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山中驚情,悔不當初

“淺淺,給”,江文武夾起一隻雞腿到江兮淺碗裡,怔怔地看着她。

姚瑤溪也有樣學樣,給江兮淺夾了塊兔肉,嘴裡還嚼着,“淺淺姐,唔,你的手藝可真好。”

“……”,江兮淺只微微笑着,一副當不得誇獎的模樣。

此刻的鳳邪,哪裡還有半分騷包的模樣,整個恨不能將那盤子捧在手心處,筷子太慢,不如直接上手。

見狀,衆人不由得扶額。

唯有楚靖寒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筷子快、準、狠,明明是虎口奪食,可那動作偏生優雅得好似跳舞般,讓人不忍直視。

不多短短半刻鐘,桌布上只剩下一片狼藉,連他們事先備好的乾糧都被消滅殆盡。

江兮淺有些愧疚地朝若薇等跟來的婢女小廝望了望,因爲他們是在意料之外,準備的東西不夠多,他們每人也就只吃了兩塊乾糧,被她剔完的骨架上,肉卻是沒有多少,這實在是有些……

“江小姐這手烤肉的手藝的確不錯”,楚靖寒優雅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

食不言,寢不語。

剛纔衆人奪食,他卻兀自淡笑着,江兮淺心下微沉,其實這人才是最腹黑的;她看向周圍,也不知是大家有意還是無意,楚靖寒所在的那方只他一人,就連鳳邪也都隔得遠遠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

“味道很美”,末了,楚靖寒將擦嘴的錦帕收入懷中。

“三皇子謬讚了”,江兮淺心頭犯了個白眼,這人也太那啥了吧,就算是野餐,動作也竟然能這麼的優雅自如,好似他是在享用滿漢全席般,讓她心頭狠狠地惡寒了把,前世今生,她在季巧萱還未來得及給她訓練禮儀時,就已經離開。

她現在能如此這般,也全都是無夢的功勞了。

“太謙虛可不是什麼好事”,順着江兮淺的視線,楚靖寒若有所思,“寒風,帶人再獵幾隻回來。”

衆人只當這位爺沒吃飽,可下一句卻是讓在場衆人跌破了下巴。

“讓那幾位姑娘也嚐嚐你們哥兒幾個的手藝!”

“啊?”,寒風等人腳下一個踉蹌,回頭看着楚靖寒並非玩笑的樣子,嘴角狠狠抽搐了下,卻不能反駁,只能悻悻地應聲而去。

楚靖寒卻只是微笑着,不再言語。

雖然對這位三皇子沒什麼好感,尤其是他身上散發的那股陰寒,讓人不由得望而卻步。

好熟悉的感覺!

江兮淺黛眉微蹙,薄脣微抿,連咀嚼的動作都不由得慢了下來,一直關注着她的江文武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趕緊走過去,半蹲在她身側,“淺淺,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無礙”,江兮淺回過神來,對江文武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無所適從。

看到衆人投過來擔心的眸光,她只覺得有些尷尬,“那個,我去周圍走走。”

“淺淺姐,我……唔!”

姚瑤溪剛想發話,跟上去,姚銘書猛地捂着她的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兩兄妹之間的間隙,這丫頭怎地這般沒有眼力價呢,誰都看得出來,江兮淺此刻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周邊雖說沒什麼野禽猛獸,但江小姐還是不要走遠纔是”,姚銘書有些尷尬地笑道。

江兮淺對着衆人點點頭,從若薇手中接過銀狐裘,而後一個人沿着小溪,朝着上流,緩步而去。

“……”

江文武蠕了蠕脣,想要跟上去,卻被楚靖寒阻止,“或許,是該讓江小姐靜一靜的。”

“……我”,江文武低首垂眸,眼角掛着無奈,視線卻是隨着江兮淺去的方向,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全,全身緊繃着,那銀白狐裘中包裹的身子,那單薄透着冷漠的背影,他真的沒有機會了嗎?可是……他只是想好好關心她,之前或許是因爲任務,可現在……

心頭酸、甜、苦、辣、鹹。

百味雜陳,竟不是到底是何滋味。

鳳邪走上前,拍了拍江文武的肩膀,這江文武維護季巧巧,待她更是比嫡親妹子更甚之事,在鳳都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多少達官貴胄,官家貴女對季巧巧羨慕,有這麼一個表哥,就算她不是相府的正經小姐,日後也只怕是不差的。可同樣的,這江兮淺與季巧巧水火不容,有她無我的關係也是衆所周知,當初,他們都是年少輕狂時,還曾開盤做賭,這樣的事,鳳都太多,只大家都藏着掩着,沒像她們這般鬧上臺面,平白讓大家看了笑話罷了。

只是最後出人意料,江兮淺竟然自請離開。

流言雖傳,她是被逼無奈,遣送離開;說是自願回老宅,替父盡孝的話,不過是明面兒上好聽些罷了。但身在他們這個層次卻是知道一些的;但知道又如何,不過嘆息一聲。

貴族圈子,最不缺的就是話題,那相府嫡出大小姐被表小姐逼離鳳都之事也不過掀起一夜風浪。

鳳都人最是健忘,可記性卻也是最好。

當季巧巧在鳳都聲名鵲起時,誰還記得她當初逼走了相府嫡出的小姐?

