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不識好歹

半夜的時候易晉一直將我抱在懷裡哄着,我像是很久以前一般,只是一味的哭不說話,他哄了我好久,只能帶着我去浴室清洗了出來,然後重新將我放在了牀上,他將燈關掉後,臥室內又恢復了靜悄悄,易晉在黑暗裡親吻着我額頭,他聲音還帶着事後的沙啞。

他說:“好了,別哭了,樊樊。”

我說:“我是你的親妹妹你知道嗎?”

他聽到我這句話,雖然我在黑暗裡看不見他的臉色,可還是感覺他安撫我後背的手,停頓了一下,呼吸也平穩了下來,想來我這句話讓他非常的不悅。

我還是繼續說,試圖讓他明白這個事實,我說:“我上次在你書房清清楚楚看到的dna結果,那天我們一家人親自去驗過的。”

易晉笑了出來,聲音冷了一個度,他說:“親妹妹不好嗎?這世上只有我們是彼此最親密最難以割捨的人。”

我擡手狠狠捶了一下他胸口,我說:“你就是變態,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這一拳下去,下的非常之重,我甚至聽到我們緊貼的身體中間傳來一陣悶響,可易晉被我捶了後,並不生氣,只是將我手摁在他胸口,他沉沉笑了出來,他說:“我們是彼此之間一輩子的義務。”

我說:“我纔不是你的義務,吳霓有你的孩子了,以後你的孩子你的妻子是你的義務,我這個妹妹就成了千里之外的人。”

易晉聽到我這句類似醋意的話,他笑聲更沉了,落在我耳邊說:“怎麼,之前不是想方設法要我結婚嗎?現在知道急了?”

我說:“我纔不急,你少往臉上貼金。”

已經還是在我耳邊笑,他的笑聲就像纏人的小蟲子,一點一點往我耳洞裡鑽,我乾脆捂着耳朵說:“我要睡了,你別理我。”

他溫柔的撫摸着我的頭髮,笑着問:“不生氣了?”

我不理他,他又低頭吻了吻我額頭,將我往懷裡更加抱緊了一分,可是我睡着後,夢裡卻噩夢連連,我夢見了我媽,就坐在易家宅子的大廳裡,不斷在那裡對我冷笑,我剛想朝她走過去,顫抖着聲音喚了句媽……

可話才落音,我媽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我臉上,她滿臉失望說:“你是個怪物!你是我的女兒!”

等我驚醒後,天已經亮了,易晉沒有在房間,臥室內安靜的出奇,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得飄啊飄啊,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夏天已經到了。

我退旁傳來類似於倉?啃偷吃東西的細微細碎聲,我低頭一看。原來小奇正趴在我牀上啃着手上的餅乾,被子上全都是碎屑,他看到我發現了他,便朝我咧嘴一笑,大喊了一句:“媽媽,你醒啦?”

我將他從牀上一把撈了起來,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睜着亮晶晶的眼睛說:“舅舅說媽媽在睡懶覺,所以我就來了。”他說到這裡,歪着腦袋想了想,又問:“媽媽,你可以跟舅舅睡覺,爲什麼小奇不能跟你睡?”

他這句話讓我臉色大變,一時間我竟然回答不上來,只是白着臉看向他,好半晌我轉移話題問:“舅舅呢?”

小奇啃掉了手上最後一小塊餅乾,含含糊糊說:“舅舅在樓下呢!”

等我洗漱好,牽着小奇下樓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易晉,而易晉的對面坐着正襟危坐的吳霓,她臉上沒有一絲笑。大廳內的僕人都拘謹的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到這一幕,我牽住小奇的手緊了緊,然後我對吳霓笑着喚了一句:“嫂子。”

吳霓對我沒有平時那麼熱絡了,她甚至都沒有理會我這句嫂子,而是將視線投到易晉身上,她說:“我懷孕了,這幾天我媽來了易家來照顧我,易晉,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難道你讓我一個孕婦和我媽住那裡嗎?”

