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終於在傑西卡第三次來找韓棄的時候，態度是有所轉變的。
哪怕是有點不耐煩。
抱肩踢着地面的石塊，還是她和韓棄小短身打鬥弄塌的。
說起來，這房子被韓棄住着，也經受苦難。
倒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韓棄帶着幾個徒弟弄牆，說起來在龍城，這幾個徒弟那都是一方長官。
如今也得被韓棄帶着親自動手修理家園。
甚至有棄兒要幫忙都不用，被大民瞪眼呵斥趕走。
我們家的房子，我們自己動手修，用得着你們？
那不是誰想修就能修的。
只是孩子們終於大了，韓棄也沒法，也沒時間一個個關注他們的心態。他只是習慣了自己動手解決自己的事。順帶着也解決大家的。
當然，桑尼，蒂芬妮倒是都在的。
她們當然是有資格幫忙。只不過女孩也不能幹什麼，打打下手而已。幫四民做飯之類的。
此時韓棄正在用泥抹牆的時候。
傑西卡又來了。
韓棄蹲在那，蹭蹭臉上的泥，看着傑西卡：“要說明原因了？”
韓棄輕笑搖頭：“就討厭這樣的。說着找人幫忙，其實爲了自己。還得搭人情。”
傑西卡抱肩歪頭：“就你聰明行了吧？”
韓棄呵呵笑着不多說，手裡的東西交給小短身，看着傑西卡：“那來吧。”
傑西卡抿起嘴角，小短身掃她一眼，不理會繼續跟着大民抹牆。偶爾大民要過來幫忙，她還踢一腳趕走。大民也是呵呵笑着，如同他趕走其他棄兒城民過來幫忙的樣子。
“那個棄龍……”
見韓棄看着她，傑西卡撇嘴：“青龍！！”
韓棄點頭：“青龍怎麼了？知道是你們龍族的殘次品。如同我們棄兒似的。”
“我可沒說棄龍是殘次品！”
傑西卡擡頭瞪眼，半響低頭，輕聲開口：“你親眼見過的吧？”
韓棄攤手：“羅曼帝國聖庭分部最底層，關着一隻。”
沉默半響，韓棄呼出一口氣：“開始是被鎖鏈纏着的，關在封閉的空間。”
“什麼？！”
傑西卡眼睛金黃色：“又是聖庭？！”
韓棄點頭：“後來我見到了，也幫聖女把羅曼帝國聖庭分部佔有。隨後它的待遇好多了。不用被鎖着……”
停頓一下，韓棄開口：“當然也不能放出來。倒不是怕嚇到人，只是它的身形，它本身的族羣，終究不是在人類主流社會。怕它自己不適應，也爲了它的安全。”
傑西卡胸口起伏，看着韓棄：“你知道我爲什麼單獨住在一個島上嗎？”
韓棄眉頭輕皺，不確定看着她：“因爲……青龍？”
傑西卡看着他：“我對棄龍……青龍沒偏見。也沒必要。哪怕是正常的龍在黃金巨龍面前也不算什麼。”
沉默片刻，傑西卡皺眉：“但是這些終究是龍族的種族性格遺留下來的問題。他們都不在意，可我不想它們也就這樣被族羣放棄。”
韓棄咧嘴：“什麼種族性格遺留得出這麼喪盡天良的問題？”
“喂！！”
傑西卡呵斥一聲，忍着笑揚起下巴看他：“你不是很崇拜青龍嗎？不希望多一點？”
韓棄驟然身子一顫，上前拽着她的手：“你們還有很多？！”
傑西卡負擔後退：“你抓疼我了！！”
韓棄不耐推開她：“裝什麼嬌羞少女！！龍皮厚度誰能抓疼你？！”
“嘎嘎！！！”
小短身又配合着嘎嘎樂。
傑西卡擡腿踢他，歪頭瞪着韓棄。
韓棄上前看着她，急切開口：“你們沒有弄死它們？！還有很多？”
傑西卡抱肩輕笑看着他：“你去了就知道了。”
韓棄猶豫着，回身看着小短身。
小短身咬着手指漂亮眼睛看着他，輕輕搖頭：“跟她去，你再回不來就不好了。”
“你給我滾！！”
傑西卡過去踢小短身，小短身躲開，抽出小短棍面無表情看着她。
“別鬧。”
韓棄攬着小短身抱着，低頭皺眉。
幾個徒弟其實也都聽着呢，一邊幹活一邊聽。
此時慢慢放下身子，互相看着。
“師父……”
“師父……”
韓棄正出神沉思的時候，幾個徒弟漸漸圍過來。
包括蒂芬妮靠在最前面，蹲下萌萌看着他，目光滿是想說的話。
“那你就說啊。”
韓棄失笑看着蒂芬妮，拍拍她肩膀：“別賣萌。有話你就說。”
蒂芬妮偏頭笑，不過見這位龍族公主的目光很是具有壓迫性。撇撇嘴，隨即收起表情鄭重看着韓棄：“你說青龍是棄兒的圖騰。我也認可，並且我主抓棄兒文明這一塊。如果沒有的話，不強求。圖騰未必一定需要真實存在的。可既然有，我們沒有理由讓我們的圖騰在外面經受苦難。那是我們的精神力量。不屈的動力。”
