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查布術後身體極度虛弱，看到肖染時，原本黯淡的眸子立刻閃着激動的光芒。他伸出手，聲音沙啞地說道：“小染，過來。”
肖染跑過去，趴到病牀邊，笑着握住老人的手：“外公，你看起來精神多了。”
“那要謝謝顧漠。”霍查布欣賞地看了一眼顧漠。
當咳血越來越嚴重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不行了，在閉眼之前特別想見見肖染，見見女兒留下的唯一的血脈。他沒想到外孫女媳會帶上專家來爲自己治病。
沒有人願意死，所以能多活哪怕一天，他也很高興。
他可以多看一眼肖染。
看到她，他就彷彿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
“您不用謝他。這是他應該的！我外公就是他外公。”肖染自豪地看了一眼顧漠。
顧漠走上前，恭敬地對霍查布說道：“外公，小染說的沒錯。您是我的親人。”
霍查布拉過顧漠的手，放到肖染的手背上：“你們兩個一定要相愛，廝守終生。”
“我答應您。”顧漠立刻保證。
得到顧漠的保證，霍查布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外公，您不用擔心，顧漠可死心眼兒了。除非我死，否則他永遠不會變心。”肖染非常自信地說道。
如果顧漠是個容易變心的男人，不可能爲依然守了五年，早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子了，而她也不可能有機會成爲他老婆。
她非常確定，假如有一天顧漠不要她了，原因一定不是因爲他移情別戀，而是因爲她不夠好。
“不許說死！”沒等霍查布開口，顧漠已經不悅地訓斥起肖染。
“好。不說不說。我知道你怕我死你前面。你放心，我一定至少比你多活一天。”肖染反手握緊顧漠的大掌，笑着發誓。
“不可以！”顧漠聲音沙啞地開口。他體會過失去摯愛的痛，所以不希望肖染看着他死去，不想讓她傷心。他怕她哭瞎雙眼。“我要你每天合上眼睛的時候都有我陪伴，睜開眼睛的時候能看到我在你身邊。”
肖染一下子聽懂顧漠的意思，眼眶開始發紅。
顧漠這是在說，他捨不得死在她前面，讓她傷心難過。
“外公，您信了吧？這個男人就算要變心也得是下輩子的事兒。”肖染驕傲地笑道。
“信信信！”霍查布開懷地大笑。
看到外孫女與外孫女婿這麼恩愛，他就放心了。即使手術不成功，明天他就離開人世，他也不再有遺憾。
顧漠站在牀邊，寵溺地看着肖染肆意的笑容，心裡被愛填滿。
這就是命運吧！
一場車禍讓他們的人生扯上關係，讓他由恨生愛，希望此生不離。
也許是笑得太開懷，霍查布突然捂着胸口劇烈喘息。
“外公，您哪裡不舒服？”肖染嚇得臉色蒼白，立刻緊張地問道。
霍查布拍拍肖染的手，有些虛弱地說道：“笑得太厲害，扯到傷口。沒事。”
“嚇死我了。”肖染長長地吁了口氣。
“手術非常成功。不用擔心。”顧漠揉了揉肖染的頭髮，聲音沙啞地說道。
手術很成功，應該能延續生命，至少不會讓外公幾天之內就復發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