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掉高塔？”方曉玲不解道，“現在這麼做完全沒有意義啊？
更何況以咱們現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我記得在命運正軌時，小分隊發展壯大到了上百人，纔將高塔滅掉。”
“曉玲姐，在命運正軌中，小分隊是怎麼滅掉高塔的？”
“當然就像曉蘭玩遊戲那樣，一層層的打上去，最後見到夢影。”方曉玲說道，“夢影會告訴大家賭約的真相，然後小分隊都會回到穿越前的時空，作爲普通人，完全自由幸福的生活。
這就是結局”
“那你呢？”
“我？”方曉玲愣了一下，“我……需要開始下一次的輪迴。
一切都重新開始。
這有什麼問題嗎？”
“曉玲姐，你爲什麼從來都沒懷疑過，命運正軌的結局，只是初代給你營造出的假象呢？”李夢玲看着她，“餘夢影就絕對不會欺騙你嗎？”
方曉玲沒有說話，她有些出神。
李夢璃在一旁看着，想起真實世界中，那些被直接植入了記憶的人類們，她問道：“夢玲，你的意思是，曉玲姐完全被欺騙了嗎？”
“沒錯，曉玲姐對初代最開始的信任，讓她的思維能力受到了限制。
而她對初代的信任，很可能早在最一開始就被植入到大腦裡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李夢玲說道，“餘夢影爲什麼要多此一舉設計出那個遊戲？
是不是想利用曉蘭，加深曉玲姐對摧毀高塔這件事的刻板印象？
這其中最主要的邏輯漏洞就在於，高塔是【高我】意識傳遞到【小我】世界的通道。
那如果命運正軌的高塔真被摧毀了，那些【小我】又怎麼可能繼續存在？”
“夢玲……”方曉玲感覺不寒而慄，“你到底想說什麼呢？難道初代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我進行賭局嗎？
她一直都在利用我？”
“很有可能。”羅蘭和李夢璃異口同聲地說道。
她們兩個，一個在人生艙見過初代，另一個在真實世界見過初代。
她們都覺得，初代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曉玲姐，你還記得路易斯這個人嗎？”李夢璃說道，“他說當初跟你一起競爭過【電池】的人選。
但是誰有情緒，誰沒有情緒，這種事情，真的是天生的嗎？
會不會是有人暗中操控？
會不會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陰謀？
夢玲說的對，我們必須要摧毀高塔，把幕後的敵人給引出來。”
方曉玲呆呆地望着桌面，回憶起曾經在真實世界，初代對她說過的一句句話語：
“現在我決定好方向了，就是與你相反的方向。”
“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你叫什麼名字呢？”
方曉玲搖着頭，喃喃道：“不，我們的見面絕對不是蓄謀已久的計劃。
那只是巧合而已，當初的空間站還不夠穩定，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我本想去【新家園】的。
她那個時候也沒有攔着我，是我後來改變了方向，又回去找她……”
“咱們在這裡猜測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李夢玲起身說道，“準備一下，咱們立刻行動。
既然【高我】們只能連接到的2號軌道的【小我】，那咱們在這鬧翻天了，那些【高我】也不會知道。
所以羅蘭姐，你得用你的彩虹橋，帶我們去2號軌道。咱們要去2號軌道，摧毀2號軌道主幹世界的高塔。
那樣的話，一定能把幕後的敵人給引出來。”
“2號軌道上也有小分隊的存在。”羅蘭沉聲說道，“如果弄不好的話，我們很可能會害了他們。”
“呃……還有件事。”王辰宇舉起手，“萬一幕後的敵人，是咱們小分隊成員的【高我】呢？”
“我覺得，如果要行動，咱們必須要學會區分。”李夢璃說道，“我們小分隊的任何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能和其他軌道、其他時空的自己混淆，就算是自己的【高我】，也應該優先視爲敵人。”
李小魚興奮地說道：“咱們統一下着裝怎麼樣？”
“戴個特殊的標誌就可以了。”李夢玲說道，“我纔剛換上裙子，可不想……”
話剛說了一半，眼前被火焰籠罩，熾熱感瞬間鑽進了骨髓，還沒來的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
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李夢玲便失去了意識。
等着再次擁有意識的時候，她感覺周圍的空間很狹小，想睜眼又睜不開。
內心裡充滿了對於生的渴望，她掙扎着推開周圍的阻礙，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到自己臉上，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下意識地伸了個懶腰。
伸手遮住刺眼的陽光，她緩緩睜開雙眼，卻看到了焦黑的廢墟。
曉玲姐正在不遠處，用【白藕】給羅蘭姐進行治療。
“這是怎麼回事？”她發現自己正站在綠色的藤蔓裡，用手撥開藤蔓，她踉蹌地往前走着。
周圍有好幾顆綠色藤蔓包裹形成的圓球。
“咔嚓”一聲，紅髮的安娜像是被孵出的小雞，從綠色的藤蔓中鑽出腦袋。
李夢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就是這樣甦醒的。
“曉玲，這到底是怎麼了？”李夢玲望向四周，一望無際的廢墟和黑炭，空氣中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高塔的人剛纔來過。”方曉玲皺着眉頭，“這是神域層炎月元老的能力，就算是空氣也能被他轉化成火焰。
一擊就毀掉了大半個聖芙爾。”
“炎月？”安娜立刻撥開藤蔓走出來，“是我的父親嗎？”
“嗯……”方曉玲收斂了【白藕】，累得癱坐在地上，“我還以爲高塔不敢輕舉妄動，看樣子還是大意了。”
“方圓百里任何的強大氣息都無法逃脫我的感知。”羅蘭活動着被治癒的手臂，沉聲說道，“他是在百里之外動手的。”
李夢玲反應了一會纔回過神來，她看着周圍的焦黑，喃喃道：“咱們的腳下，難道是咖啡廳嗎？”
“這太過分了！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需要毀掉大半個聖芙爾？這麼大的面積，得有多少無辜的人啊？！”安娜握緊拳頭說道，“不可原諒！就算是我的父親，我也絕對不會原諒他今天的所作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