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便到了週日,席念琛晚上打來電話說不回來吃飯,顧盛夏也因爲一個難纏的顧客,不得不合文靖一起赴約,所以晚上便只有老太太和睿睿兩人在家。
“太奶奶,你說會不會是爹地和媽咪兩個人去約會了,不想讓我們跟着?”睿睿皺着眉頭,一臉不開心的模樣。
今天本就是週末了,想着爹地媽咪應該都會留在家裡陪着他,但沒想到兩人都不靠譜,沒一個人在家。
老太太百無聊賴的舉着遙控器不停的換臺,“我也是這麼想的。”
“是吧,最近這段時間爹地和媽咪的感情好像真的是進步好多。”
“你爹地現在或許是知道你媽咪的好了。”老太太附和着說道。
“我媽咪本來就好,我爹地以後要是不知道好好珍惜我媽咪的話,我就帶着我媽咪消失。”睿睿擰眉,非常嚴肅的說道。
老太太不以爲意的挑眉,“你帶着你媽咪消失,那是因爲你爹地,可你不能不要太奶奶,是不是?”
睿睿一聽,想想也是,當即滿臉討好的說:“那我就帶着太奶奶一起,我們直接走掉,不要爹地了,讓爹地後悔去吧。”
“你個臭小子,現在你爹地對你那可是寵着的,這話要是被他聽到了,該傷心了。”
睿睿聳聳肩,笑意盈盈的說:“只要我爹地對我媽咪好,那這些就都不會作數,而且我現在對爹地也非常好啊!”
“你啊,小機靈鬼,不過我現在還真的很好奇他們一個兩個的在做什麼?”
老太太放下遙控器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姿勢。
睿睿立馬有樣兒學樣兒的跟着老太太做出同樣的姿勢,還有模有樣的說:“我也非常好奇!”
榮城的夜,迷離而絢爛。
晚十一點,對於很多人來說,這纔是一天的剛剛開始。
以奢昂著稱的“惑色”皇字一號房內,席念琛臉色陰森森的坐在最裡面,一臉的生人勿進,但卻總是有人不斷的朝着他靠過去。
他剛給家裡打了電話,據說顧盛夏晚上有應酬,所以並沒在家。
越想,他的眉頭皺的越是厲害。
他之前瞭解過,顧盛夏雖然是首席設計師,但從不會去參加商場上那些應酬,但今天卻說要去參加應酬,這不由得讓他有些煩躁起來!
因爲他猜想,顧盛夏可能是去見蔣申成,而非有什麼見鬼的應酬!
煩躁鬱悶的心情,逐漸讓他整個人變得更加煩躁起來。
而此刻的席念琛根本就沒意識到,這一次兩次的,其實他早已經對顧盛夏不受控制的上了心。
但與此同時,顧盛夏卻也在“惑色”。
她喝的暈乎乎的,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住的時候,便找了藉口出來洗了把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下。
雖然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提前喝了一些抵抗酒精的藥,但兩杯果啤下去她都受不住了。
然而當顧盛夏暈暈乎乎返回,躬身推開豪華包廂的門時,門內的喧囂,一下子讓她清醒了幾分,下意識的擡起頭來,便一眼望到了坐在最裡面,被衆星拱月般圍繞着的席念琛。
不,應該說在同一時刻,他們互相看到了彼此。
煙霧漂浮繚繞,昏黃的燈光似明似暗,無意中形成一種舊照片似的模糊視覺,患得患失間,他和她的眼底同時掠過旁人不察的愕然。
很快,席念琛身邊圍繞着的男男女女就注意到了他看向門口的視線,於是紛紛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不期然的便看到了顧盛夏一臉驚愕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模樣。
原本喧囂,熱鬧的包間,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包括年時,閻卿,在看到顧盛夏時,也微微愣怔住了,但卻沒開口,而是帶着戲謔的目光看向了此刻面無表情的席念琛。
“喲,穿的這麼保守,這是你們誰喊的小姐嗎?”
突然,在一片安靜之中,一男人輕佻的語氣愕然吐出。
年時一聽,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了坐在最外面的男人,眉頭豁然皺起,王氏集團的公子哥,今晚在知道他們要聚會的時候,便硬是要來。
當初王氏集團曾幫過他,所以他也就只能帶來。
可如今,他後悔帶着這二世祖出現了!
因爲,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席念琛的臉冷到能凍死人的地步了。
他不由得搖搖頭,生死有命!
顧盛夏聞聲,瞬間反應了過來,連忙低頭彎腰道歉:“抱歉,我進錯房間了,對不起。”
說着,就急忙轉身離開。
可剛剛說話的男人就坐在門邊,剛看到突然闖入他們包間的女人要走,便立即站了起來,動作極快的擋住了顧盛夏要離開的路。
“這位小姐,既然都進來了,那不妨喝杯酒再走?”
極其輕佻的語氣,讓顧盛夏擰眉,心中甚是反感。
“對不起,我還有事,抱歉,打擾了你們的興致!”顧盛夏趕緊猛搖頭,有些尷尬的道。
可那二世祖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對一般,愣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眼角帶着輕浮的笑,手順勢便搭在了顧盛夏的肩膀上。
那一瞬,所有人都注意到到了以及冷冰冰的視線。
而顧盛夏下意識的便躲開了那二世祖的碰觸。
今晚這包間,多數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今天被一小姐給拒絕了,二世祖的眼眸倏地變得陰狠了幾分,但卻依舊維持着原本的語氣,繼續說:“小姐,開個價吧,要多少錢,爺我都給的起。”
顧盛夏混沌的大腦,此刻才真的清醒過來,這男人原來是將她顧盛夏當成那種女人了嗎?
不由得,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哭了,上次在王海生的生日眼上,他那眼睛有毛病的兒子就將她當成小姐,現在她只不過是一不小心走錯了房間,也被這般侮辱?
顧盛夏臉色蒼白的難堪的抿脣,隨後,又握了拳昂首挺胸的擡起頭來,盯着那二世祖,不屑一笑,說道:“好狗不擋道,況且我有潔癖!”
此話一出,年時當即不厚道“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這麼說。
席念琛聞言,英挺的眉頭微微一挑,似乎原本那滿臉的怒意在慢慢消失。
二世祖是真沒想到眼前這難竟然真如此敬酒不吃吃罰酒,而且還說他是狗!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如此侮辱他,他今天要不好好教訓一下這該死的女人,他就不姓王!
他背對衆人,站到顧盛夏面前,陰沉沉的一張臉,怒氣萬分的威脅說:“女人,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