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尹晚眸光一冷,右腳在地面輕輕一蹬,身體便離開原地,躲開了鞭子。
隨後,月尹晚在牆壁上一個借力,朝那馬伕掠了過去。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那馬伕見月尹晚竟然朝他攻擊過來,露出一絲不屑和鄙夷之色。
馬鞭再次一揮,那馬伕以爲,月尹晚一定會被他一鞭子抽得趴在地下。
“嗖——”
鞭子帶起的破風聲尖銳無比。
然而,就在那鞭子到了月尹晚的面前時,她素手一揚,輕鬆將鞭尾抓住。
順勢一扯,月尹晚奪了馬伕的鞭子!
然後,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很普通的馬鞭,在月尹晚的手裡瞬間化成了神兵利器,只見她右手輕輕一抖,那馬鞭便宛若一條靈活的長蛇般對着那馬車伕飛了過去。
“砰”的一聲,那馬車伕的身體直接被月尹晚一鞭子抽飛,重重的砸在一旁的房屋裡。
而馬車伕的身體剛剛被抽走,月尹晚的手腕又是一抖,瞬間鞭影再起!
這一次,月尹晚的目標正是那華麗麗的馬車!
不過,車內的人,顯然不會讓月尹晚就這麼得手。
一道暗勁發出,將月尹晚手中的鞭子震成粉碎!
隨後,從馬車內傳來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琉璃,何必呢?”
月尹晚雙眸一閉,似在回想着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月尹晚的雙眸才睜開。
“太子殿下,你這話從何而來?我們貌似,不熟。”月尹晚冷嗤一聲,笑意陣陣。
月尹晚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現在身處何處了!
這裡,不正是她還是月琉璃之後世人稱爲月晚聖君那一世的世界麼?!
天之淵源白木老人,果然神通廣大,竟然將她送到了幾個混沌紀以前的世界!
她的時間大道雖然已經凝結了一百多條法則鏈,但是最多也只能回到一億年前的過去而已!
馬車內的人,似乎沒有想到月尹晚的態度會如此清冷淡漠,半晌後才道:“你說得對,我們的確不熟。”
“但是,琉璃,本宮還是希望你能夠活的快樂,若是你有什麼需要,就來太子府找我吧。”
那太子殿下的說罷,還輕輕的嘆息一聲。
月尹晚冷漠的看着雪白流蘇背後那道清俊的身影,脣角泛起一抹譏誚的笑意,“不必了,你,不過是老孃不要的男人,吃回頭草這種事,老孃最是不屑。”
南宮比他強千百倍,再說她既然認定了南宮是她的男人,就不會改變。
話落,在人羣的一片譁然之中,月尹晚傲然離去。
…… …… ……
場景轉換,月尹晚回到了月家。
當然,這不是她自己想回來的,而是天之淵源白木老人將她送回來的。
月尹晚雖然不知道天之淵源白木老人究竟爲什麼要這樣做,但她似乎只有接受的份兒。
畢竟,這是屬於她的特訓不是嗎?
接下來,自然就是月家的家主帶着一大幫子人馬來她的小破落院子興師問罪了。
月琉璃的父親火氣沖天的瞪着她,“大膽逆女,你竟敢那麼對待太子殿下!月家若是因此得罪了皇家,你就等着被凌遲處死吧!”
月尹晚淡漠的看着對方,雖然她早已經恢復了月晚聖君的記憶,但是上一世的人和事,她記住的實在不多。
就連這個她曾經最恨的人的嘴臉,都不大記得了。
見月尹晚盯着自己看個不停,月家主怒道:“大膽!你竟敢這般直視本家主!來人吶,給我打!”
月尹晚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充滿了嘲諷。
父親不許女兒直視他的臉?!
真是天大的笑話!
“就你那張齷蹉的臉,本姑娘看着就噁心!本姑娘會看你,不過是想回想一下,我最厭惡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罷了!”
“你!孽畜!來人,把她給我綁起來關進祠堂!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放她出來!”月家主吼道。
月尹晚豈會任由自己被人捆綁?
元力不知道爲什麼不能使用,但是古武她還是會的!
奪下一人腰間的配劍,月尹晚隨手挽出一朵劍花,自刺月家主心口。
月家主臉色大變,“你敢弒父?!”
話落,一道渾厚的靈力從月家主的身上爆發出來,將月尹晚的身體重重的轟飛。
月尹晚皺眉,古武對上一般的修士還行,但是遇到高手,她就無可奈何了。
“將她給我關進地牢!”月家主冷着臉說道。
於是,月尹晚被關進了月家的地牢,被人吊着雙手掛在牆上。
這個地牢,也是前世的月琉璃被打斷小腿的地方!