只是當江兮淺突然回來時,誰又忘了當年發生的那些宛若笑料般的談資。

只是……

鳳邪心頭千迴百轉,而後使勁晃了下腦袋,他想這麼多作甚?真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想着扇子又在胸前一搖一晃的。

江文武回頭看了鳳邪一眼,甚至不用看,他也能猜到在場其他人的相府。

相府嫡出小姐流落在外數年,甚至過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可那鳩佔鵲巢之人卻活得風生水起。

對,鳩佔鵲巢!

這個詞用得當真是不錯,卻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曾經他真的一度是將季巧巧看做自己的親生妹妹般的。

說是移情也好,說是替代也罷。

那時,他真的是受夠了江兮淺的刁蠻任性,無理取鬧。

所以,對這樣突然出現的一個賢惠大度,知禮懂禮,進退有度的妹妹,他是真心喜歡的,尤其是在父親與他談話之後,更是對這個妹妹有了那種發自內心的疼寵。

原本他以爲,可以一直這樣下去,江兮淺卻回來了。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變了。

她不再如往昔般纏着他,黏着他;

她不再如兒時般,對他撒嬌,許是隻爲了一根糖葫蘆;

如今,她更是連與他說話都不願……

心懸着,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握捏着。

疼嗎?

當年被逼離開的她,是否也如這般?

痛嗎?

年僅十歲,卻幾乎被所有的血親拋棄,那時的她可痛?

如今,知曉過往。

季巧巧那些拙劣的手段,他們都明白了,可是卻已經晚了。

他也曾不解,苦苦思索,爲何當初發生那些事情之後,她卻不曾開口辯解,甚至連跟季巧巧對峙都懶得;回想起來,其實並非如此吧,她也曾哭鬧着,也曾解釋過,只是最後結果如何呢?

第一次,新帝宮宴,季巧巧新裁的衣衫盡碎,她說過不知情;可結果呢?

新衣被奪,釵環沒收,竟全都進了那季巧巧的梳妝盒中;而她卻是守着諾大相府,獨自一人度過本該是闔家團圓的中秋。

第二次,季巧巧生辰宴客,可收到的禮物卻悉數被毀,她說過她沒做,可結果呢?

父親的巴掌,母親的失望,被禁足三月。

彼年,她首次自己一個人獨在院裡過的生辰;好似也是從那時起,她再也沒過過生辰。

第三次,大雪封門,季巧巧身着單薄春衫被下人在門外找到時,她說不是她做的;可結果呢?

家法,只穿着單衣罰跪祠堂,卻不許任何人送衣衫被褥,甚至吃食。大哥苦苦相勸,甚至不惜陪跪,都未能改變父親的決定。

他清楚的記得,三日後她從祠堂被大哥抱出來的時候是昏迷的;臥牀近半月才堪能下牀。

……

從那時起,她就學會了,不再解釋了吧。

回想起來,她從此便是真的再未解釋過半句;哪怕是被責罵打罰,她都默默承受着,只是卻與他們的關係越發的生冷疏遠;想來只有大哥是睿智的,看得透徹明瞭,一向嬌生慣養,被衆人捧在手心,又從未接觸過大宅污穢的江兮淺,怎麼會做出那些事來,甚至竹園都……都是……

可當時到底是爲什麼呢?

他們都只看到了季巧巧的可憐,卻忘記了有一句話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淺淺她……何其無辜。

“奇寒難消,若不能尋到至陽至烈的藥物,只怕終其一生活不過及笄之年。”

他還記得當初,她被大哥從祠堂抱出來時,那位白鬚冉冉的大夫所說過的話,只是到底是爲什麼呢?當初除了大哥,他們竟然都以爲那位大夫是危言聳聽;是爲江兮淺打抱不平,甚至還因此趕走了那位爲相府服務數十載的老大夫。

現在……

有些事情,他或許明瞭的。

那季巧巧沒有他們看到的那般柔弱善良,甚至,雖然沒有證據,但當年的那些事情,一件一件,他都開始懷疑,卻不敢去查證。

他既盼着那些事情是她做的,又盼着不是她做的。

若是,他的心頭或許不會這麼的難受;愧疚,悔恨,對她的虧欠壓在他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只要她改過自新,一樣是他江文武的好妹妹。

若不是,他的心頭或許也不會這麼難受;蛇蠍,狠毒,草包,那些話每聽一次,就難受一次。

以後他可以自豪的說,他江文武的妹妹雖然孤冷清傲,卻從來都是善良的。

只是,後來的後來他會發現。

江兮淺,再也不需要他這個哥哥。

當初他粗過了,沒能站在她的身旁;現在,她足夠的強大,卻是不需要了。

後來又發生那樣的事,大哥乾脆利落的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其實,彼年,他心中就有所明悟。

自那位大夫之後,大哥一直滿世界的尋找至陽至烈的火蓮火芝,只是別說這鳳都,就說整個晁鳳都未必能有一隻。所以,那件事情之後,他是爲江兮淺尋找藥材去了吧。

及笄!

