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的裝修,名貴的壁飾,柔軟的地毯,舒緩的音樂,有着這些標誌的萊茵夢是京城頗有檔次的一家西餐廳,餐廳的生意並不紅火,一方面西餐在京城本就屬於小衆,除了小資情節的人,很少會有人把吃西餐當成一種習慣,另一方面,西餐的經營者常常是把西餐定位於高尚生活的表現,需要的是有素質,有地位的客人,而非普羅大衆,芸芸衆生,這從良好的就餐環境和菜單沒有低於兩位數的菜色便能夠感覺的到。DNKN贏話費,或許有人會擔心這樣的定位能不能招來客人,餐廳能不能賺到錢,其實大可不必有這樣的擔心,因爲除了那些真正的西餐愛好者外,還有很大了部分人喜歡的就是那種與大多數中式餐廳不同的情調——錢多到一定程度,就會在意起自已的形象,‘胸有萬卷氣自華’的文雅氣質沒辦法用金錢買到,但氣質之外的問題就容易解決的多,有一個小笑話,講一位銀行家在爲自已風華不在的女兒找老公拍照片時提醒自已的女兒,‘站在保險櫃旁邊,那樣會使你顯得年輕’,事雖不同,道理卻是一樣的。
廖志偉請客就是在這裡,不是因爲這裡的菜色更好,而是因爲這裡的環境是最好的——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廖志偉讀的少,所以更在意自已在別人眼中的形象。
吳曼妮此時正坐在他的對面,精心打扮過的她顯得是格外的嫵媚,淺談輕笑,媚眼如波,簡約的服裝露出頸部,手臂雪白細膩的肌膚,高聳的雙峰晃在胸前,引人無限遐想,就連廖志偉這種見慣了世面的人也不由得暗歎,在對女人的品味方面,雷雪峰是比自已強的多。
“呵,真的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請吳小姐共進晚餐。把共進晚餐做爲賭注對吳小姐而言很不公平,其實,我應該另外正式邀請纔對。”所在的環境對一個人的行爲、語言會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在幽雅安靜的環境中,連廖志偉說起話來也有了幾分紳士風度。
“謝謝您的讚美,而且我也非常期待。”吳曼妮微笑答道,並暗示對方,雙方的關係還可以更進一步。
“呵,那是我的榮幸。你不擔心雷雪峰會有想法嗎?”廖志偉會意笑道。
“雪峰呀,”吳曼妮又是輕輕一笑,“他是一個很有理性的人,他喜歡我,但他不會因此而拋棄現在的家庭,他知道他能給我什麼,他也知道他不能給我什麼,所以,他不會要求他不能給,而我又需要的那些部分,而我也清楚他的底限在哪裡。我不會去挑戰他的底限,他也不會把他的意志強加給我,或許,這就是我們倆能夠維持現在情況的原因。”
吳曼妮說這些話的時候臉還保持着笑容,但笑容中卻讓人感覺到幾分無奈的灑脫。
“你說的我信。雷雪峰這個人做事有時容易偏激,不過他也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從某種角度講,雷雪峰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廖志偉點頭贊同道,對方的回答表明這不是一個純粹花瓶女人,她知道自已的價值,也知道怎樣使用這種價值,依靠而不是依賴,只索取自已能夠要求到的東西。
“呃”吳曼妮臉露出詫異的神情。
“怎麼了?很奇怪我對他是這樣的評價?”廖志偉笑道。
“是呀。我原以爲你們倆是有你沒我的死對頭,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非常正面。”吳曼妮答道。
“呵呵,對頭當然是對頭,這一點我從不否認,不過我不是那種因爲立場的不同就否認他人優點的人,好的就是好的,差的就是差的,我沒學過巫術,雷雪峰不會因爲我稱讚他又或者貶低他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廖志偉笑道
吳曼妮看着廖志偉,臉露出欽佩的笑意,如果說之前的那些話語,笑容是演出來給對方看的,那麼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有些佩服這個曾經擊敗過雷雪峰的人,“廖總,你比我原先想象中大度的多。”她說道。
“大度?呵呵,你對我的看法,很大一部分應該是來自於雷雪峰的形容?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跟你說我的,不過我知道,事實中的我肯定沒有他說的那麼差勁兒,當然,也沒有我自已吹的那麼好,我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比大多數人更能堅持些罷了。”廖志偉笑道——以他現在的社會地位,完全沒有自我吹噓的必要,億萬富翁沒有必要揮舞着現金支票告訴別人自已多麼富有,表面的低調反而更讓容易人留有想象空間。
