟六腑、各路經脈,所過之處盡皆被毀,若不是憑藉武皇的修爲使得身體極爲健壯,恐怕這一聲獅吼就足以致命了。
劉河受到重創,而荊堂也並不好受。在消耗了幾乎是所有的精神力發動了獅吼之後,黑紅羽翼已經沒有了支持,只能被收回了體內。而這就導致荊堂再也不具備了飛行的能力,只能朝着地面墜落。
在墜落的過程中,荊堂一方面要保證自己在落地的時候不受重傷,一方面還要保證向着自己衝來的血色大刀不至於要了自己的命。所以,在下落的那一刻,荊堂就將僅剩的七殺之火召喚了出來,以最後的一點精神力催動其變成了一面盾牌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
轟!
當荊堂掉落到地面的時候,由於七殺之火的保護,荊堂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反而是即將落下的血色大刀讓荊堂面色大變。
雖然血色大刀距離自己仍有些距離,但是荊堂卻是感覺到此刻自己的行動已經變得遲緩了許多。而每當血色大刀離自己越近,這種感覺就越發的明顯和清晰。
荊堂緊咬着牙,想要躲避,但是這柄血色大刀卻是將自己的位置牢牢鎖定,甚至就連自己體內爲數不多的精氣流通的速度都變得遲緩了許多。
任由荊堂如何使勁,卻根本不能閃躲一下。無奈之下,荊堂只有將剩下僅存的一些精氣灌注於雙手之上,準備和那柄血色大刀來一個硬碰硬!
嗖!
血色大刀的速度猛然加快,朝着荊堂的心臟就落了下來。刀尖上的光芒閃耀,底下的荊堂已經被照得睜不開眼了。可是現在的荊堂卻已經沒有了退路,只剩下硬拼一途!
嘭!
刀尖與荊堂的雙手使勁的碰到了一起。荊堂傾盡了所有的力氣用雙手夾住了刀尖,可是刀尖往下刺的勢頭卻是在不斷地靠近着荊堂的心臟。
緊咬着牙的荊堂此時已經被憋得滿臉通紅,雙手在刀尖的帶動下正在不斷的向着心臟部位靠近,如果真讓刀尖刺中了心臟,荊堂必死無疑!
關鍵時刻,被荊堂放於體內的黑金月竟然不受控制的跑了出來,擋在了心臟之上。而刀尖也在這個時候突破了荊堂的雙手,刺到了黑金月。
叮!
金鐵交擊般的響聲出現,黑金月的斧刃處立刻濺起了一陣火花。火花蹦到了荊堂的臉上,燒的荊堂一臉焦黑。
終於,在黑金月的強行阻攔下,刀尖處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荊堂避免了一場必死之局。不過刀尖中所蘊含的精神力卻是讓荊堂的體內產生了一陣刺痛之感。若不是體內有七殺之火的保護,恐怕僅僅這陣刺痛,就能讓荊堂變成殘疾。
強行忍者體內的虛弱和劇痛,荊堂雙手抓住黑金月的斧柄站了起來。目光朝着劉河的方向看去,只見劉河緊閉雙目,似乎像是在與精神力的衝擊做着最後的掙扎和抵抗。
現在的劉河無疑是最爲虛弱的時刻,這個時候如果荊堂出手,必定可以將其斬殺,而如果這個時候荊堂放棄動手,轉爲先去養傷,那麼後面的結果可就真是未知了。
噗!
就在荊堂想要動手的時候,劉河突然睜開了雙眼,右手顫顫巍巍的指着荊堂道:“你若殺我,劉氏家族不會放過你,五毒教也不會放過你!”
“西南大陸的五毒教?”荊堂呵呵一笑,強忍着體內的虛弱道:“讓他們知道又如何?就允許你殺我,卻不允許我殺你,這是何道理?”
“你既然知道五毒教,那就該知道我們五毒教的規矩。一旦殺了五毒教的人,可就是不死不休了!”劉河強忍着劇痛,顫顫巍巍的說道。
荊堂剛要說話,但腦海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旋即笑道:“這世上,還沒有我七殺殿不敢做的事。小小五毒教,也配與我七殺殿相提並論?”
“七……七殺殿?你是七殺殿的人?”聽到七殺殿三個字,劉河的表情頓時大變,彷彿遇到了什麼可怕的魔鬼一般。
荊堂眼睛一眯嗎,道:“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不……不敢,小的不敢。殿使在心中說要將西南大陸與西北大陸完成統一,然後讓七殺殿重出江湖,這幾年,小的一直在努力啊!這青陽城就是我們的第一步計劃。還有,萬劍門的門主和長老也派人和小的通了書信,都願意爲殿使做事啊!還望殿使繞過老夫啊!”