江文武猛然回想起來,距離江兮淺及笄也不過一年半載的時光了,她真的……真的只,只能……

想到這裡他不敢再想下去,眼眶溼熱着,心頭疼痛得難受,他緊緊地捂着胸口。

“文武,你,你沒事吧?”,姚銘書有些擔憂地上前。

“不,我要去找她”,江文武只覺得胸口處揪着疼,可這些與昔年江兮淺所承受的相比,那簡直是九牛一毛,他掙扎着,身形踉蹌,在看那溪岸處,那裡能看到江兮淺的影子,他心頭一緊,快速掙脫姚銘書的手,追過去。

姚瑤溪有些好奇,“哥哥,怎麼了?”

“……”,姚銘書微微頷首,垂下眼皮,在江文武剛在立着的地方,泥土蘊溼,那麼清晰可見的滴滴水珠浸入泥土留下的痕跡,擡頭看着江文武踉踉蹌蹌只剩下一個黑點的背影,心頭若有所思。

姚瑤溪撅着嘴,兀自嘟噥着,“不說就不說,我自個兒問去,哼。”

此刻,正緩緩前行的江兮淺自然不知道江文武心中是如何的千迴百轉,思緒沉浸無法自拔;只是就算知道了,她也只會冷哼一聲,現在知道後悔了?

晚了,早幹嘛去了!

只是,有些事情她卻是並不知曉的。

春寒料峭,山野林間,因着大樹遮蔽,地上的枯草雖冒出了嫩芽可大部分卻仍舊是枯枝爛草。

在無憂谷時,常年入山,比起旁人,她更懂得如何在這樣的地方照顧自己,甚至生存下去。

沿着溪流往上,走了約莫兩刻鐘,她果真聽到了耳畔隱隱約約的轟隆聲,水源!

她心頭默然浮出兩個大字。

山水雖多,卻有源頭,並不如大多數人們想象的那般都是來自河流湖泊。

再往前,約莫三五里處。

看着面前飛流直下的瀑布和峭壁下的水潭,江兮淺喟然一聲,果然這纔是傳說中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嗎?

作詩之人有沒有見過這瀑布她不知道,但她卻是非常的欣喜,瀑布飛騰直落,空中掀起諾大的水聲,空氣中也水汽十足,連周圍的泥土都帶着別處所沒有的潮溼;可現在她卻來不及多想,只想快速融入這神奇的大自然中。

徑自在水潭旁邊,尋了塊白淨的石頭,曲着雙腿,雙手環抱着,下巴擱在膝蓋處,遠遠地望着那飛流直下的瀑布落入水潭,濺起的水花,在春陽的照耀下,折射出的光。

閉上眼,耳邊只有轟隆的水聲。

沒有塵世的喧囂,沒有車水馬龍的吆喝;不需要陰謀詭計,不需要勾心鬥角。

對江兮淺來說,這是個難得的靜謐時空。

什麼都沒有,好似天地間唯有她一人,就這麼靜靜的……靜靜的……

恨不能讓時光就此停留在這一刻。

“淺淺,小心!”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江兮淺心下一沉,心頭有些惱怒,可剛睜開眼一看,不由得瞳孔一縮,而後飛速地起身,縮在袖中的右手快速準備好四枚巴掌大小的彎刀飛射而出。

“淺淺!”

江文武也快速朝着江兮淺縮在的地方掠過來。

“嘶嘶嘶”

“劣畜爾敢!”

只見那水潭中,一顆宛若磨盤大小的蛇頭飛快地躥出;張開那血盆大口,約莫一米長的蛇頭在空中翩躚着,舌尖的分叉舞動着,肥碩粗壯的身子不斷從水潭中朝岸上躥來。

赫然是條青花巨蟒,額頭上還盯着猩紅的冠子,當真是成精了的。

江兮淺心頭一沉,看到飛掠而至的江文武,雖然有些無奈卻沒有半分猶豫,如她現在還有所保留,只怕他們都走不了了。因爲那四把彎刀飛射,碰到那巨蟒的鱗片竟然發出“鐺鐺鐺”幾聲,而後彈射回來。

“快退”,江兮淺一把掀開銀狐裘,運起內勁朝後一扔,寬大的衣袖中三條白綾快速飛射而出,她手腕微動,控制着空中的白綾,數個鈴鐺有節奏地發出“叮鈴鈴”的聲音,若是聽得仔細,會讓人有些目眩頭暈。

白綾纏住青花大蟒,那巨蟒的動作明顯慢了些許,又一條白綾處,擋住巨蟒的視線,“走!”

