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聲從未間斷過,那些真心對洛韻惜的人都哭斷了腸,叫啞了嗓子。
而這一場大火很快便傳開了,這一場大火傳遍了整個大陸、四國,只是一個夜晚、一個早上,所有人都知曉了,都在討論這事了。
成慕海跟成思華也知道了這事,兩人都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也第一時間奔向了洛丞相府。
成思雨,那個被貶的郡主,她自然是開心的快要瘋了,整日整夜的在笑,哈哈哈哈,死了,死了。
……
這一日大清晨,原本該喜氣洋洋的,但是,但是什麼喜氣洋洋、吹吹打打,沒了,沒了,新娘子沒了,新郎不見蹤影了,街道上一片死寂,街道上的人都不敢出來走動了。
鎮國公府、洛丞相府都是哭聲一片,蓉王府無人敢哭,因爲蓉臻王下令,不準哭,他的王妃活的好好的,哭什麼哭,誰敢哭,殺無赦。
蓉王府無人敢放聲痛哭,但那些跟洛韻惜接觸過的人都默默的流淚了,他們的王妃,這還沒過門呢,怎麼,怎麼就這麼去了,那麼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老賀跟倚紅還有鳳衛的人自然也都接到消息了,接到消息那一刻,他們都趕往洛丞相府了,看着一片被燒焦的廢墟,看着穿着喜服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女子,衆人都愣在了原地,有的早已放聲痛哭,有的默默流淚,有的強忍着淚水只讓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有的……
那是他們的主子,那是帶領他們以少勝多,那是帶領他們完成不可能的任務的主子,那是讓他們打從心底裡佩服的主子,那是以一人之命換取他們這些所有下屬的命的主子,那是把他們當成親兄弟姐以他們的命爲中心的主子,那是……
哭了,這些人都哭了,往日從未哭過的了都忍不住落淚,忍不住放聲痛哭了。
遠在蒼冥派的侍香還有那二十鳳衛聽到這消息也震驚住了,什麼都不做了,什麼東西都沒帶,上馬便朝帝京而去,痛恨自己爲何不保護在主子身邊。
魂一,他是接受秦元宗的吩咐保護王妃的,但是王妃卻,卻……他沒臉見人,他準備以死謝罪,卻被雲軒寒一掌打出去。
雲軒寒只說:“她沒死,記住,你的命是王妃的,在她沒回來之前,你們的命都給本王留着,留給王妃回來處置!”
雲軒寒去了哪,無人知曉,雲軒寒去了哪,無人知曉,只知曉雲軒寒因爲洛韻惜的死崩潰了、瘋了。
這一年凌雲國惠武三十二年冬十一月初,大婚前日夜晚蓉臻王王妃被燒死在自己的閨閣,紅顏薄命、香消芯殞,當夜蓉臻王便瘋了,堅持洛韻惜未死,那夜過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無人再見過蓉臻王。
一死一瘋,世人都在傳,傳這般的深情讓老天爺妒忌了,這般的深情只換的陰陽相隔。
在世人都在傳凌雲國蓉臻王王妃大婚前夜被大火燒死的消息,一個帶着斗篷的男子出現了,在是嘆了口氣道:“一念向善一念向惡,生前風光,死後獨光,傾世天下,異能異世!”
凌雲國惠武三十二年十一月中旬,
在辰風國帝都邊緣,一路人馬正在往回趕,但是這批人馬在快要進帝都時停下了隊伍。
在一家常德客棧門口,一輛普通的馬車停了下來,雖然普通,但是周邊的護衛卻不少,而且已經圍成了一圈,把馬車好好護着,就連周邊的百姓都沒辦法靠近了。
衆人好奇的看向那輛馬車,看向馬車出現的人。
只見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帶着蒼白的病態,卻是個謫仙般的人兒。
一席白衣襯得他更像仙人,白皙的皮膚,一雙彷彿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直挺的鼻樑,脣色緋然,輕笑時若鴻羽飄落。那氣質淡雅如仙,聲音如沐春風,整個人都帶着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讓人不能忽視,那蒼白的病態並未給這個男子增添讓人厭惡之色,只增添了仙人般的圍繞。
百姓們都被下馬車的男子驚豔了,久久不能回神,而這時,男子伸出纖長的手等着裡面的人放上去。
衆人秉着呼吸在等,只見一雙同樣白皙纖長的手搭在了男子的手上,與此同時衆人看見了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
只是衆人並未看到女子的容顏,女子的頭上戴着頭紗,就連那纖細的身姿在出來的那一刻被謫仙帶着病態的男子披上了狐裘,被遮擋住了,不讓任何人瞧見,佔有的只有自己可以看。
“你身子還未大好,我抱你進去!”謫仙帶着病態的男子如沐春風的聲音響起,那溫柔、那深情讓周邊的女子都羨慕嫉妒恨,只想知曉是何德何能的女子可以得到這般男子的疼愛。