韓棄愣了許久，扯起嘴角揉揉她的頭：“三年不見，說話一套一套的。”
“什麼啊？”
蒂芬妮皺眉嘟嘴後退，嘀咕看着他：“三年不見，喜歡動手動腳了你？”
韓棄驚訝，看着懷裡小短身：“是嗎？”
小短身不理會，咬了他一下，下巴搭他肩膀一顛一顛玩着。
韓棄嘆息站起，眉頭輕皺：“我是不是到歲數了？荷爾蒙刺激的，開始想女人了？”
“喂！！”
衆人面面相覷，表情怪異。
蒂芬妮哭笑不得看着他：“你徒弟都在這呢！？！你說的什麼話這是？！”
四民忍着笑靠在龍五身後，對着師父方向刮刮臉頰。
韓棄無奈搖頭：“我說真的。人也是動物，都有本能。”
拍着小短身屁屁，韓棄皺眉：“以後每天得加強心經的吟誦了。”
傑西卡抱肩似笑非笑：“你好像在刻意壓制男女之情？所謂不近女色只是自己忍着？”
韓棄斜眼看她：“你有意見嗎龍族公主？”
傑西卡搖頭笑着：“龍族的種族性格……說白了就是放蕩不羈。灑脫，毫無顧忌。”
韓棄隨意點頭：“看得出來……”
“你去死吧你！！”
“哈哈！！”
“噗！！”
幾個徒弟加蒂芬妮和桑尼都捂嘴笑。傑西卡臉頰紅擡腿踢他。
韓棄抵擋開，回身開口：“什麼意思？支持我去嗎？”
都沒再笑了，互相看看，對着韓棄重重點頭。
韓棄沉默下來，許久之後，看着他們：“可是最近這些事……”
“你不能什麼時候都要你來操心一切。”
蒂芬妮打斷他：“雖然你離開三年，聯合勢力差點終結。但不能否定這些人的努力，沒有你的情況下，也都起到很大的作用。也促使棄兒和龍城進步。”
看着韓棄，蒂芬妮開口：“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更多人可以站起來獨當一面，和你共同支撐。”
韓棄沒說話。
龍傲天上前：“是啊師父。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大民也點頭：“師父。也不用去多久的。”
停頓一下，大民看着二民示意：“只是把他帶走，就不會再有問題了。”
“噗！”
“……”
四民捂嘴笑，二民抿起嘴角，低頭出神。
許久之後，韓棄呼出一口氣，看着傑西卡：“好吧。看在你差點跪地懇求我的份上……別鬧。”
躲開傑西卡又踢來的一腳，韓棄看着衆人：“我儘量快去快回。”
徒弟們都互相笑着看，拍手歡呼。
韓棄咧嘴：“很希望我走？”
幾人都笑着行禮。
傑西卡抱肩嗤笑：“決定了？”
韓棄嗯了一聲：“儘快吧。不過……”
韓棄眯着眼睛，輕聲開口：“走之前，我得做點什麼。”
傑西卡不解，韓棄卻已經抱着小短身離開。背對傑西卡擺手示意她去準備魔空船還有補給。
都沒再多說，傑西卡離開，幾個徒弟繼續。
卻沒人現，二民似乎也悄無聲息離開。
因爲臨走前，傑西卡打量蒂芬妮，吸引了衆人注意力。
“公主殿下有事嗎？”
蒂芬妮知道這是龍族公主，哪怕她是希德索克親王的養女，也終歸是棄兒。自然要禮貌。
蒂芬妮上前，開口詢問。
傑西卡沒說話，依舊打量她，許久之後，轉身離開了。
蒂芬妮不解愣了片刻，卻是旁邊桑尼彎起嘴角，輕輕碰她一下。
“該感受到的吧？”
桑尼輕笑。
蒂芬妮萌萌皺眉看着她：“感受到什麼？”
桑尼下巴點點傑西卡離開的方向：“不太滿意你和韓棄大人的親近。”
“什麼啊？！”
蒂芬妮哭笑不得：“我們哪有親近……”
“一點都不行。”
桑尼笑着接口：“哪怕是韓棄大人主動的。”
蒂芬妮不確定看着她：“飛弦殿下以前也沒這樣過吧？”
桑尼看着她：“你確定？還是表達得沒那麼刻意明顯？”
蒂芬妮被問住了，不提她沒注意。但仔細想想，好幾次兩人說話，飛弦殿下直接進來。
然後接口說什麼來着。
好像，也帶點那個意思。
“這什麼啊？”
蒂芬妮忍着笑：“我們韓棄大人女人緣也真是……”
桑尼也輕笑湊到她耳邊：“還說什麼是不是年紀到了，其實身邊三大美女呢！也從來沒重視過，說丟就丟。”
手指輕輕碰着她：“說不定真的就喜歡你這種呢。純粹的棄兒？”
“我讓你亂說！！”
蒂芬妮追着桑尼廝打，桑尼哈哈笑着四處跑。而幾個徒弟也一邊幹活，一邊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