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情況？”
第二天的時候，韓棄來找神族長老和首領。
基本上是除了小短身之外的所有首腦都在。如今小短身也不再是韓棄去哪跟到哪了。因爲，要去查探十個魔族。
“她說如今她是魔族的殿下。”
韓棄開口：“還是魔皇的女兒。”
衆人驚訝，神族長老第一個開口：“不可能。早查探過許多次了。她即便不是神族，但也絕對不是魔族。”
飛弦蘇格蕾皺眉看着韓棄：“很確定嗎？她自己說的？”
韓棄點頭：“我不是不信她，但也有點覺得突兀。況且我覺得神族即便沒法確定她是不是神族，但應該可以肯定她不是魔族。如果這點檢測辦法都沒有，當年也都沒法勝利。”
神族首領開口：“你能這麼信任，就好了。”
只是看着周圍，施耐德詢問韓棄：“那現在……算什麼情況？”
韓棄笑了笑：“她說魔族聽她的。那麼不戰爭當然對誰都好。談唄，基本就是這樣。”
衆人面面相覷，羅蒂雅試探開口：“會不會小短身也被矇蔽了？對方是留着她對付你的？”
羅蒂雅這麼一說，衆人也似乎都點頭認證。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包括韓棄也在沉思。
許久之後，神族長老揮手示意，看着韓棄：“你認爲呢？”
衆人都看着韓棄，韓棄沉吟半響，擡頭開口：“我來的時候大致想了很多可能。其實剝絲抽繭，複雜問題簡單化，只有這個可能成立。如果還有別的可能，就不是我們掌握的資料可以推測的。”
起身踱步，韓棄看着窗外：“但是如果是這個可能，又似乎不太合理。先不說魔族是生而爲戰的性格，只說即便如此，效果在哪？”
韓棄看着衆人：“我坦白說，我抱着小短身長大至今四十年，如果二十年時間她就能被洗腦反過來對付我，我絕對不還手。因爲那說明我的人生很失敗，一個被我接生，養大，一天沒分開的她都可以對我下手，活着也沒趣了。”
衆人一頓，也都沒多說什麼。
即便人和人的關係如此脆弱，無法面對現實的激盪。然而韓棄和小短身經歷了多少風雨，如果會被魔族洗腦反過來對付韓棄，那人生也真的沒什麼希望可言了。
“而如果不會的話……”
韓棄開口：“她最多也就是維護他們。但到時候我們只針對魔族，避開小短身的維護，他們一樣免除不了任何的打擊。那麼洗腦不洗腦，也根本沒什麼用。”
傑西卡嗤笑：“我不怕她被洗腦，我怕她真的是魔族殿下。到時候你怎麼辦？”
韓棄失笑：“幹嗎還到時候？她現在不就是了？”
起身現在，韓棄開口：“也好。其實我總說，也許很多事就是這樣。沒有起承轉合。既然這麼神奇就讓她稱爲了魔族的殿下，我們當初不也還擔心魔族迴歸之後，談都不談就開打嗎？既然她是魔族殿下，就好辦了。談吧。是我帶大她的，我站在這邊，她一定站在我這邊，我們是不會分開的。”
飛弦蘇格蕾輕笑開口：“你說話虛虛的哦。”
韓棄皺眉：“幾十歲了，別賣萌了。孫女都有了吧？”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發瞪他，韓棄呵呵笑着，擺手開口：“就這樣。”
說完轉身走掉，衆人互相看看，卻一個都沒走。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神族長老，和一直沒說話的，艾格妮絲身上。
——
“韓棄是不是太樂觀了？”
神族長老示意神族首領，兩人看向艾格妮絲。
艾格妮絲起身想了下，搖頭開口：“不叫樂觀。兩人之間不管發生什麼，那份信任足以影響對方變成另外一個人的程度。”
施耐德看着艾格妮絲：“那你覺得我們要不要把對魔族的信任，建立在韓棄和小短身關係上？”
傑西卡抱肩看着兩人：“如果只說兩人的關係，的確也像他說的。小短身都會背叛他站在魔族那邊對抗韓棄，他其實也沒必要活着了。這世上還有信任可言嗎？”
修斯撓撓頭：“結論呢？信還是不信？”
衆人都沉默，最後還是神族長老開口：“交給韓棄吧。他不是準備了什麼武器嗎？況且談都沒談，談了再說。”
衆人都沒再說話，不過暗自默認不能就此鬆懈。
——
“把我的事都告訴他們了？”
“那麼你有什麼怕別人知道嗎？”