吳霓將話說得很嚴肅,她臉甚至有些蒼白,那雙空洞泛着血絲的眼睛裡,是碩大的一滴淚,她就那樣要落不落的隱忍着看向易晉,而易晉坐在對面後,除了在我們下樓的時候,看了我們一眼,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我覺得這是他們的之間的事情,不管我的事情。正當我想抱着小奇上樓時,吳霓哭着說:“小樊,你今年也二十四五了,孩子都六歲了,按道理說你現在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難道你想讓你哥在這裡一直照顧你下去嗎?他是一個即將有家庭的人,嫂子對你怎麼樣,一直以來你有目共睹吧?”

我聽到她這句話,牽着孩子轉過身看向她問:“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吳霓哭着說:“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你哥,我現在懷孕了,他不回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我媽了。”

吳霓的話,讓我牽着小奇看向易晉,易晉眼裡很明顯含着警告,他沉聲說了句:“你先帶小奇上樓。”

正好我也不想來趟這渾水,我根本沒有理會吳霓的話,直接抱着小奇朝樓上走,吳霓在後面不斷喊了好幾句小樊小樊,我都沒有理她,如果要是按照以前。無論易晉用怎樣的眼神來壓迫我,我都會幫吳霓說上幾句的,可現在我實在難以對着她那副嘴臉開口說任何話,她不是手段很厲害嗎?求我幹什麼?

我走到二樓,隱隱聽到易晉在二樓低聲安撫着吳霓說:“好了,晚上我會回易家,小樊身體剛好,別跑來這邊鬧。”

吳霓在聽到易晉的話,停止了哭泣,但仍舊在低啜問:“真的嗎?”

易晉嗯了一聲,然後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了她,她這才接過擦拭着臉上的眼淚。

吳霓離開後,易晉上了樓,當時的我抱着小奇坐在陽臺上給花花草草淋水,易晉來到我身後,便從後面吻了一下我左臉頰,因爲小奇在這裡,我並不想坐太過親密的動作,我下意識的躲避。

這一躲避讓易晉看了不遠處的小奇一眼,他眼神一冷,但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對小奇笑着說:“來,小奇來舅舅這裡。”

正笨拙的拿着水壺給小花澆水的小奇,在聽到易晉的聲音後,便開心的大呼着舅舅,朝他撲了過來,易晉將小奇抱在懷裡後,目光便在小奇臉上細細打量着他的眉目。

雖然我明知道小奇根本不像易晉,完全和我纔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不知道爲什麼,當他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小奇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慌,下意識的就想將小奇從他手上奪了過來,可我知道,我不能,我必須淡定的坐在那裡,任由易晉看着。

他看了小奇很久,忽然手在小奇的腦袋上溫柔的撫摸了兩下,他笑着說:“小奇六歲了吧。”

小奇以爲易晉是在和他說話,所以當即便大聲回答易晉:“舅舅,小奇今年六歲啦,是個大孩子了。”

易晉聽到他的話笑而不語,他突然側頭看向我問:“我記得我們第一個孩子,如果現在孩子的話,應該更大。”

是的,除了小奇,我還壞過一次易晉的孩子,那個時候是我十八歲那年,有一天晚上易晉對我做那樣的事情,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下,我懷了我們第一個孩子。

那時候我連對月經這樣的事情都似懂非懂,更別說是孩子了,還是過了三個月後,有一天趙曉文問我是不是胖了,我才發現我肚子大了一圈,那時候我也沒有多想,直到孩子快要四個月了,我嘔吐的太過厲害,我以爲是自己生病了,去醫院檢查,才發現原來是懷孕了。

當時我太過害怕了,誰都不敢講,就連易晉都不敢講半句,那時候易晉剛接管我爸的公司,每天工作很忙,所以也沒有太多時間照顧我,直到有天晚上他回家,發現我躲在浴室裡。

他推門走進來,問我怎麼了,看到一旁的驗孕棒,瞬間就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易晉什麼話都沒說,將我從浴室抱了出來後,便和我說有孩子就要生下。