“呵,廖總說的簡單,但‘堅持’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卻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我很好奇,當然雪峰離開銀海集團,是不是被您算計的?”吳曼妮問道,她並不擔心廖志偉會感到不快,因爲在那場戰爭中,他是勝利的一方。
“呵,算計?這個詞用的很妙。事情的經過,我想雷雪峰跟你講過,他怎麼說我,我大概也能猜到。說被我算計,倒也不能說是有錯,不過我要強調一點,如果不是他真的有做錯事情,即使我要算計他,也一樣沒用。機遇之所以被叫做機遇,就是因爲機遇中隱藏的風險,事情做與不做,都會有對應的後果,那件事也是如此,假如那件事我沒有扳倒他,那麼離開銀海集團的人就會是我。所以,我不認爲自已算計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因爲當時他也正在做着同樣的事情,只不過我的運氣更好一些而已。”廖志偉笑道。
商場如戰場,既然將對方視爲對手而非夥伴,那麼在競爭中無所不用其極地將對手擊敗便沒有任何愧疚可言,帝的仁慈是因爲他贏了撒旦,如果輸了,或許魔鬼的名字就會叫做帝。
“呵,倒也是,您的運氣似乎總是比雪峰好些,就拿這次的事兒來說,我和雪峰都覺得崔尚志穩贏不輸,誰想他會開局沒多久就下出一個業餘初段也不會下錯的勺,廖總,您不該是動了手腳了?”吳曼妮狡黠笑道——錢能通神,自已可以出重金讓崔尚志爲自已賣命,廖志偉又何嘗不能辦到?三萬塊錢的獎勵就足以讓崔尚志熱血沸騰,躍躍欲試,那麼六萬甚至九萬呢?崔尚志值不值那個價碼是一回事兒,廖志偉擁有那樣的財力和氣度卻是不需要問的事實,損失自已這邊的三萬,換取廖志偉那麼的六萬甚至九萬,恐怕很少有人能經得起這樣的誘惑?不貪財的人這個世界肯定有,但橫看豎看,崔尚志都不象那種爲了堅持原則道義而不惜一切的人。
“呃,是這樣嗎?,呵呵,比賽的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如果真象你說的那樣,我的確是有很大的嫌疑。”先是一愣,略微想了想,廖志偉笑道答道。
“那您到底是有沒有呢?”吳曼妮認真地問道。
“呵,當然沒有了。你覺得我象是會在這種玩笑似的事情花費精力的人嗎?”廖志偉笑道。
“嘿嘿,那可說不定,男人爲了面子,有時候比女人還要毒呢。”吳曼妮撇撇嘴,做了個可愛的表情答道。
“是嗎?,呵呵,看來我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楚了。”被吳曼妮懷疑,廖志偉不僅不覺的生氣,反而覺的很有意思,吳曼妮這個女人在人際交往中很有一套,知道如何尋找話題,並引起別人的興趣。
“那您就好啦,我又不是認死理兒的女人,您說的有道理,我自然就會信了。”吳曼妮笑道——事情已經成爲事實,是不是廖志偉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對方如何應對自已的無理疑問來觀察對方的性格,反應和能力,以決定自已以後對這個男人採取怎樣的策略。
“呵,你所說的只是一種可能的假設,也許有,也許沒有,至少你應該沒有有利的證據,如果是打名譽權官司,你肯定是要輸的。不過,就算管司輸了,你還是可以認爲我動了手腳,所以,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最好的做法,是把崔尚志找來問問。但即便如此,如果你已經有了預設立場,認定了我插手比賽,那麼崔尚志的說辭也會被認爲是串通後的結果。故此,我是不打算做什麼辨解。當然,不做辯解不等於我就是默認了。我回答你的疑問其實用一句話就夠了,那句話打賭那天其實我也講過,‘我不知道崔尚志是誰,但我相信王仲明的實力’——如果我相信以王仲明的實力能夠贏崔尚志,那我還做什麼手腳?那不是畫蛇添足的愚蠢行爲嗎?”廖志偉淡然笑道,顯示出身爲一名管理着萬人以規模的大型企業高管的胸襟和氣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出了錯誤,那麼就是自已的責任,當年之所以能後來居,成功將雷雪峰擠出銀海集團,和這種敢做敢當的行爲所獲得公司下屬們的巨大支持是分不開的。
“呃,您就那麼相信王仲明?”吳曼妮非常意外,比賽有問題只是隨口一說,她並不是真的以爲廖志偉暗中動了手腳,不過相信王仲明的實力,在還不清楚對手底細的情況下就做出決定,這不是比賭博更不靠譜的事情嗎?