江兮淺足尖輕點,一把抓起掛在樹上的銀狐裘,另一隻手提着江文武的下腋處。

“吼嘶”

巨蟒惱了。

只聽見後面“砰”的一聲巨響,白綾被崩碎了,江兮淺眼神黯淡,這樣下去明顯不是辦法,當真想不到那般激盪的水潭中,竟然會生活着一條青花巨蟒,而且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巨蟒,只怕它將他們當做領地入侵者了。

常年與深山野林打交道,江兮淺此刻只能祈求着巨蟒不要太過執着,剛纔她之所以選擇白綾纏縛,而不是傷那巨蟒;一是不想徹底惹怒了它,二是那巨蟒鱗片堅硬,傷之太難,反而容易惹怒了它。

“淺淺,放開我”,江文武回過神來,掙扎着,江兮淺索性丟開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跟上。”

兩人並排着,在山野林間飛速穿梭,間或踏枝借力。

後面巨蟒窮追猛打,江文武此刻就算再有疑惑也不得不壓下來,全力地奔跑着;還不忘在江兮淺身後半步,以便能隨時保護着他,雖然這保護真的太蒼白,太無力。

“吼!”

終於,巨蟒的身形漸遠,聲音也漸漸消失耳畔。

江兮淺回頭一看,動物的領地意識果然強烈,不過那巨蟒只怕也有這後顧之憂,所以纔沒對他們窮追猛打,只是那巨蟒到底在守着什麼呢?

身爲無憂谷少主,這點兒子常識她還是有的。

只是停下來吼,江文武擡頭看着江兮淺,心頭諸多疑惑,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想問她,那幾年她去了哪兒?

想問她,她那身與他相比毫不遜色的輕功從何而來?

可想問的再多,卻終究沒有問出口,嘴脣微微蠕動着。

“你出來許久,我們該回去了”,好不容易調整好呼吸,江文武有些鴕鳥地逃避着,他有些害怕,害怕聽到江兮淺那些年受苦的生活,想想也是,食不果腹的日子能有多好?

他不問,江兮淺也樂得糊塗,點點頭,“嗯。”

到底是常年在山野行走的人,雖然剛纔狼狽逃竄,可很快江兮淺就確定了方向。

兩人並排而行。

“你”

“……”

江文武每次想要詢問,卻怎麼都無法開口;江兮淺自然不會笨得主動交代,其實有些事情,適當讓他們知道些未必不好,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逆來順受的江兮淺了。

更何況,以江文武目前的心態看來,他對季巧巧的心也已經動搖了不是嗎?

她敢保證,至少暫時,他不會將她會武功的這件事情告訴江嘉鼎,更何況當初在那個人的書房,她表現出的內勁,她就不信以那人多疑的性格會沒有懷疑。

她那幾年沒在岷縣的事情,只需稍微派人查探便知,只是現在都無人知曉,她心中冷笑,其實只是不在乎罷了。

當初被追殺得狼狽逃竄,後來又被無夢撿到,而後被強制性的關了近一年的緊閉,只不停的跟無夢學習醫術、武功,琴棋書畫,各種只要他認爲有用的,或者無憂谷少主所必備的,都逼着她學。那時她不是沒有想過派人去岷縣打點打點,可後來她放棄了。

江嘉鼎派來護送她的侍衛,照顧她的婢女小廝全都殉主身亡了,她孑然一身要如何解釋那些人的莫名消失。

不知所蹤?背主逃奴?

不,不可能的。

以江嘉鼎縝密的心思,多疑的性格,更何況她雖然被逼離開鳳都,可好歹卻是相府正正經經的嫡出大小姐,就算那江嘉鼎想,季巧萱也不可能任由他安排人手的,所以那些人必然是相府的家生子,一家大小全的賣身契全都捏在那個人的手中,只是爲何她回鳳都許久,那些人就不好奇嗎?

就算那些婆子丫頭小廝的沒人在乎,可當初的那六名侍衛可正當壯年,總不可能全都是獨生子,然後又碰巧的六人父母全都身故了吧?

到底是她太大意了。

江兮淺沉着臉,心頭卻是想着,也不知那江嘉鼎到底知道了多少,當初與他一起離開的那些人的家人到底被安排到了哪兒,亦或者全都被殺人滅口了?

不然,那些人斷是沒道理不來詢問的啊,就算不在乎,可離開多年,問一句總不爲過吧?

一路無話。

或許,她該好好查查相府了。

或許,他該好好查查當年的事了!