劉河的話頓時在荊堂的心中掀起了翻天覆地的巨浪,沒想到七殺殿竟然纔是導致這一切的幕後所在啊!
不過雖然心裡震驚,但是荊堂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單看現在劉河說話的狀態就知道,獅吼並沒能要了他的命,而且,依靠武皇的強悍實力,他也確實有恢復的可能。否則,被劉河看出破綻來個反撲,倒黴的還是自己。
“你知道不是抓我抓的很過癮嗎?”荊堂裝作七殺殿的殿使,擡起腳來對着劉河就是一腳。
爲了表明自己的身份和忠誠,劉河在說話之前就已經將所剩無幾的精氣和體內完全集中在了上半身。此刻的劉河,哪裡還有一點力氣去閃躲這一腳?而且,即便是有力氣,在知道了荊堂的“真實身份”之後,他又有幾個膽子敢去招惹荊堂?
劉河順勢朝着旁邊滾了過去,露出一個苦瓜臉,不斷的朝着荊堂磕頭,希望荊堂可以饒恕自己。
“告訴我,現在西南大陸除了你們五毒教之外,還有幾個幫派有意爲我七殺殿做事?”既然被當成了七殺殿的殿使,那麼荊堂自然就要好好利用一番,最起碼,也要詐出點東西來。
劉河聽到荊堂的問題,急忙說道:“現在西南大陸有十多個小幫派和勢力已經願意爲殿使做事了,而大幫派,目前只有我們五毒教和歡喜閣。”
“歡喜閣?”
聽到這三個字,荊堂的眼睛裡立刻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當初自己在執行臥雲村任務的時候,那李仲不就是歡喜閣的人?而且,大戰最後,自己還讓李仲給跑了。想想現在,歡喜閣應該早就知道李仲被殺的消息了。
“沒想到還沒去西南大陸,就已經樹下了敵人。看來當自己去闖蕩西南大陸的時候,可真是危機四伏啊。”荊堂苦笑了一聲,暗自的搖了搖頭。
“對對對,歡喜閣的閣主也曾給我來信,說是已經在西南大陸建立了一個聯盟,正在對其他勢力進行一步步的蠶食。當西北大陸統一的時候,西南大陸應該也就盡在掌握了。”劉河氣喘吁吁的將話說完,連漲得通紅。
荊堂輕輕地點了點頭,道:“若真是如此,最好不過。劉長老,念在你爲我七殺殿做事的份上,今日我就饒你一命。走吧。”
劉河立刻磕頭謝恩,轉身便走。可是剛剛走了幾步,一個黑影便是從天而降。還不待劉河有所反應,黑影就已經刺透了劉河的胸口。
“殿使……爲什麼……”
看見刺穿自己的竟然是一根根削好的竹尖,劉河終於知道自己就要喪命於此了。失去了力量的劉河頗爲不甘,但自胸口流出的鮮血卻是如噴泉一般向外涌出。
“因爲,幫助七殺殿做事的人,都該死。”荊堂冷笑一聲,將臉上的面具一把摘下,扔到了劉河的臉上。
“你……你不是……”看着撕下面具的荊堂,劉河終於支持不住,閉上了雙眼。
呼……
在確認劉河終於死去之後,荊堂頓時眼前一黑,虛弱的倒了下去。懷中僅存的幾顆丹藥被荊堂一下子嚥了下去,體內的七殺之力頓時恢復了幾分。而有了七殺之力之後,荊堂立刻將劉河的靈戒從手指上掰了下來,而後催動着七殺之火將劉河的屍體化爲了灰燼。之後,便是找了個山洞,開始了快速的恢復。
在荊堂進行恢復的時候,正在吳氏家族與錢樓和塗蒙激戰的那二十多名武帥血奴和三名武王血奴突然停了下來,二十多人的眼睛裡突然出現了一股股血紅色的濃煙,濃煙散盡,這些人便是緩緩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沒了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看着剛纔還令自己陷入苦戰的衆多血奴突然倒下,塗蒙一陣發懵。
“別管了,先去救人。”錢樓只是愣了一愣,但卻沒有深究原因,因爲現在的重點是去救人,而不是去想這些事情。
聽到錢樓的話,塗蒙立刻回過神來,與錢樓一起,前往吳氏家族的密道中救人。當然,按照荊堂的任務介紹,這裡面還有三個人是必須要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