和上一世一樣,三日後,月琉璃的大姐帶人過來了。
臉上帶着殘忍的笑容,那美得像花卻毒比蛇蠍的嬌豔女子對獄守道:“給我好好地伺候一下我的好三妹!”
那獄守臉上帶着邪笑,對着月尹晚就伸出了魔爪。
月尹晚冷冷的看着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右腳一伸,直接廢了他!
“啊——!你個賤、人!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獄守捂着下身哀嚎着,身體在地上打滾。
“廢物!連個賤、人都對付不了!”嬌豔女子呵斥道。
那獄守聽了,立刻哆嗦着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抓起牆上的七尺鐵尺就對着月尹晚的大腿揮了下去。
“叫你踢我?!叫你踢我!老子要是斷子絕孫了,我繞不了你!”獄守瘋狂的用鐵尺抽打着月尹晚踢他的腿。
最後,那獄守忽然將鐵尺豎了起來,然後縱向的對月尹晚的腿骨劈了下去。
“咔——”
連神魔之體都被天之淵源白木老人給弄沒了的月尹晚,就這麼被對方一尺子廢了右腿。
但膝蓋骨粉碎,依舊未能阻止獄守的瘋狂毆打。
丟掉鐵尺,獄守拿起一把大斧子,嬌豔女子見了,立刻咯咯笑道:“呵呵,這條腿反正不能用了,倒不如直接切了!”
那獄守聽了,立刻將手中的斧頭舉過頭頂,然後一斧子劈下。
“噠”的一聲,月尹晚的右腿落在了地面上,鮮血從她的斷腿處不斷噴涌而出。
但她的臉色,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更不曾發出絲毫的慘叫。
而她那雙在這個時候依然淡漠無比的眸子,則是嘲弄的盯着嬌豔女子。
嬌豔女子被月尹晚看的心中發毛,“你看什麼看,賤、人!叫你妄圖引起太子殿下的注意!我告訴你,太子殿下是我的!”
月尹晚的臉色因爲失血過多而慘白一片,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女鬼。
“別看了!你給我閉上眼睛!”嬌豔女子被月尹晚給嚇住了。
她實在是不明白,爲何有人遇到被砍斷一條腿這種情況還能面不改色?!她不是人嗎?她就感覺不到疼嗎?
月尹晚只是盯着她不說話,最後,那嬌豔女子再也承受不住月尹晚的森寒目光,選擇離開地牢。
而那被月尹晚一腳廢掉的獄守,這時才被滿地的鮮血給驚醒過來。
“啊!不是我乾的!是大小姐讓我這樣做的!你要是死了,就去找她吧!”說罷,獄守也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隨後,整個地牢,只能聽到月尹晚的鮮血落在地上的噠噠聲。
眸光看向被獄守丟在腳下的斧頭,月尹晚費力的在斧頭柄踩下一腳。
“呼呼~~”
斧頭驟然飛起,朝月尹晚的頭頂掠去。
“咔——”
斧頭斬斷綁在月尹晚的雙手上的繩子,然後嵌進牆壁。
月尹晚跌落在地,伸手撿起自己的右腿。
獄守走的匆忙,並未鎖門,所以月尹晚抱着自己的右腿便朝牢獄外面爬去。
等她爬出地牢,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
和上一世一樣,她爬出地牢的時候,天上開始飄下雪花。
右腿斷骨處早已疼的麻木,但月尹晚依舊不斷地往前爬着。
不知過了多久,月尹晚頭頂上的雪花突然停下,一雙鑲金戴玉的靴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月尹晚擡頭,看到了一個好似水墨畫一般儒雅清俊的男子。
而他便是,太子殿下。
對方俯下身體,眸光哀痛的看着月尹晚。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對你!”太子一臉歉意的說道。
“滾開,不要擋了我的路!”月尹晚冷冷的說道。
太子一怔,“琉璃,我只是想幫你。”
月尹晚冷笑,“幫我?既然你那麼想幫我,爲何退婚?!”
“我,父皇說你不能修煉,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到底是不適合,還是不配?!時間男子皆薄情!”月尹晚譏誚的看着對方。
太子語塞。
“告訴月家的人,我一定會回來的!我回來之時,便是月家滅門之日!”月尹晚冷笑着說道,然後拖着殘破的身體繞過太子,在白雪上爬過,留下一路血紅之色。
太子撐着油紙傘,怔怔的站在雪地裡,看着那倔強的女子漸漸地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一聲輕嘆從太子的嘴裡發出,他搖了搖頭,然後離開了。
在太子轉身後,不遠處的牆角一身白衣的晉王出現,他看着月尹晚離去的背影,神色苦澀,側身的雙手緊緊相握,低喃着:琉璃,何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