那個時候,我害怕極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問他怎麼生下,我們是兄妹。

易晉只是一笑置之,之後他似乎是有和我爸媽攤牌的打算,可是我太年輕了,孩子還沒到四個月,因爲我日日太過去恐懼,孩子便流產了。

那時候我始終以爲孩子沒有懷住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爲我情緒的原因,可現在想來,這和我跟易晉存在血緣是很大的原因,小奇能夠順利生下來,並且沒病沒災,真是一個奇蹟。

我手下意識抓緊自己的衣角,我歪過頭不說話。

易晉看到我這副模樣,沒有再多說什麼,將小奇抱了起來,直接他放在肩膀上騎着,笑着說:“走吧,今天天氣正好,適合放風箏。”

小奇一聽到放風箏着三個字,便在易晉的肩上高興瘋了,大聲呼喊着說:“舅舅好棒!”

之後易晉便帶着小奇在樓下草坪上放着風箏,我坐在陽臺上看着小奇高興壞的圍着易晉轉,只不過沒多久,於曼婷便走了過來,似乎是有公事上的事情要找易晉處理。易晉將小奇交給僕人後,便坐在草坪的遮陽傘坐下,和於曼婷在那交談着。

一直到我晚上,易晉沒有再這裡吃飯,而是在房間內抱了我良久,然後撅起我下巴說:“我過幾天就回來,給我乖乖待在這裡。”

我沒說話。

他見我這樣一副沉默不語的模樣,便眼眸含笑問:“怎麼,不開心?”

我推了推他,我說:“你要去趕緊去,我纔沒不開心呢,我巴不得。”

易晉擡起我下巴在我脣上落下了一吻,極其的綿長,直到我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他才鬆不開我。

沒過多久,於曼婷又在門外催了,易晉摸了摸我的腦袋,這才轉身開了房門跟着於曼婷離開了。

沒多久,樓下便傳來車子遠去的聲音,我站在陽臺上看,正好看到易晉的車在鐵門出拐了個彎,便消失在了別墅前。

晚上十點的時候,易晉打了一通電話回來給僕人,詢問我是否休息了,我聽見僕人在樓下笑着回覆了易晉一句:“小樊小姐早就休息了,易先生。”說完這句話後,又將我晚上都吃了些什麼東西,做了些什麼事情,都一一告訴了他。

我端着杯子的手一緊,沒有再下樓,果然易晉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在一直監視着我,片刻都不離。

之後那幾天易晉都沒有回來過,大約是去應付吳霓的父母了,我隔了三天後,便正式去了人事部報道,而小奇因爲有六歲了,由爺爺做主送去了幼兒園讀書。

去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便有個人接待我,這裡大多沒有人知道我身份,所以我進去好後,基本上沒有誰給我特殊,全部都是按照程序給我走,到達那裡也絲毫不受重視,第一天上班就給我了我很多員工單子給我錄。

而且人事部本來就閒,整個辦公室都在議論他們老總的婚事,也就是易晉的婚事,因爲離易晉的婚事眼看在即,只有那麼幾個星期了。

我坐在那裡要聽不聽的,基本上對誰都不熟。

江華下午來了一趟,我們兩個人是在天台見的面,他禮節性的問了我幾句在這裡的第一天是否適應。

其實對於我來說,沒什麼適應不適應的,我說:“還行吧。”

江華聽到我這句話還行,便笑着說:“一開始易晉可能並不會給你安排什麼重活,甚至會架空你,他好像並不希望你接觸公司的人和事。”

我說:“我現在也不急,他這個人沒那麼容易對付。”

江華對於我這句話很是贊同,他說:“所以一開始你也別表現的那麼急功近利。”

我點了點頭,江華也沒有和我多聊,把他的私人電話給我後,便離開了。

我心事重重的回到辦公室後,趙曉文給了我一通電話,說要找我喝個下午茶,我纔剛來這裡的第一天,就要請假喝下午茶,似乎也太特權階級了一點,我當即便把這茶推到下午的晚餐時間。

到達晚上七點後,我和趙曉文見面到達兩人約定好的參觀後,趙曉文坐在後便問我那天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並不說話,而是從包內拿了一張歌劇票給她,她看到這張票,當即便問:“你什麼時候想去看歌劇了?”

