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門突然被推開，闖入十個公務裝的十七八歲棄兒。
高大健壯訓練有素甚至表情都相同。
每人手裡拿着一根短棍。齊齊圍住二民。
二民不爲所動，依舊倔強看着大民。
大民點頭：“我想直接卸掉你的職務然後關起來，關到師父回來。是傲天大哥希望可以和你坦誠談談，說明一切。因爲至今他不認爲你是有意的。哪怕三年了已經，你臭不要臉恬不知恥的狼子野心還以爲沒人看得出來？”
二民驚訝擡頭，訥訥張口要說話。
大民嗤笑：“幹嗎？驚訝我成語說得也不錯？讓你這位文體部長官都吃驚我很自豪呢。”
二民偏頭，胸口起伏，半響看着大民：“我沒覺得我做錯什麼。不信等師父回來……”
大民好像很恐懼一般後退擺手：“不要！你可千萬別說不信等師父回來問他！我們哪敢這麼質疑，那不是逼你想盡辦法讓流亡在外的師父永遠回不來嗎？”
“你！！”
二民眼圈紅，緊緊攥着手。然而周圍的公務裝健壯棄兒卻神色冰冷的目光，不爲所動。
“好了。”
龍傲天終於還是開口，拽着大民坐下。
“大民。”
龍傲天看着他：“師父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三年過去了，誰又能推斷是不是還要三年甚至更久？你現在真的把二民的職務停掉，也是等於廢棄龍城的展。”
大民沉默許久，輕嘆點頭：“是啊。師父對我們太好了，一點都不防備，把所有東西交給我們。”
嗤笑看着二民，大民抱肩：“可他又怎麼會想到，靈魂契約都簽了的徒弟，教會他東西，卻出賣棄兒！”
“我沒有！！”
二民大叫：“我沒有！！！”
大民偏頭，似乎不屑迴應。
龍傲天直視二民，平靜開口：“你說你沒有。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你事實上的做法，真正造成的結果和背叛棄兒沒什麼不同。”
二民一愣，訥訥坐下，依舊有些不服氣：“我不懂。”
“那你問啊！！”
大民突然拿起杯子用力砸過去。
一身水濺在二民身上，他敢躲，敢擦，敢嘀咕，卻當然不敢抱怨。
“你不懂直接就做？！不考慮後果？！”
大民依舊呵斥。
龍傲天攔着他的心情沒有了，直視二民：“起初我們以爲師父真的自覺得傷害飛弦殿下太多。藉以補償。可是二民，你知道嗎？”
二民擡頭看着龍傲天。
龍傲天沉聲開口：“每一次花冠帝國都會提前幾天擁有新產品的樣本。花冠帝國本身就是魔法產品行銷大陸，配套的軟實力硬實力都最強。在你那裡是提前幾天，放在神賜大陸就是可以產生決定性影響的優勢。尤其還是在我們棄兒並不出面做銷售的此時。其他勢力根本沒有辦法抵擋花冠帝國的產品傾銷。”
二民身子一顫，似乎明白過來。或者說這本身就不難理解。
“他還是知道。”
大民指着二民對着龍傲天。
龍傲天抿起嘴角，看着二民：“而居然因爲你假借師父的名義，做出這樣的偏向。起初兩年其他勢力都認爲是師父臨走時對飛弦殿下的補償沒太在意。可是今年年初至今，各方勢力已經無法忍受了。因爲花冠帝國已經形成強勢的侵吞。聯合勢力崩潰在即，你居然還要把兩輪機車送過去？！”
“已經送過去了。”
大民看着龍傲天：“就是白天的時候。”
龍傲天一愣，臉色難看：“二民。你對飛弦殿下是不是早就產生不該有的心思了？就因爲這點，你居然敢不顧整個聯合勢力的展……”
“是師父……”
二民嘀咕着。
大民氣笑了，看着二民：“我第一次現，我們一起來的五個人中，你居然是這種無情無義陰險狡詐欺師滅祖的卑賤小人。”
二民死死咬着嘴脣，擡頭看着大民：“你們確定就是我假借師父名義這麼做的？”
龍傲天依舊耐心：“一開始沒有懷疑。但直到花冠帝國越來越過分，仗着早得到幾天產品而形成侵吞他國市場的優勢。讓其他聯合勢力忍無可忍，我們就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會是師父想要的結果。如果他願意用這樣的方式補償飛弦殿下，根本也不可能寧可她被傷害，也不帶她走。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棄兒，聯合勢力的存在爲我們棄兒掙得多少活命改變現狀的展時間？”
二民臉色白，愣愣張嘴想說話，卻說不出。
大民笑着：“他哪還有心思想師父會怎麼做，怎麼想？他如今一心認爲師父不在了，他跑去和飛弦殿下獻殷勤怎麼討她歡心。”
說完轉身看着十個棄兒壯男，大民揮手示意：“帶走看起來。”
二民雙眼無神看着一個地方呆。被兩個壯男架着就要帶走。
而此時三民和一個極爲漂亮的棄兒女孩已經走出來。
