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玉無邪的聲音有些啞。
師煙煙無奈地擡頭看他。
不讓他過來，偏要過來。
她都委屈在房內洗澡了，他怎麼還不聽話？
她就不該依着他的，玉無邪此人，向來得寸進尺慣了！
“退後一些，我快洗好了！”
“煙煙，你慢些洗——”
師煙煙狠狠一眼，“你都跑過來了，我還怎麼慢些洗！”
“之前都是我幫你洗澡啊，我背傷了，手沒傷，煙煙，我可不可以過來？”
“你都已經過來了，還問我！”
玉無邪臉上現出欣喜，慢慢向浴桶靠近。
師煙煙怕水汽沾着他，洗得格外小心，儘量不讓水往外灑。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玉無邪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抽過浴桶邊的一條浴巾，就細細地給她擦背。
他太懷念。
從煙煙不喜歡他的靠近，到漸漸對他容忍。
他向來是有耐心及臉皮極厚的。
最後，煙煙的沐浴工作，基本都落在了他手中。
他喜歡與她這麼親近，將她抱在懷中，讓溫熱的水汽包裹二人，看她在他懷裡慢慢蒸騰出睡意，在她睡着之後，輕輕地幫她擦拭身體，是他的樂趣所在，也是他的幸福所在。
此刻，他不能與她一同沐浴，但就是想做些什麼。
之前，他惹惱了煙煙，他們許久都不曾這麼親密過。
熟悉的手指，輕柔地按在她的肩膀，師煙煙停了手，不再碰出水花，沾上他的身。
玉無邪察覺出了她的小心，心下有些暖。
她口中雖說討厭他恨他，但還是不捨得他。
煙煙的愛，或許不如他的熱烈，但她的小火苗，就是那樣一點一點燒到了他的心底。
她不是熱烈的人，但也絕不是無情的人。
從這小小的地方，便能體現，她是愛他的。
他不小心傷了她，惹惱了她，讓她痛了，讓她恨了，她還是愛他。
玉無邪微微垂下頭，輕輕吻在她的肩上。
師煙煙身子一顫。
“玉無邪——”
“煙煙，我很愛你。”
“我洗澡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這麼——”
肉麻。
她還想快點洗完呢！
哎，就該獨自去浴房的。
玉無邪感受到了她的不耐煩，立即閉嘴，開始靜靜地給她擦背。
可是，擦着，擦着……
手不由向前移動，到了身前。
師煙煙一把握住他的手，淡淡道：“前面我自己洗了。”
“是嗎？”
玉無邪語氣中有些可惜。
“爲夫幫你再擦一遍好不好？”
“限你十息之內，離開我一丈之外。”
“煙煙——”
“不然我將你扔回藥廬，讓夫餘再給你紮上針，你還是不要動的好。”
玉無邪立即收手。
“娘子息怒。”
師煙煙看着他走回了屏風之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才起身，從浴桶中出來，想要抽過屏風上的大浴巾，擦乾身體。
卻發現，怎麼抽也抽不動。
“玉無邪，鬆手！”
玉無邪在屏風後露出上半身，“娘子，擦身這種重活，還是由我來做吧。”
浴巾蓋住她的身體，玉無邪的手掌輕柔地在她身上滑動，將身上的水汽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