兩人心思各異,面色凝重着,心頭卻是快速地盤算着,到底是親兄妹,在這一點上他們倒還算得上是心有靈犀。

剛纔,被青花巨蟒追着逃跑沒怎麼注意,可現在兩人才發現他們真的奔出了好遠好遠,原本一個時辰不到的路程,就算兩人都運起內勁飛快地往回趕,都花了整整兩個時辰。

衆人,還在溪邊等着。

看到兩人回到的身影時,頓時都大鬆了口氣。

唯有楚靖寒面無表情,只是斜睨了江文武一眼,而後對江兮淺上下打量,不知道爲何,他總覺得她哪裡有些奇怪,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好像很久以前在什麼時候遇到過,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呼”

“你們可終於回來了”,鄭家和拍了拍江文武的肩膀,洛梓謙也在旁邊點頭附和着;觀察到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甚至江文武的衣衫還有些刮破的地方,神色立刻警惕起來,“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江文武搖搖頭,撇頭看向江兮淺。

姚瑤溪早就已經撲上去,拉着她問東問西,左右顧盼,上下打量,直到真的確定她沒事之後這才放下心來,“淺淺姐,你們走得可真夠久的,你那兩個丫頭險些按捺不住了呢,就連銀樓主也非常擔憂呢。”

“難道你就不擔心了?”,江兮淺深吸口氣壓下之前心頭的千思萬緒,故作西子捧心狀,“虧得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都沒有替我擔心,當真是白白疼你了。”

姚瑤溪趕緊做投降狀,撅着嘴,“誰說人家不擔心來着。”

“,小饞貓,下次偷吃過了把嘴擦乾淨再說”,江兮淺從懷中掏出錦帕,輕輕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烤肉殘渣。

“啊”

姚瑤溪大大咧咧的,扯着衣袖擦了擦,而後狠狠地瞪了姚銘書一眼,“哥哥,你怎地都不提醒我,看人家出糗,真是太過分了。”

“……”,姚銘書但笑不語。

“呼……”,江兮淺也長鬆了口氣,只要這丫頭不纏着問東問西的就好,太難糊弄了,想着給姚銘書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就在所有人都高興着,兩人平安歸來的同時,有一人卻是狼吞虎嚥着,眼睛卻盯着火上烤架的烤肉。

“文武,你們真是太不會享受了,你不知道若芸她們幾個姑娘的手藝多好,嘖嘖,咕嘟”,鳳邪咬了一大口肉,邊咀嚼邊慨嘆着,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就這麼錯過了,當真可惜得緊,嘿嘿,尤其是美人,這烤肉,外脆內香,又筋道,那味道簡直了。”

若畫黑着臉,好不容易看到自家公子回來了,還不能上去問問,眼看着姚瑤溪那個臭丫頭瑟,她咬牙切齒,此刻鳳邪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她狠狠地將手中的骨架子扔過去,“吃吧你,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美人就是美人,連生氣也還是美人”,鳳邪絲毫不在乎,隨手結果骨架子放在地上。

“……”

衆人默。

楚靖寒斜睨了鳳邪一眼,心裡卻是盤算着,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是不夠啊,要不下次和暗獄的約戰,還是讓他去?

鳳邪一邊啃着烤肉,一邊狠狠打了個寒顫,擡頭看了看天,太陽挺好;環視周圍,沒啥異常情況啊?

“既然他們也會來了,趁着天色還早,我們下山去吧”,姚銘書聲音溫潤,語氣隨和。

“甚好”,楚靖寒頷首。

倒是江兮淺有些尷尬地笑笑,“實在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呵呵,江小姐這般當真客氣,若是沒有江小姐,我等也無法嚐到那等美味的烤肉”,洛梓謙擺擺手。

“江小姐若真覺得愧疚,不如給我們大家一人送一隻烤雞,哈哈哈哈”,鄭家和雖是文人卻也爽快。

姚瑤溪卻很是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沒見我淺淺姐這麼虛弱?”

“……”,鄭家和原本也只是玩笑,此刻卻真心的嘴角抽搐,剛纔也不知道誰吃得比誰都歡。

“洛兄和鄭兄說的是,江小姐不必太過介懷”,姚銘書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更何況大家有緣相遇,就當交個朋友,江小姐若再這般,卻是有些太客氣了。”

江兮淺有些不好意思,薄脣微抿,微微一笑,“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什麼小姐不小姐的,太見外了,大家喚我兮淺或者淺淺就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淺淺若不嫌棄,喚我們一聲大哥也是當得的”,姚銘書從善如流。

“就是就是”,其他人都隨聲附和着。

“那倒是淺淺賺了”,江兮淺對着衆人微微福身,“見過幾位大哥。”

“哈哈哈哈”,鄭家和笑得一臉歡快,“淺淺妹子,這下你可跑不了了,下次大哥上門吃烤雞去。”

“……”,衆人默。

一直在旁邊吃得歡的鳳邪聽到吃的也猛的跑過來,拉住江兮淺的左臂,倒是個自來熟的,“淺淺,你可不能太偏心,這吃的,怎麼能忘了你鳳大哥這一份?”