一米六七的樣子，長得甜美柔弱。
此時卻好像有些不忍的張口要說話，被大民面無表情看了一眼，低頭回避。
“大民哥。”
還是三民頂着大民目光的壓力上前，架着二民的壯男也沒有馬上帶走，而是等待大民訓示。
“不用說了。”
大民看着三民，打斷他的話：“知道你和二民關係好。甚至你可能更早現端倪，卻依舊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生產的東西都交給他送去給飛弦殿下。衝這一點，這次不怪你。但你覺得你就沒有責任嗎？”
三民語氣一滯，有些愧疚的低頭。
“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驟然，整個院子裡的人都驚愕咧嘴看向聲音的來源。
這麼狗血的話，師父如果在一定會吐槽至死的。
然而二民慢慢擡頭，雖然臉色白，顯得有些憔悴，可是彎起的嘴角還有目光中的堅定，都顯得極爲認真。
“噗！”
然而吐槽還沒出現，噗的一聲笑噴的聲音倒是很配合的給到了。
兩雙笑眼呈現在門口，十個制服棄兒男下意識讓開。
一高一矮走進來，高笑眼對着架着二民的棄兒揮揮手，兩個棄兒也下意識將二民放開。他好像沒力氣似的，跪坐在那，低頭沉默。
“渾身打冷顫的程度真是。”
高笑眼此時看着很是豐腴，面容也美豔。卻是腰很細。
至於矮笑眼，出神嘆息看着二民的那個，個子不高。可是好凶！！
比以前更兇！！
蒂芬妮，桑尼。
“蒂芬妮大人……桑尼。”
“大人……桑尼。”
蒂芬妮在龍城的地位和其他棄兒不同。
本身她應該就是和師父平輩而交，同帶着師父走的傭兵團夜魔女尤莉一樣。更多算是師父的朋友。
而桑尼雖然也不算師父的晚輩，卻是可以算下屬。
更何況蒂芬妮出身比所有棄兒都高貴一些。能比較的只有查理斯殿下。
棄兒文化在師父的創造傳播中，輩分是很分明的。
那不是等級，是一種尊老愛幼的傳統。
哪怕一個個都不老，也不幼。
對着龍傲天幾人擺擺手，蒂芬妮蹲下，萌萌擡起二民下巴，和他對視，半響笑眼眯起。
“喜歡一個人呢，沒什麼錯的。”
蒂芬妮眉頭輕皺有些苦惱：“可你得明白自己的份量和資格。花冠帝國皇儲，神賜大陸三大美女，你師父都只能做男寵，以爲他不在了，在她空虛寂寞冷的時候，就隨便誰都可以頂替的？”
二民抿起嘴角，低下頭不語。
蒂芬妮嘟嘴，手拍拍他臉頰：“說話啊。”
二民已經不迴應。
蒂芬妮眯起笑眼，起身輕嘆：“別說其他，就你師父最厲害的嘴上功夫，你別看漢語漢字你在這些人裡最精深。可他的口才本事你連一丁點都沒學到。”
笑着詢問幾人，蒂芬妮開口：“你們說，此時如果是他面對這一切，不管什麼教皇聖女校長皇儲帝皇，他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能有什麼是可以讓他無法言語的時候那才奇怪呢。”
“呵呵。”
莫名的，此時這麼壓抑的氣氛，周圍卻不由自主彎起嘴角。神色異樣。尤其四民噗的一聲笑了，可隨後，是出神起來，但互相又看了一眼，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是那個溫和憨笑單手行禮的身影。
他們，想他了。
——
“這樣吧。”
蒂芬妮也回過神，搖頭不再看二民一眼，對着大民開口：“關起來是不好的。漢語來說容易打草驚蛇。找人看起二民，讓他正常上下班。不過工作悄悄轉移給桑尼先接手，我會去和亞力克導師說，讓他協助。”
“可是……”
大民下意識開口。
蒂芬妮眯起笑眼看着他：“放心吧。如果你們真正瞭解你們師父，應該清楚即便今天他在，他知道了這一切。其實也未必會太在意的。”
停頓一下，蒂芬妮開口：“至少不會怪二民。”
大民臉色難看瞪着二民：“那是師父的寬容。我可不行。”
“好了。”
蒂芬妮無奈：“事實上有沒有二民，其實這個聯合勢力都差不多要結束了。只不過稍微提前點而已。”
看着大民，蒂芬妮開口：“你總不會認爲如果二民沒有總是提早一步把新產品給花冠帝國，花冠帝國如今就會很安分的只做自己國家生意吧？”
“額……”
大民沒話說了，退在一邊。
龍傲天眉頭皺起，看看蒂芬妮：“但架空二民的話，桑尼能扛起來嗎？畢竟二民在文藝方面確實繼承了最多師父的傳承。”
蒂芬妮看看龍傲天，又看看周圍，半響笑了笑，神情異樣朝門口走去。
只不過走出去之後，話語伴隨笑聲傳了進來。
讓所有人都是欣喜莫名。
“你以爲如今都這樣了……你師父還會在外面呆多久？”
讓所有人都是欣喜莫名……
或許除了一個？
二民頭似乎莫名垂得更低，身子，也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