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雷響過,天空開始下起雨來。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將我全身澆透。我在雨中繼續跪着,這樣的方式愚蠢而簡單,但是我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表達我的決心和意志,只有這樣了。
天黑了,凌家別墅門口的燈亮了起來,雷電不止,雨也不止,這段時間門打開過兩次,管家看到我還在跪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又將門關上。
其實我心裡很害怕。
倒不是害怕我真的會死,我只是害怕出現那天在公園裡出現的那種事,我擔心會有人趨黑將我擄走,然後再次對我施暴。
還好,上天垂憐,這一夜再沒發生什麼意外,臨近天明,雨終於停了,此時我已跪了十多小時,加上被雨澆了一夜,眼前一黑,我終於暈倒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在一張牀上,身上穿着乾淨的睡衣,手上插着針管,正在輸液。
“太太,你醒了?”伺候在旁邊的女僕輕聲說。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是被救進了凌家,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撥掉了針管。然後翻身下牀。
“太太你不要這樣,你生病了,需要治療。”女僕趕緊過來攔我。
頭重腳輕,還有眩暈感,的確是生病了,但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我不能就這樣算了。
“在凌雋沒有答應我的要求之前,我會一直跪下去,直到跪死,誰他媽也不許攔我!”我發狠地大聲吼道。
這狠還真不是裝出來的,我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生病,如果達不到目的,那就讓我病死,讓凌雋這個畜生夜夜都作惡夢,讓他永遠記得他逼死了一個年輕女子。就算他不愧疚,他心裡也會有陰影,除非他不是人。
“夠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不用說,是那個畜生來了。
“你要死你請便,但你別死在我家,也不要死在我家門口!這樣會讓我感覺晦氣!”他走了過來,一把揪住我,狠狠地將推回到牀上去。
“那你答應我!答應我不從齊家撤資,不然我就繼續出去跪着,要麼你答應,要麼就讓我跪死!誰也不許救我,就讓我死去!”我也冷冷地說。
他忽然笑了起來,是那種冷笑,笑得讓人心裡寒透。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用力地擡起我的臉,“你是要跟我比狠嗎?你認爲你這樣折騰下去我必然會妥協是嗎?”
“我不是逼你妥協,我是在求你!”我說。
“好,我答應你不從齊家撤資,我會繼續注資,讓齊氏活過來,你這張臉也算得長有點樣子,死了太可惜了,你就留在凌家吧,我自有安排。”他冷冷地說。
“你說話算數?你不許反悔!”我心虛地說。
我心裡沒底,只因爲這個混蛋有過反悔的前科,所以我不敢確定他是否真的答應,齊家的命運都掌握在他手裡,他現在就是主宰齊家的上帝。
他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我的目的終於達到,心裡一鬆,眼前一黑,再次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