“……”,江兮淺默。

原本以爲吃貨改了姓,卻不想原來只是多了一個。

這邊衆人是談得歡快,那邊楚靖寒卻是臉色黑沉着,盯着江兮淺,這丫頭也太隨便了,淺淺,當真誰都能叫得這麼清熱?尤其是視線掃過拉着她左臂的鳳邪,當真是恨不能將那雙爪子給剁掉。

男女授受不親,這丫頭怎地就不知道避嫌呢?

想到那日在甄寶齋,自己也是那般輕易地將她摟在懷中,那柔弱無骨的腰肢,恍若沒有重量般;這個丫頭,他心頭咬牙切齒地,等下次有機會,定是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什麼叫做男女有別。

“……呃”,鳳邪打了個寒顫,全身哆嗦着,左右四處望了望,“好冷啊,我們還是早些下山吧。”

“嗯,草闌帶他們收拾收拾,咱們這就離開”,姚銘書對着不遠處的小廝道。

通常回程都比去程要快,上山爬坡自然累些,可回去就容易多了。

就算是來時,一直嚷嚷着要中途休息的姚瑤溪,也都倍有精神,宛若放風的麻雀般,嘰嘰喳喳的,從這裡跑到那裡,間或手裡撤了些開得正豔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瑤溪!”,姚銘書心中長嘆口氣,他就不明白了,自己這樣的性子怎麼會有這麼個跳脫的妹妹,當真是太……太不着調了。

姚瑤溪對着姚銘書做了個鬼臉,看到前面不遠處,大片趴在大樹枝椏的藤蔓上,約莫巴掌大小的黃蕊白花開得正好,遠遠還能聞到一股子甜膩的味道,微風過處,花朵隨風搖曳着。

“淺淺姐,你看,好漂亮”,姚瑤溪飛奔過去。

“瑤溪小心”,江兮淺搖搖頭,那花的藤蔓順着樹枝卻是爬得太高,就算有垂下來的,也只是稀稀疏疏的,在衆人面前她卻也沒打算出手,免得暴露太多,“若薇,去護着瑤溪,小心些,她若喜歡給她摘兩支也罷了。”

姚銘書卻是不同意,“淺淺,你太慣着她了。”

“難得的是,瑤溪喜歡,姚大哥難道沒聽說過千金難買心頭好嗎?”,江兮淺搖頭,看着若薇上前倒也沒那般擔憂了。

姚銘書沒好氣地搖搖頭。

“呼呼”

一陣山風吹過,大片大片的樹枝帶動木香花的藤蔓,巴掌大小的白色花朵隨風翻飛着,因着姚瑤溪的緣故,大家都走得很近,目光所及,都是朵朵白色,竟然壓住了綠葉。

“呼,嗚嗚嗚嗚嗚”

山風帶起了嗚鳴聲,跟在江兮淺身後若芸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她內力雖不如若薇和江兮淺,但維持自身溫度卻是夠了,所以穿得不多,可此刻卻感受到一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得寒冷。

“啊”,若芸一聲驚呼,她小心翼翼地走在江兮淺的身側,“小姐,墓……墓……墓碑!”

衆人的心緊緊的懸起,聽到若芸的話,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江兮淺只覺得瞳孔一縮。

“瑤溪,回來”,姚銘書的聲音帶着幾絲沉重。

“……”,此刻摘花摘得正歡的姚瑤溪哪裡會聽,再加上又有若薇的保駕護航,她更是沒有後顧之憂。

“呼,嗚嗚”

山間的風起之後,一時半刻無法停息。山風自林中穿過,帶起樹葉嘩嘩作響,更發出一種類似小孩啼哭的嗚鳴聲,姚瑤溪太過歡快沒注意,可跟在身後的衆人卻聽得非常的明顯。

“小,小,小姐,你們就不害怕嗎?”,若芸渾身直哆嗦着,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她顫抖着雙腿,“難,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兒很詭異嗎?”

古老破舊的墓碑,綿延成片的白色木香花,山風呼嘯,樹葉翻飛嗚鳴。

衆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瑤溪”,姚銘書此刻是真的有些惱了,“你若再不回來,以後別讓我再帶你出來。”

“大哥”,姚瑤溪仍舊有些不情不願的,回來的時候,路過墓碑,她的腳下突然被什麼絆住踉蹌了一下,跌倒在地,剛纔沒注意可現在目光卻是正對着那處,她雙目緊閉,而後發出振聾發聵地吼聲,“啊!”

衆人心立刻懸起,又飛快地放下。

若薇將姚瑤溪扶回來,連她辛辛苦苦摘回的木香花都不要了,“淺,淺淺姐,嗚,好可怕好可怕。”

江兮淺無奈,只能將她抱在懷中,輕拍安慰着,“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這就離開。”

這簡直是說出了衆人的心聲。

來時他們都沒有注意,可現在卻是發覺了。

這個時代,衆人都有這本能的迷信,對死者的恐懼,對那些無法解釋得現象,他們總會歸咎於上天,歸咎於報應。

回到山下,數輛馬車、馬匹都仍呆在原地。

到底這裡來的人少,他們下山竟然連只螞蟻都沒遇到。

“瑤溪上車吧”,姚銘書對着草夏示意;姚瑤溪卻哆嗦着窩在江兮淺的懷中,“不,我不要一個人坐馬車。”

江兮淺也知道她是嚇着了,“姚大哥,讓瑤溪跟我一起吧,等進城了再說不遲。”

“也好!”