我說:“最近的愛好。”

趙曉文翻了個白眼說:“你的愛好還真廣,最近我真的沒什麼時間,你一個人去吧。”

我說:“去吧,你不去的話肯定會後悔。”

趙曉文見我神神秘秘的模樣,便似笑非笑問:“莫非你還在這歌劇院裡給我準備了一場,脫衣男舞?”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笑着說:“說不定有呢?不是快到你生日了嗎?就當是提前給你的。”

趙曉文見我如此說,便將票從我手上抽了出來,她說:“行,我倒要看那天你準備給我什麼驚喜。”

趙曉文說到這裡,忽然又想起那天我們送她去出版社的事情,她將票收起來後,便又問:“那天你什麼情況?我根本不相信你是一個會在車上睡這麼久的人。”

我無比坦蕩的說:“給你製造機會,不好嗎?”

趙曉文聽到我這句話,眼睛內的笑漸漸被失落代替,她說:“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在你哥面前,表現永遠都是那麼差勁,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製造機會有什麼用。”

我安撫着她說:“你彆氣餒,事情總需要有個過程的。”

我剛說完這句話,包內突然傳來一陣電話鈴聲,我將從包內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來電提醒後,發現竟然是趙州他媽,我遲疑了一會兒,才摁了接聽鍵。

纔剛喂了一聲。趙州他媽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小樊,你和我家我趙州離婚了?”

我在心裡想着,看來估計這件事情,也就這幾天她才得知的,不然前幾天不給我電話,爲何偏偏在這個時候給我電話。

對於她的問話,我也並不打算瞞他,如實回答她說:“是的,我們離婚了。”

對於我們離婚的事情,她並不心痛,而是口吻帶着焦急的問:“那孩子呢?”

我說:“孩子我帶着。”

婆婆在電話那端激動開口說:“不行!小奇姓趙!怎麼能夠由你帶!這件事情你們都不跟我商量的嗎?你們就這樣擅自決定?你現在立馬把孩子給我送回來,我不同意你們孩子這樣分割,你要多少財產我都無所謂,唯獨小奇不能給你!”

婆婆說的斬釘截鐵,按道理說,這些年我和趙州結婚,她對我始終都算是不錯的,卻沒想到在我們離婚卻說出這樣撕破臉皮的難聽話,可我還是顧忌着她以前對我的好,柔下聲解釋說:“婆婆,孩子雖然歸了我,可並不代表小奇就不是趙家人,以後您想來看他,隨時都可以的。”

婆婆在電話裡氣憤的說:“別拿這些哄人的鬼話來哄我!易小樊,你現在還這麼年輕,你們家肯定還會給你再找,你會忠於我家趙州一生?你以爲我相信?到時候你再嫁後,便是帶着小奇過去過日子,現在誰知道你會嫁去哪裡?小奇如果有了後爸,肯定會遭受虐待,不行!你必須把孩子給我還回來,不然我跟你拼命!”

趙州他媽的話越來越難聽,聽在耳朵裡就像一根刺,我壓下心裡的憤怒,隔了好半晌我才說:“婆婆,我之所以還喊您一聲婆婆是尊重您,我不想和您說什麼,現在孩子已經分割完成,您有什麼不服去找趙州,去找法院!”

我說完,沒有再聽她難聽的廢話,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趙曉文見我這副模樣,便問:“又是你那奇葩婆婆?”

我沒有回答她,趙州他媽在趙曉文眼裡一直都是一個奇葩的存在,那時候我還不覺得,現在看來,怪只怪當初我識人不清。

一旦涉及到雙方各自的利益,所有人都像是發怒的貓,用最難看的一面去面對對方。

我沒有說話,也並不想在事情都結束了,還去背後說對方閒話。

可誰知道,我剛掛斷了電話,趙州他媽又再次打了過來,這次我看都沒有看來電提醒,直接一句:“我說過,就算是你死在我面前,孩子我都不可能給你,您別再打電話來了!”

我話剛落音,裡面傳來的卻是易晉的一句:“小樊。”

我察覺這通電話好像不太對,低頭一看才發現竟然是易晉打來的電話,我立馬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尷尬的笑着說:“哥,你打電話給我什麼事啊?”