女子先前並未想讓男子抱進去,只是腳下一陣無力,最後還是點點頭,卻並未出聲。
謫仙男子臉上盡是笑意,伸手輕輕卻緊緊的抱住女子。
而女子在被男子抱住的那一刻,沒來由的喊出了聲:“塵樺……”
一聲塵樺輕而柔,一聲塵樺軟而無力,一聲塵樺讓在場的男子都被勾了魂。
但那帶着病態的謫仙男子身子卻是一顫,臉上溫文爾雅的笑意卻並未改變,這男子正是風塵樺,離開凌雲國回到辰風國的辰風國五皇子風塵樺。
而這個女子,還需要質疑嗎?不用了,這人正是凌雲國洛丞相府嫡女洛小姐,在大婚前一晚被大火燒死的蓉王妃。
“洛兒,你身子不好,莫要逞強,休息一會,到飯點上我叫你!”風塵樺如沐春風的聲音響起,聲音很柔,生怕嚇到了懷中的人兒。
被稱爲洛兒的洛韻惜點點頭,伸手環住風塵樺的脖子,把頭靠在風塵樺身上,閉上了眼。
風塵樺臉上的笑意更甚,在總護衛的擁護下抱着洛韻惜進了常德客棧。
衆人都還未從仙人之姿,乃至於那溫柔的聲音中回神,更是沒看見洛韻惜懷裡的肉團想要出來卻被風塵樺摁住了。
肉團這是要通風報信,肉團這是要讓別人發現它,然後讓衆人傳播出去,讓雲軒寒知曉。
只是風塵樺如何不知曉,他可以殺了肉團,但是他沒有那麼做,不那麼做他依舊有辦法不讓肉團通風報信,就像
現在這樣,肉團沒辦法通風報信,只能病殃殃的躺在洛韻惜的懷裡。
隨行的童鶴跟王大夫看着自己的主子跟被主子抱在懷裡的洛韻惜,兩人不由相視一眼,他們不知道這樣做究竟好不好,他們只知道若是有一日洛小姐恢復了記憶,他們的主子將要痛不欲生了。
只是能有什麼辦法,這是他們主子的選擇,做屬下的人無法替主子做選擇。
風塵樺帶着洛韻惜去了最好的房間,輕輕的把洛韻惜放到了牀上去,如沐春風的聲音再次響起:“洛兒,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沒有,塵樺,我,我只是覺得自己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我想要想起來,但是,但是好疼,真的好疼!”洛韻惜已經拿掉了遮住臉的頭紗,雙手捂住了頭,絕美的臉上盡是痛苦的摸樣。
看着這樣的洛韻惜,風塵樺眼底盡是傷痛,趕緊伸手握住了洛韻惜捂住頭的雙手,很輕,不敢重一分力道:“洛兒,別想好不好,你頭疼你不舒服,我們不想了好不好,我們想未來,我們只要做好未來的事,好嗎?不想了,我們真的不能想了,我捨不得讓你頭疼,聽我一次好嗎?洛兒,洛兒,別讓我擔心好嗎?”
風塵樺的話語裡盡是擔憂、沉痛,那帶着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好幾分。
看着這樣的風塵樺,洛韻惜眼底露出了淡淡的憂傷,想要想起那一閃而過的思緒,卻什麼都沒有:“好,我不想了,塵樺,別難過,別擔憂好嗎?”
“洛兒,我只要你好好的,洛兒,我只想好好愛你!”這一次,風塵樺無論如何也不要再忍着了,愛就是愛,愛就要讓她知道。
而洛韻惜,在聽到風塵樺又在說愛這個字眼的時候,洛韻惜心口很痛,真的很痛,這樣的痛讓洛韻惜沒辦法回答出任何答案來。
“對不起,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洛韻惜臉上盡是痛苦之色,那痛苦讓風塵樺不敢再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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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先休息,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風塵樺輕聲道,在洛韻惜抗拒之下,還是輕輕吻上了洛韻惜光潔滑嫩的額頭。
風塵樺在給洛韻惜蓋上被子後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還是看了眼牀榻上的洛韻惜。
風塵樺出去便看到了王大夫,讓王大夫借一步說話。
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風塵樺纔開口:“她會不會記起來?”
“按照一般的情況不會!”王大夫說的很堅決,但是下一句話卻讓嘴角染上笑意的風塵樺僵硬住了:“但奇蹟總是會有的,蠱毒還是會被解除,在洛小姐經歷不同尋常或者刺激下,很有可能就會想起所有的事情,屆時蠱母在皇子身上,皇子會受到反噬的!”
“她不會有事對嗎?當初你告訴過我,不管蠱毒解不解除都不會傷害到她,對嗎?”王大夫的聲音剛落下,風塵樺有些激動的聲音便響起了,他只關心洛韻惜有事沒事。
而王大夫,見自己的主子只關心洛韻惜而不關心他自己,再次嘆了口氣:“是,洛小姐不會有事,但皇子你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