來時,略嫌冷清;回時,卻浩浩蕩蕩。

姚瑤溪一直哆嗦着,倚着江兮淺的胳膊。

“好了,沒事了,我們都已經走了那麼遠了”,江兮淺說着,看着仍舊面色蒼白,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的姚瑤溪,在心裡輕嘆一聲,從馬車暗格處取了一張薄毯給她蓋在身上。

姚瑤溪哆嗦着身子,已經有些迷糊了,只嘟噥着,“好可怕……好可怕,墓,死,死人……”

“……”,江兮淺有些無奈,縱使她被世人譽爲神醫,卻也無法,只能等回去給她兩擠壓驚湯,再多休息兩日變好了,其實那墓碑長滿了青苔,連字跡都有些看不清了,她倒是有些好奇,照例說姚瑤溪不應該這般害怕啊。

“瑤溪郡主跌到了頭蓋骨”,似是看透了江兮淺心頭所想,若薇適時地開口解釋。

“……”,江兮淺只覺得瞳孔一縮,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有種直覺,那個地方絕不會平白長出大片綿延的木香花,難道是有人特地種的?若是那立碑之人種的倒也說得過去,可爲何墓前竟然會有死人的頭骨?

不,不對!

“這件事情日後再說”,江兮淺心沉了下去,對着若薇傳音入密。

“是”,若薇頷首。

好在姚瑤溪的貼身婢女都在另一輛馬車,這件事情就這樣被隱瞞了下來,江兮淺也不擔心,等姚瑤溪清醒了,只怕比誰都更不想提起那件事情。

那座山,真的好詭異。

若芸也有些被嚇到了,連泡茶的手都有些哆嗦,水濺出來,被若薇狠狠瞪了一眼,“今日怎地這般毛毛躁躁的?”