易晉在電話內問:“怎麼了?之前誰給你電話了。”

我笑着說:“沒事,沒事,就趙家那邊的電話。”我想了想,又馬上轉移話題問:“你現在要過來接我嗎?”

易晉倒也沒有再追究我之前的話,他在電話那端笑着問:“你在哪裡。”

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趕忙對他說:“江南小館這邊。”

易晉說:“我來接你。”

說完,我們便掛斷了電話。

趙曉文親眼見證我剛纔情緒一百八十度大起伏,便滿臉佩服說:“看你沉不住氣的樣子,當初我怎麼和你說來着,趙州他媽就是一大尾巴狼,要不是你家有錢,你以爲她會對你這麼卑躬屈膝?現在他們家趙州重新攀上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趙薇湄,她巴不得你這個下嫁的公主走,現在跟你要孩子,是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

對於趙曉文的風涼話,我只是不耐煩的說:“她要我就給?還說我再改嫁,孩子就會受到虐待,到底是誰在虐待孩子?”

趙曉文察覺出我話內的不尋常。剛想進一步問,易晉的車便停在了門口,司機將車門拉開後,他便從車內彎身出來,趙曉文一看到門外朝這邊走來的易晉後,臉色便有些微變了,我沒有理她,只是招來服務員買單,剛給了錢易晉已經站在了我們面前,他看到同我一起的趙曉文後,便笑着對我說:“這段時間你們兩人倒是又和從前一般,經常聚一起。”

我將錢包塞進包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易晉身邊挽住他手說:“哥,你終於來了。”

他手落在了散落長髮上,眼神溫柔如水,他問:“等我好久了?”

我笑着說:“沒多久,也就一會兒。”

他改爲牽着我的手說:“走吧,很晚了。”當他要走的時候,似乎是想起了一旁的趙曉文,他又停了下來,看向趙曉文問:“小文,你是自己開車?”

趙曉文見易晉的視線突然落到了他身上,她下意識低着頭說:“我、我是打車過來的。”

易晉笑着說:“一起?”

趙曉文還在猶豫,我趕忙將她拉了過來,說:“走吧,反正都要回家。”

於是趙曉文便被我半推半就的拉上了易晉的車,當然這次是司機在開車,我老老實實跟着易晉坐在了車後,而趙曉文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整個過程易晉都在問我今天第一上班的感受,我將今天遇到的事情詳細的和他描述了一遍,他聽後笑而不語,過了半晌才說:“新員工進去,都是從錄單子開始。”

我說:“那什麼時候我纔會有緊要的事情可以處理?”

他安撫我說:“慢慢來,如果你要從底層開始,就是這樣的過程。”

很快,趙曉文家就到了,車子停在一排別墅小區前,趙曉文在車子即將停下那一刻,她回頭對我和易晉說:“那小樊,易晉哥,我下車了。”

易晉看了她一眼,見外面黑漆漆一片,便象徵性的問了一句:“要送你進去嗎?”

趙曉文立馬擺手說:“不用,不用,穿過這條小路,很快就到了。”

易晉笑着說:“好,路上小心。”

趙曉文下了車後,等她消失在車前,我們的車纔開走,開走沒多久,易晉的吻便落了下來,我剛開始全身只是一僵,後來軟了下來後,任由他在後座纏綿又深入的吻着我,我的呼吸全都被他掠奪,被他壓在車門上吻的發軟。

坐在前面的司機職業素養真好,目不斜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晉才停了下來。聲音裡是深深的沙啞,他鬆開我的下脣後,脣依舊貼在我脣角,他說:“這幾天我不給你電話,就不知道給我電話,嗯?”