當韓棄回去的時候，小短身已經準備好飯菜。很賢惠的樣子。
一人一句，小短身白他一眼，韓棄也就坐下了。
“這二十年，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
吃着的時候，韓棄開口詢問。
小短身一頓，輕笑眨眨眼：“我在哪能過得差了？”
韓棄呼出一口氣，放下碗看着她：“沒有以前吃的喝的玩的，能適應嗎？”
小短身喝着稀飯，隨意開口：“一開始從不適應變成難熬，難熬變成難以忍受，難以忍受變成麻木，麻木到窒息，然後……”
小短身擡頭：“你還是不在。”
韓棄放下碗：“所以你還是維護他們？甚至和他們融爲一個種族了？棄兒的身份呢？”
小短身失笑：“又來了。你以前從來都不要求我什麼的。走哪我跟哪就可以了。”
韓棄輕笑：“現在也可以。放下這些，我們遊山玩水去。魔族和神族以及其他種族的事，他們自己處理。”
小短身筷子撥弄稀飯，沒有開口。
韓棄指着她：“你看，誰變了到底？”
小短身皺着小眉頭瞪他：“那你來解決好我就和你遊山玩水。”
韓棄點頭：“你說的。”
小短身笑着：“我說的。”
小短身咬着嘴脣，湊過去偎着他：“到時候我們生一堆寶寶。”
韓棄一頓，平靜開口：“我覺得還是讓他們處理吧。你愛融入誰融入誰。”
“滾！！！”
小短身砸他一下，韓棄呵呵笑着。
然而說是說，吃過飯，韓棄示意小短身：“怎麼談。你負責談還是找別的魔族？”
小短身一頓，開口道：“快來了。”
韓棄嗯了一聲：“那麼關閉黑洞和開啓黑洞的是誰？”
看着小短身，韓棄開口：“別告訴我關閉黑洞的時候你是昏迷的，開啓的時候你又昏迷？那你怎麼能第一時間過來呢？”
小短身想了想，搖頭開口：“不記得了。就是突然就出現了。”
韓棄點點頭，再次回到之前的問題：“這麼多年你都在異次元做了什麼？認你做了殿下後呢？”
小短身笑着：“也沒做什麼。就是適應，然後等待唄。”
韓棄開口：“等着反攻過來？”
小短身看着他：“等着你來接我。”
韓棄嘆口氣：“好，你不想說我不問了。別總用這一句來應對我。”
小短身笑着眨眼：“管用不是嗎？”
韓棄笑了笑，幾口吃完飯。
“走吧。帶你去逛逛。二十多年，大變樣了。”
小短身點頭，不過叫住韓棄：“等一下。昨天的雷雷雷傷得不輕，我去看看。”
韓棄茫然：“誰是什麼？雷雷雷？！至於這麼雷嗎？！”
小短身抿嘴笑着白他一眼：“被我傷到的那個魔族。”
韓棄恍然：“名字是吧？”
皺眉打量她，韓棄拽住小短身：“我麼以前怎麼沒見你對任何人和動物那麼有愛心呢？”
“啊！！”
小短身瞪眼叫着，韓棄抽她一下，被她鬧。
鬧着鬧着就到了十個魔族住的地方。
韓棄沒進去，等着小短身。
沒多久就出來，也沒什麼。
帶着小短身一起逛。如今墮落大陸依然只開發了一小部分而已，大部分是空白的。
估計如果魔族可以談成的話會迴歸。
到時候就是神賜大陸一堆勢力，墮落大陸魔獸加上魔族和棄兒。
真的這樣也算圓滿，小短身也跟着韓棄看着棄兒的變化。
建國了，但安妮瑟和聖約翰導師去世了。
羅蒂雅也老了，早就見到的。
如今基本棄兒已經有穩定的電流，簡單的電器也都開始投入民用。雖然大部分還在做替代魔晶產品而努力。
海灘度假項目，先去看龍島……
小短身就看到了奇怪的事。
比如某個地方區域好像能量波動異常並且，還有防護罩。但只是一個小島的樣子。只不過不再是一個小島。
“那些地方怎麼了？”
小短身坐在巨龍身上，俯視幾個區域，詢問韓棄。
韓棄看了一眼，平靜開口：“沒什麼。做實驗。”
小短身開口：“什麼實驗？能量好像很奇怪。”
韓棄嘆口氣：“那麼你是魔族的殿下了。如今敵友未分，能這麼坦率告訴你嗎？”
小短身又瞪他鬧他，韓棄不理會，半響經不住她鬧，韓棄攬着她固定住，輕聲開口：“爲了接你弄出來的。”
小短身一聽，就不鬧了。
也大致推測出來，那是一種武器。
韓棄少有的從她表情感受到一股複雜的神色。
短身殿什麼氣質都有，就是沒有複雜。
很直接的以前。
如今，是因爲已經所屬兩端，並且可能，對立吧？
她希望不要對立，韓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