“呵呵,是的,感覺,我這個人的感覺一向不錯,到現在爲止,還從來沒有看錯人的時候。王仲明給我的感覺非常可靠,那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廖志偉笑道。
“,騙人,只憑感覺就完全信任?我纔不信呢。”瞟了一眼廖志偉,吳曼妮做了個鬼臉,輕聲哼道。
“哈哈,被你看穿了。”廖志偉開懷大笑,認識沒多久,就能在自已面前如此表現,施展媚功的女人,吳曼妮還是第一個,雖然有意表演的成分居多,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承認了?”吳曼妮手託下巴,得意地問道。
“呵,沒什麼好不承認的。天元賽的時候,我去過幾次棋勝樓觀看比賽,曾經不止一次在研究室看到王仲明給那些職業棋手擺棋,而那些職業棋手對他擺出的招法常常是稱讚不已,其中包括許多在國際國內比賽中拿過冠軍的一流高手,後來,我還特意問過趙恆,問他對王仲明棋藝水平的看法,他的回答是‘雖然沒有親自下過,不能準確地估計其實力多強,但毫無疑問,單從對棋的理解,絕對是職業一流的水準。’呵,現在明白了?崔尚志的名字我既然沒有聽過,那就肯定不是職業一流棋手,碰到有職業一流棋手素養的對手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我相信王仲明能贏他有什麼好奇怪的?”廖志偉笑道。
原來是這樣,吳曼妮心道,怪不得人家那麼有底氣,原來是心裡早就有底,表面這次打賭是打了人家一個措手不及,實則卻是自已往人家的槍口撞,不跌個頭破血流才真是怪事兒了。
“,銀海集團樹立企業文化,將圍棋做爲培養員工素質的方法之一,所以和棋勝樓要建立長期合作關係,而王仲明就受聘爲第一期的圍棋輔導講師,再過十幾天,他就要帶隊去韓國交流比賽,呵呵,原先我還擔心他是業餘棋手,壓不住集團裡那中資歷較深的幹部,現在他贏了崔尚志,等於證明了他比一般的職業棋手更強,呵呵,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和雷雪峰呢”廖志偉接着說道來是想給人家找麻煩,反而卻幫了對方的忙,如果知道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雷雪峰那傢伙會不會氣到翻白眼?
爲誰辛苦爲誰忙,爲誰在做嫁衣裳——吳曼妮心裡只有苦笑,不過她並不後悔,知道比賽還有這個後果,以後和王仲明見面時就有的可說了。
“哎,對了,銀海集團要去韓國交流比賽,我能不能也跟着去見識一下兒呢?費用我可以自理,不會佔用其他人的名額。”吳曼妮忽然問道。
“哦,呵呵,你也對這次交流有興趣?我當然是舉雙手歡迎了,費用什麼的就不用管了,銀海集團這麼大的一家企業,還會差那一點兒費用嗎?不過,雷雪峰會同意嗎?”廖志偉問道。
“呵,這您就不用費心了,我有辦法說服他。”吳曼妮笑道。
“呵,那就沒有問題了,巧了,範唯唯也跟我講她也要去。你們倆現在正在競爭欄目主持人的位置,現在又要一起隨隊去韓國,還真是有緣分呀。”廖志偉笑道。
“什麼?範唯唯也要去?”吳曼妮一愣,不過轉念一想,到也在情理之中,人家範唯唯是銀海集團的產品代言人,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隨團去韓國也比自已名正言順的多。
“呃,提到範唯唯,廖總,有一件事兒我想拜託你,不知可不可以?”靈機一動,吳曼妮問道。
“什麼事兒,說說聽聽。”廖志偉笑着問道,他當然不會先答應下來,然後才問什麼事情,吳曼妮做爲女人是很不錯,不過還達不到能讓他神魂顛倒的程度。
“是這樣,銀海集團是範唯唯競爭主持人的支持者,和欄目組也有聯繫,我想,如果銀海集團出面向欄目組提議,希望把主持人增加到兩個名額,他們一定會慎重考慮的。如果真的採納了,我和範唯唯不僅不是競爭對手,而且會成爲工作夥伴,那樣不是很好嗎?”吳曼妮說道——已經拜託過雷雪峰,現在再拜託廖志偉,兩家大集團提出來的要求,欄目組敢不重視嗎?
“嗯,這個提議倒是有些意思,不過事情關係到範唯唯,我得先問問她的意思,如果她可以接受的話,我這裡沒什麼問題。”廖志偉想了想後答道——支持範唯唯是因爲範唯唯是銀海集團產品的代言人,範唯唯的人氣越高,對銀海集團的產品的推廣越有利,和東日集團支持的吳曼妮競爭,雖然獲勝的機率較大,但終究還是有一定風險,假如兩家公司聯手提出建議,讓欄目組增設一名主持人,對兩家公司都沒有壞處。
“太好了,謝謝廖總,您真是位好人,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就讓我借花獻佛,先敬您一杯!”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就辦下來了,吳曼妮是喜出望外,舉起酒杯興奮地說道。
“呵呵,男人的職責就是讓女人開心,你的笑容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廖志偉微微一笑,舉起酒杯輕輕筆對方手裡的酒杯一碰,然後雙雙將酒杯中的暗紅色液體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