我現在渾身發軟,有些缺氧的現象,只能窩在他胸口喘着氣說:“反正你要陪吳霓,也沒什麼時間接我電話,我幹嘛自討沒趣的去給你電話。”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笑出了聲,他聲音在我耳邊迴盪着,如此之清晰。

他握住了我不斷卷弄着他垂下來的領帶的手說:“看來,那就是我錯了。”

我不說話,只是閉着眼睛在那裡裝睡,在避免這個話題繼續,易晉在我額頭上吻了吻,也不再說話。

不過車子行駛了一會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我從他懷裡一驚一乍的退了出來後。便從包內拿出一張歌劇票,我遞給他說:“給你,週末我們一起去。”

易晉拿在手上後,看了一眼票上的內容,他眼眸裡蔓延着點點笑意,他說:“這幾天怎麼這麼熱情?這可不像你。”

聽到他這句話,我臉蹭的紅了,伸出手就要去他手上搶,他手掌一收,那張歌劇票便入了他的手,他笑着說:“東西送了出去,豈有拿回去的道理。”

我說了一句:“誰讓你不識好歹。”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挑眉看向我,大約是我這句話太沒禮數了。

我只能很沒用的在後面弱弱的加了一句:“是我不知好歹,行了吧?”

他笑出了聲,將那張票手好後,便說了句:“沒大沒小。”

到達家裡後,易晉從浴室走了出來,我人已經躺在了牀上,依舊裝着睡。他如往常一般在睡前處理了一下工作,才關了燈上牀,當我感覺身邊的一角在微微塌陷時,易晉的身體便壓了下來,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我臉上我頸脖我身體的每個角落,我躺在那裡不敢動,只能握緊拳頭剋制住被他撩撥起的悸動。

就算我如此討厭和他做這種事,可這具他比我自己都熟悉,他太清楚我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了,漸漸的我就投降了,還是拜倒在他對我的瞭解上,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有些荒唐。

其實當之後怎麼樣,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自己被易晉折騰的直接睡了過去,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

我看了一眼時間,才察覺不對,我已經上班了,那麼這個點應該是公司最忙的時候。

我立馬從牀上翻身而起,我突然想起小奇已經上幼兒園了,現在也是他該上學的點。可走到走廊時,家裡的僕人和我說,小奇送去了老爺子那邊。

我這纔想起,自從老爺子安排他上幼兒園後,他便由老爺子接了過去,歸他教育,週末纔回來,當時我本不想的,畢竟我和易晉都曾經是老爺子手上過來的,他教育人的方式有多恐怖,我比誰的明白,我並不想讓小奇去受那樣的苦。

可一想到放在家裡,還有易晉那天看小奇的眼神,我心裡總有些隱隱的擔憂,也許送去老爺子那裡也是一種安全的選擇。

等下了樓後,易晉果然還沒走,他還在樓下餐桌邊悠閒的翻着報紙,僕人安靜的從廚房端着早餐出來,輕手輕腳的佈置着桌上的食物,看來他也纔剛下樓。

我剛一走過去,還沒到餐桌邊時,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下了樓,便放下了手上的報紙,然後擡頭看向我,笑着說:“起來了。”

我悶聲坐在了他對面,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有點埋怨的說:“都怪你,遲到了,爺爺肯定又會打電話過來責罵。”

我這話剛落音,果然下一秒,老爺子的電話打了過來,僕人將電話遞給我時,我看了易晉一眼,易晉看到我害怕的眼神,便將手上的報紙疊好,朝僕人說:“給我。”

僕人立馬遞了過去,雖然沒有開擴音,不過在易晉接聽那一刻,我還是清晰的聽見老爺子在電話裡對我破口大罵,罵的自然是我才上第二天就遲到。曠工,懶散沒有體統的話。

易晉在那聽了良久,等老爺子罵了許久,他才低聲說了一句:“爺爺,是我。”

老爺子一聽是易晉,當即更生氣了,開口問:“怎麼是你?易小樊呢?”

易晉笑着說:“昨天她有點小感冒,今天上午送去了醫院,估計等會就會去公司上班。”

老爺子哪裡肯聽易晉這些鬼話,對着易晉就是一頓訓,他說:“你就慣着吧!易晉,我看你要把她慣成個什麼好吃懶做的東西!你們現在是大了,我是越來越管不了,你們既然這樣那我隨你們去!”

