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瀾杉的書房裡,柳新池獨自坐在小凳子上發呆。
“咔!”
門被推開了,一個穿着明黃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書房的燈光下,祝瀾杉就看到柳新池託着下巴,似乎在想着什麼。
“怎麼了?還在想仁泰公主的事情?”祝瀾杉走過去,問道。
柳新池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幾個月,你一直都在精心佈置這個局吧?”
祝瀾杉嘴角一勾,說道:“是啊,那個仁泰公主一走,整個後宮都清靜了。”
柳新池擺弄着桌子上的一支毛筆,說道:“皇兄可曾想過,好好立一個皇后?讓後宮爲祝家開枝散葉?”
“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祝瀾杉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倒是不如說說,那個古臨華怎麼處置。”
柳新池將要說的話再次吞到了肚子裡,說道:“他是川域的使臣,我們自然無法處置他,只能將他押送回到川域,讓川域來處置他了!不過,皇兄不想知道,那個仁泰公主去了哪裡?”
“不想知道!”祝瀾杉說道,“你處置了就是了。”
柳新池心中嘆息,既然祝瀾杉已經這麼說了,仁泰公主是沒有指望了。
既然柳新池要做興國將軍護送蓮公主去川域和親,自然就不能讓古臨華好端端的跟着一同前往。
於是祝瀾杉就想了這麼一個計策,將古臨華變成階下囚,讓柳新池押送着去川域領罪。
這把做的犧牲品就是仁泰公主。
仁泰公主在後宮的那些事情,祝瀾杉自然是清楚,甚至她已經不是完璧,早就已經有耳目彙報過了。
這也是爲什麼祝瀾杉一直都沒有在皇后寢宮過夜的原因。
本來依照祝瀾杉的意思,直接將仁泰公主在宮中寂寞,自己弄到不是完璧的事情栽贓到古臨華的身上,坐實了這個罪名,押送回去,這絕對是給他一個致命一擊。
至於仁泰公主,送入冷宮,青燈一盞,了卻此生就是了。
但是偏偏柳新池要求放了仁泰公主,還設了一個讓仁泰公主逃走的計劃。
這麼做,雖然也差不多的效果,但是,卻沒有仁泰公主這個有利的證據,將古臨華送到川域,極可能被翻案。
不過,當柳新池將古臨華現在的狀況說了之後,祝瀾杉只能嘆氣了,同意了。
畢竟,古臨華已經不是男人了,如果非要栽贓,還將柳新池也脫累的,只能讓仁泰公主離開,搞一個不明不白了。
“皇兄,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瞭解了,我們就不能拖得太久了,我打算下個月就啓程。”柳新池說道。
祝瀾杉看着柳新池,她在銀番已經八年了。
這八年來,他一直都守在她的身邊。
這種情分,卻終究還是抵不住柳新池的一個說要離開。
“大叔!你答應過的。”柳新池看到就祝瀾杉的眼神,忍不住心中一跳,想到了仁泰公主的話,難道說,祝瀾杉真的對自己……
就在她要繼續探究的時候,祝瀾杉移開了目光,撿起桌上的奏章,揮手說道:“好,這半個月,朕會派人置辦行裝的,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提出來。”
“謝皇兄!”說完,柳新池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祝瀾杉此時一直都盯着她,盯着她走出書房門,然後一把將手中的奏章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