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驚訝的不禁瞪圓了雙眼,不敢相信似的說道:“王爺,您是在跟奴婢道歉?”
秦臻點頭應道:“是本王偏聽一方,險些錯罰了你。”
讓秦臻這般鄭重的親自賠禮,玲瓏受寵若驚的絞着手指,喏喏的回道:“奴婢不過是個丫頭,哪兒用着着王爺親自來賠不是啊。”
秦臻輕笑了一聲回道:“你是習武之人,自然與尋常的使喚丫頭不同,不然本王也不會把保護王妃安全的重任交與你。本王視你爲軍士,犯了錯要用軍法處置,本王決斷上有了失誤,自然也要也軍士之禮同你認錯。”
被這樣以禮相待,玲瓏只覺着肩頭讓這份信任與責任壓得沉甸甸的,正色回道:“玲瓏感念王爺大恩,王爺既然相信奴婢,奴婢縱使肝腦塗地也絕不辜負王爺,定保王妃平安!”
秦臻讚許的點了點頭,復又往陸涵汐臥房方向望了一眼,問道:“王妃怎麼這個時辰就歇下了,可是身子有什麼不爽利?”
玲瓏臉上顯出了些埋怨的神情,低聲回道:“王爺您還知道掛念王妃啊?奴婢還以爲您的魂兒都被那個叫雲素的給勾走了呢!”
秦臻不贊同的瞥了玲瓏一眼,帶了些嚴厲的說道:“雲素姑娘只是在王府借住,莫要亂編排。王妃聽到了這些嚼舌根的閒話亂想怎麼辦?”
玲瓏扁了扁嘴嘀咕道:“恐怕王妃已經開始多想了吧?您待那雲素那麼上心,又是抱着進府,又是安排住處的,連奴婢都懷疑她同王爺有什麼糾葛呢!”
雲素的事着實不是一個“故人”就能解釋的清的,秦臻知道玲瓏是個藏不住事兒的性子,爲了免得越描越黑再傳到陸涵汐耳中加深誤會,索性避過了這個話茬,轉而問道:“昨日,王妃親手爲本王做了長壽麪?”
玲瓏皺了下鼻子回道:“可不是,那面做的可香了,可惜王爺您沒口福。”
秦臻想象着陸涵汐爲自己洗手作羹湯
的模樣,心中熨帖;又想到白日那樁公案,只覺得自己對不住陸涵汐的一片心意,顰着眉沉默了半晌。
“王妃跟本王有些誤會,你也是姑娘家,又在王妃近身伺候了這麼些日子,可知道有什麼法子能討她歡心麼?”秦臻於討好女子一事上沒甚麼經驗,只得跟玲瓏套話,面上有些不自在的開口。
見玲瓏沒吱聲,秦臻又試探着問道:“本王見那些有家眷的將士們都三五不時的帶些珠釵鐲子類的小玩意兒回去,你可知王妃有甚麼偏好的樣式麼?”
玲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顧念着秦臻的面子強忍着笑意回道:“王爺,哪兒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的。您空出半日來跟王妃一道去首飾鋪子裡逛逛不就得了?既能讓王妃自個兒挑幾個中意的樣式,又能順道一同在街上走走。”
秦臻思索了片刻,覺得可行,讚許的看向玲瓏道:“你這主意甚好,明早去管家哪兒領賞。”說罷便急急離開了。
次日,天色剛泛白秦臻便到了陸涵汐處,在院子裡等着陸涵汐起身。
春香正準備把洗漱用的東西送進房裡,見秦臻在院子裡立着,有些疑惑的問道:“王爺這一大早過來是找王妃有事?可要奴婢去通稟一聲?”
秦臻瞥了身旁的蘇燁一眼,面上一派鎮定自若的模樣,清了下嗓子說道:“沒甚麼要緊事,待王妃起身,問問她可有空去街上逛逛。”
春香有些莫名的應了,又接道:“清早風硬,要不您先到廳裡坐坐?”
秦臻也自覺一直在院子裡杵着不是辦法,便帶着蘇燁一道進了外間的小廳。
“本王昨夜吩咐的事可都辦妥當了?”見春香進了內室,秦臻才低聲向蘇燁問道。
蘇燁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跟彙報軍務似的一板一眼的回道:“王爺放心,屬下已差人包了一間餛飩鋪、一間做麪點的鋪子還有一家粥鋪,保證王妃用早膳期間不會受旁人
叨擾;後廚也都有專人督看着。首飾鋪子包下了兩家,城頭那家手藝精巧,城中那家樣式別緻,王妃定能挑到如意的。另尋了兩位說書藝人,一位善傳奇演繹,一位精於才子佳人的小故事,到時可以給您二人解解悶。”
秦臻“嗯”了一聲,讚許道:“這差事辦的穩妥。”說罷將雙手分置於兩膝上,正襟危坐,像在等着迎接甚麼嚴峻戰事一般。
陸涵汐梳洗妥當後,聽了春香的回話,疑惑的問道:“王爺要約我去逛街?你沒聽錯吧?”
春香也滿臉不解的模樣,回道:“奴婢也覺着自個兒好像是幻聽了吶。”
玲瓏在一旁強忍着笑,不住的提醒自己:萬不能說漏嘴,拆了王爺的臺。
陸涵汐尋思着秦臻許是有什麼機密事,要藉着跟自己逛街打掩護,也不敢大意,忙出了內室。見秦臻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更確定了心底的猜測,回頭擺了下手,屏退了春香和玲瓏。
“可是有什麼機密任務,需要我怎麼配合?”陸涵汐雖然心裡對秦臻還有埋怨,但也知曉合作伙伴間要遵守的道義,正色問道。
秦臻一聽便明白陸涵汐想多了,耳根不禁有些泛紅,擡手摸了下鼻尖回道:“本王只是想約你出去散散心。”
陸涵汐聞言呆在原地瞠愣了半晌,回神後才嚥了兩口吐沫,滿臉糾結的問道:“那你這麼嚴肅做什麼?”
秦臻臉上閃過些不自在,故作鎮定的轉移話題:“我都差人安排妥了。咱們先去用個早膳,再去挑些首飾,中午到酒樓坐坐,也可以上茶樓去聽聽說書的。”
說罷帶着幾分期待的看向陸涵汐問道:“你還沒在府外用過早膳吧?正好今日試試新鮮。”
陸涵汐有些無語的看着秦臻這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側頭瞄了旁邊的蘇燁一眼。蘇燁還是那看不出情緒的樣子,但陸涵汐卻莫名的從他平靜無波的目光裡瞧出了些無奈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