啪的一聲,緊接着老爺子的電話便掛斷了,我坐在易晉對面,幸災樂禍朝他笑着,對於老爺子的話,他倒像是個沒事人一般,依舊笑意盈盈的將電話還給僕人,便對我說了句:“快用餐,吃完我送你去公司。”

我說:“我就要慢吞吞,誰讓你要我遲到了,反正老爺子現在是一起罵。”

易晉見我對着和他幹,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悠悠喝了一口說:“老爺子一起罵不錯,可人事部主管,應該沒那膽敢罵老闆。”

易晉這句話很好掐住了我命門,我只能老老實實狼吞虎嚥一般,將早餐匆匆解決了。

果然我一到人事部,人事部主管陳紅對我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了下來,罵的不過是那些我想不想幹的話,我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沉默不語的承受着,她罵了很久,足足有半個小時候,似乎上面打下來一通電話,她接聽後,便看了我一眼,這才放下手上的內線電話,這才作罷的說了句:“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去外面工作吧,下次如果再遲到,就別怪我沒給你留情面。”

我說了句:“謝謝。”便趕忙從她辦公室內退了出去,去了外面工作。

和我辦公桌面對面坐的小謝見我終於出來後,便朝我投來了一記同情的眼光,我坐在她面前後,她朝我湊了過來,小聲說了我一句:“新來的,你真有膽,才上班的第二天你就敢遲到,你真不怕過不了試用期?”

我對她乾乾笑了兩句,這時人事部主管陳紅又走了出來,小謝趕忙正襟危坐,忙着手上的工作。

我也只能繼續專心的錄着表格,沒多久易晉便打來了電話,我沒有接聽,直接按掉了,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易晉在白天送我去了公司後,他並沒有一同前去。而是由着司機送去了一個飯局,那天晚上他沒有回來,而是在十點的時候給了我一通電話讓我早點休息。

我聽出他電話那端的嘈雜,便知道他還在應酬,我也困得發暈,在電話內千叮呤萬囑咐說:“哥,你別忘記明天的歌劇了。”

他在電話內笑着說:“好,早點休息,明天見。”

歌劇是在第二天早上十點,十點過後,我卻並沒有趕過去,而是打了一通電話給吳霓,吳霓當時接聽到我的電話時很是驚訝,因爲我從來都不怎麼給她電話,感情也始終和她淡淡的。

她在電話那端有些驚訝問:“小樊,你找我什麼事嗎?”

我在電話內笑着問:“嫂子,今天要不要一起去看歌劇?”

吳霓聽到我這個提議時,她在電話內沉默了好久,忽然笑了出來說:“你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好心了。”

我說:“我們很長沒時間見面了,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談。”

吳霓在電話那端說:“好啊。既然你有事情和我談,我也有,我們幾點見。”

我說:“藤平的歌劇院大門口,十點。”

我和吳霓掛斷電話後,便在家裡收拾了一會兒,差不多九點纔出了門,等到達歌劇院的門口時,吳霓也纔剛到,她現在才懷孕兩個月,肚子大的並不明顯,可她始終捂着肚子,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了一般。

她可能還在介意着那天,我沒有幫她勸易晉陪她回去,她僞裝的那副友善面孔,終於撕破了,她捂着小腹走到我面前後,便語氣冷淡問:“你找我什麼事。”

我看了一眼歌劇院大門口,便和她說:“先進去再說。”

吳霓大約不知道我在這裝什麼故弄玄虛,捂着小腹冷笑了一聲,便隨着我走。當我們進了歌劇院大門口,到達表演大廳時,我和吳霓一眼就看到了易晉的身影,他身後帶着一個女人,那女人是在今天精心打扮的趙曉文,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了易晉身後,而易晉非常的紳士,在進入座位時,因爲過道非常的狹窄,趙曉文腳上穿着高跟鞋,行走不方便,便由着易晉小心翼翼扶入座位。

當兩人坐下後,趙曉文滿臉羞澀的對一旁坐定的易晉小聲說了聲:“謝謝。”

易晉回了他一笑,便面無表情低眸查看。

正當吳霓看到看這一幕,瞳孔緊縮,在臺上所有演員準備好,音樂響起那一瞬,吳霓反手便要給我一耳光,我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動作,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我朝她冷笑說:“怎麼了?嫂子?我好心好意帶你來看歌劇,你怎麼反而要打我?”