心兒:原本是打算一章解決的,誰知道竟然越寫越多,主要是發生了好幾件事,也有幾條暗線的鋪墊……o(□)o

第40章 師父,我又忘了(必看,罰巧)第01章 生辰之喜,徹底交心第17章 兩個消息(首推求收藏)第138章 無憂驗屍,死因蹊蹺第119章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第09章 還沒學乖第38章 滅口?自盡?第47章 進宮謝恩第35章 看不慣?殺了就是!第21章 再次談判,楚天晴驚第52章 始聞雲湖盛會第14章 裝!看誰會裝?第03章 相府大小姐第13章 我怎麼了?第75章 詭異請帖,初聞賜婚第48章 擠兌江丞相第22章 眉間帶着硃砂的男子第106章 江相發狠,師兄牽羊第33章 誰要死了?第03章 兮淺盤算,皇族辛密第122章 寶珠失貞,自作自受第06章 先帝賜婚第10章 瞌碎遇枕頭第20章 齊世子有禮第21章 再次談判,楚天晴驚第42章 幹得漂亮!第93章 江相回都,兮淺設局第31章 交由刑部第43章 毀容之危第34章 中毒更深第48章 擠兌江丞相第89章 再回鳳都,宮內來人第49章 皇帝的心思第29章 誰腦殘?(注意題外話)第18章 二送衣裳(首推求收藏)第62章 淺淺發飆,江相吃癟第108章 渣巧大婚,江相入獄第139章 二上朝堂,甕中捉鱉第60章 宮宴獻藝,天荷生事第72章 幫兇露面,明珠問理第34章 中毒更深第112章 怒砸寢房,淺淺看戲第67章 上提下點,惡整明柳第65章 巧柳合作,陰謀初現第124章 江府捉妖,賜婚突來第80章 蕭睿之怒,夜半偶遇第99章 夜半無眠,局中佈局第25章 夢顏族:玉柳初算計第130章 掏空江府,兮淺疑慮第44章 很感興趣?第03章 相府大小姐第89章 再回鳳都,宮內來人第36章 這就是資格!第90章 半路截殺,當年秘聞第24章 夢顏族有變,立刻啓程第22章 冤枉又如何?(求收藏吶)第23章 我們,應該認識嗎?第52章 始聞雲湖盛會第12章 九轉回魂針第94章 陰謀之始,兩個巴掌第140章 公報私仇,兇手伏法第100章 娶她沖喜,夜邀情敵第64章 巧萱慍怒,杖責明柳第34章 中毒更深第54章 衆人添料,巧巧毀容(求首訂)第125章 自嘗惡果,國舅追債第07章 陸家密謀,兮淺猶豫第34章 中毒更深第85章 兮淺毒發,再戰巨蟒第105章 聞風聖怒,暗度陳倉第11章 反教訓蕭恩第115章 聖駕夜臨,她的目的第101章 決心提親,兮淺生怒第19章 兄妹詳談,當年真相第57章 偷雞未成,反蝕把米第118章 終於定情,寶珠背後第32章 牢中毒發第132章 寶珠密謀,紫箋初現第104章 往事迷離,滴血驗親第05章 慕夜情濃,蜀後手段第02章 誘她來蜀,目的何在?第07章 雙雙落水中第23章 柔弱?善良?第34章 中毒更深第71章 明柳賣身,江相遭貶第47章 進宮謝恩第46章 來得不巧第76章 及笄之禮,討個公道第88章 江相被綁,蛇口逃生第15章 玉柳中蠱,陸家鬧劇第14章 裝!看誰會裝?第136章 西蜀來晁,敵意何來?第104章 往事迷離,滴血驗親第22章 眉間帶着硃砂的男子第109章 太后賜刑,“巧”作“巧”擔第07章 陸家密謀,兮淺猶豫第103章 侯府提親,明柳鬧場第35章 看不慣?殺了就是!第12章 收拾黃家,打上青樓第51章 瑤溪來訪
第40章 師父,我又忘了(必看,罰巧)第01章 生辰之喜,徹底交心第17章 兩個消息(首推求收藏)第138章 無憂驗屍,死因蹊蹺第119章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第09章 還沒學乖第38章 滅口?自盡?第47章 進宮謝恩第35章 看不慣?殺了就是!第21章 再次談判,楚天晴驚第52章 始聞雲湖盛會第14章 裝!看誰會裝?第03章 相府大小姐第13章 我怎麼了?第75章 詭異請帖,初聞賜婚第48章 擠兌江丞相第22章 眉間帶着硃砂的男子第106章 江相發狠,師兄牽羊第33章 誰要死了?第03章 兮淺盤算,皇族辛密第122章 寶珠失貞,自作自受第06章 先帝賜婚第10章 瞌碎遇枕頭第20章 齊世子有禮第21章 再次談判,楚天晴驚第42章 幹得漂亮!第93章 江相回都,兮淺設局第31章 交由刑部第43章 毀容之危第34章 中毒更深第48章 擠兌江丞相第89章 再回鳳都,宮內來人第49章 皇帝的心思第29章 誰腦殘?(注意題外話)第18章 二送衣裳(首推求收藏)第62章 淺淺發飆,江相吃癟第108章 渣巧大婚,江相入獄第139章 二上朝堂,甕中捉鱉第60章 宮宴獻藝,天荷生事第72章 幫兇露面,明珠問理第34章 中毒更深第112章 怒砸寢房,淺淺看戲第67章 上提下點,惡整明柳第65章 巧柳合作,陰謀初現第124章 江府捉妖,賜婚突來第80章 蕭睿之怒,夜半偶遇第99章 夜半無眠,局中佈局第25章 夢顏族:玉柳初算計第130章 掏空江府,兮淺疑慮第44章 很感興趣?第03章 相府大小姐第89章 再回鳳都,宮內來人第36章 這就是資格!第90章 半路截殺,當年秘聞第24章 夢顏族有變,立刻啓程第22章 冤枉又如何?(求收藏吶)第23章 我們,應該認識嗎?第52章 始聞雲湖盛會第12章 九轉回魂針第94章 陰謀之始,兩個巴掌第140章 公報私仇,兇手伏法第100章 娶她沖喜,夜邀情敵第64章 巧萱慍怒,杖責明柳第34章 中毒更深第54章 衆人添料,巧巧毀容(求首訂)第125章 自嘗惡果,國舅追債第07章 陸家密謀,兮淺猶豫第34章 中毒更深第85章 兮淺毒發,再戰巨蟒第105章 聞風聖怒,暗度陳倉第11章 反教訓蕭恩第115章 聖駕夜臨,她的目的第101章 決心提親,兮淺生怒第19章 兄妹詳談,當年真相第57章 偷雞未成,反蝕把米第118章 終於定情,寶珠背後第32章 牢中毒發第132章 寶珠密謀,紫箋初現第104章 往事迷離,滴血驗親第05章 慕夜情濃,蜀後手段第02章 誘她來蜀,目的何在?第07章 雙雙落水中第23章 柔弱?善良?第34章 中毒更深第71章 明柳賣身,江相遭貶第47章 進宮謝恩第46章 來得不巧第76章 及笄之禮,討個公道第88章 江相被綁,蛇口逃生第15章 玉柳中蠱,陸家鬧劇第14章 裝!看誰會裝?第136章 西蜀來晁,敵意何來?第104章 往事迷離,滴血驗親第22章 眉間帶着硃砂的男子第109章 太后賜刑,“巧”作“巧”擔第07章 陸家密謀,兮淺猶豫第103章 侯府提親,明柳鬧場第35章 看不慣?殺了就是!第12章 收拾黃家,打上青樓第51章 瑤溪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