我們兩個人站在歌劇院的門口,因爲裡面的音樂聲太大,又加上表演廳太過空曠,所以這邊的動靜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吳霓的手被我扣住後,她滿臉憤怒問:“你想幹什麼?易晉怎麼會和你的好朋友在一起?!”

對於她憤怒的質問,我直接擡手將她從門口拽了出來,到達走廊外面後,我反手便回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吳霓精心紮起的都發都散了,她捂着臉冷冷的看向我。

我說:“知道我這一巴掌爲什麼要給你嗎?裝不下去了?吳霓,你利用我接近易晉嫁給易晉利用的還不夠多?現在怎麼了?怎麼不繼續給我裝?”

週末快樂~

136.約見157.那唯一的只有他027.混亂033.火葬160.我愛你037.離婚179.公主與王子166.怪異100.事發009.羞辱002.我們聊聊015.背叛073.報復198.最後的戰役020.刺眼156.亂了方寸187.將功補過129.故人195.廉恥禮儀095.人間煙火146.別讓我擔心172.你還有我027.混亂106.黃雀在後012.鄉下032.驚醒067.告訴我,想我嗎?028.一牆之隔161.殺意111.吳志軍之死097.明白人134.玩弄199.媽媽056.收買人心027.混亂169.就當是爲了我活着084.難堪149.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和你的性命相提並論089.孩子110.告別079.白紙078.飛逝068.一躍而上066.求幫助102.易晉的困境067.出事170.解藥113.易晉,你騙了我181.涼意050.引火上身169.就當是爲了我活着177.甦醒043.我好了178.人要學會放開,纔不會爲難自己033.火葬163.別離開我168.你是我的英雄187.將功補過076.愛091.樊樊,我太累了055.小生命115.他不要我了139.命046.賠罪019.斷絕184.人去樓空178.人要學會放開,纔不會爲難自己089.孩子022.自殺199.媽媽070.火氣192.生命第一191.決戰113.易晉,你騙了我071.約會099.麻煩162.易晉,我好不了了178.人要學會放開,纔不會爲難自己154.我成全你077.擔心022.自殺160.我愛你108.認輸036.奸詐166.怪異120.混賬東西142.眉眼裡的笑029.區別037.離婚097.明白人070.火氣031.肇事者005.惡魔171.十幾年後162.易晉,我好不了了007.錄音筆181.涼意138.底線008.臉面021.決裂
136.約見157.那唯一的只有他027.混亂033.火葬160.我愛你037.離婚179.公主與王子166.怪異100.事發009.羞辱002.我們聊聊015.背叛073.報復198.最後的戰役020.刺眼156.亂了方寸187.將功補過129.故人195.廉恥禮儀095.人間煙火146.別讓我擔心172.你還有我027.混亂106.黃雀在後012.鄉下032.驚醒067.告訴我,想我嗎?028.一牆之隔161.殺意111.吳志軍之死097.明白人134.玩弄199.媽媽056.收買人心027.混亂169.就當是爲了我活着084.難堪149.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和你的性命相提並論089.孩子110.告別079.白紙078.飛逝068.一躍而上066.求幫助102.易晉的困境067.出事170.解藥113.易晉,你騙了我181.涼意050.引火上身169.就當是爲了我活着177.甦醒043.我好了178.人要學會放開,纔不會爲難自己033.火葬163.別離開我168.你是我的英雄187.將功補過076.愛091.樊樊,我太累了055.小生命115.他不要我了139.命046.賠罪019.斷絕184.人去樓空178.人要學會放開,纔不會爲難自己089.孩子022.自殺199.媽媽070.火氣192.生命第一191.決戰113.易晉,你騙了我071.約會099.麻煩162.易晉,我好不了了178.人要學會放開,纔不會爲難自己154.我成全你077.擔心022.自殺160.我愛你108.認輸036.奸詐166.怪異120.混賬東西142.眉眼裡的笑029.區別037.離婚097.明白人070.火氣031.肇事者005.惡魔171.十幾年後162.易晉,我好不了了007.錄音筆181.涼意138.底線008.臉面021.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