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起鬨聲卻讓她又是一陣想笑。
又是笑又是哭,恐怕,這是每個新娘都要經過的完美一劫。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也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聲浪一聲接着一聲,緩緩淹沒了整個禮堂…
陸睿輕笑一聲,一副“我也沒辦法,應大家要求”的樣子,緩緩捧起曲暖的臉頰,在她粉嫩的脣瓣上落下一記深吻。
火熱的脣,熟悉的味道伴隨着厚實的胸膛,他,將是她終身的依靠,將是她這輩子最親近,最信任的人。
那一刻,世界靜止,連時間都停止了轉動,那一刻,幸福的泡泡不斷溢出,將他和她緊緊包圍。
她挽着他,緩緩向前走去,在牧師前站定。
牧師捧着聖經讀着漫長的誓詞,許久,才推了推老花眼鏡,看着眼前的一對新人,問道。
“那麼現在,陸睿先生,你願意娶曲暖小姐爲妻,一生呵護她,保護她,不管生老病死,無論是貧窮還是富貴,一生相偎依,不離不棄,直到終老。”
“當然,我願意。”
陸睿半點沒有猶豫,也許,一生不夠,但他左右不了下輩子,所以這一生,他要將自己所能夠給予的全部都給她,包括他的生命。
牧師點了點頭,溫柔的視線看上曲暖。
“曲暖小姐,你願意嫁給陸睿先生爲妻,一生呵護他,保護他,不管生老病死,無論是貧窮還是富貴,一生相偎依,不離不棄,直到……”
“我願意。”
牧師的話還沒說完,曲暖像是等不及了一般,連忙點頭應道。
這麼浪漫的時刻,卻惹的下面的人一陣鬨笑。
“暖暖,你要不要這麼着急啊…”
“我們的新娘子也太猴急了吧。”
“好了好了,禮成了,趕緊送入洞房了啊。”
下面起鬨的聲音讓曲暖一下子就憋紅了臉頰,她…她只是有些緊張,一不小心就答的快了些,怎麼就體現出她的迫不及待來了呢。
曲暖“哎呀”了一聲,捂着臉蛋,卻被陸睿抓過了手指。
理由是,牧師說新郎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
從伴郎手裡接過一枚鑽戒,緩緩套在曲暖的手指上,切割完美的婚戒在燈光下閃爍着琉璃般的光芒,一生的約定和交換的信物,時時刻刻提醒着他們,他們的這一生,是屬於彼此的。
接着,曲暖將婚戒也給陸睿套上,交握着的雙手,十指緊扣,綿長一吻,將最美的一刻定格在這一瞬間。
晚上六點半,婚禮上邀請的賓客紛紛入場,在一個露天無柱水晶宴會廳,可以同時容納一千多人。
來此的,除了伴郎和伴娘團以及親朋好友之外,並沒有什麼不請自來的社會人士和媒體朋友。
因爲這座小島是陸睿買來在曲暖名下的心形小島,就連親朋好友都是轉機接送,普通的,沒有在邀請名單中的人根本沒機會進入會場
婚禮會場佈置的很精美也很浪漫,全部都是曲暖喜歡的粉色和紫羅蘭色,舞臺在中央,賓客席環繞在周圍,每一桌上都放着印着兩人婚紗照的伴手禮。
唐安仁和韓磊下午就到了宴會廳,韓磊是曲暖的合作伙伴,和唐安仁一起承擔了本次婚禮的紅包統計工作。
隨着賓客的到來,工作量還是加大,兩人一個負責清點,一個負責記錄。
陸睿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啊,不是土豪就是富商,隨便拎一個出來抱個大.腿就能一輩子吃喝不愁的。
有些隨禮的金額有些龐大的讓人心臟都承受不了。
“張瑞東,五千二。”
“喬以樂,六千六。”
從唐安仁清點到現在,從他手裡經過的毛爺爺不計其數,他以爲自己包的算大的了,沒想到在這裡,也只能勉強算中等。
“哎…這年頭有錢人還真多。”
唐安仁抽空感嘆了一句,一旁已經記錄到暈頭轉向的韓磊擡起頭茫然的看了唐安仁一眼。
“什麼?”
“沒什麼。”
唐安仁翻了個白眼,繼續忙活着手中的活。
“999999。”
個十百千萬,十萬?
唐安仁默默的數了了下,居然有六位數,這喵的跟百萬有什麼區別?
是誰這麼大手筆,居然一份禮金豪擲百萬!
唐安仁擡頭看去,便只看到一張英俊溫柔的臉,只覺眼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杜啓康微笑着點了點頭,報了自己名字之後便在引客小姑娘的引導下大步走了進去。
“他是誰啊,這麼大方?”
韓磊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忘記你是外地人了,當初杜家大少爺差點可是娶了曲總的人呢,只可惜,後來出國了,前兩年回來過,大概一年不到,又出去了。”
“有人說是爲情所傷,還有人說是受不了家族的束縛,繼續出去深造了,具體怎樣,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提到杜啓康,唐安仁多多少少是知道點的,只是跟他不熟,又沒見過幾面,剛纔自然沒一眼認出。
“66666。”
突然低沉的聲音帶着熟悉的味道遮擋在他的頭頂之上,唐安仁愣了一下,微微擡頭看向說話的人。
“你怎麼纔來。”
“有些沒倒過時差。”
黃燦嘴角微揚,帶着些許笑容說道。
“虧了虧了,黃醫生,你出這麼多,收不回來的。”
黃燦和唐安仁的關係從來沒有隱藏過,一旁的韓磊一臉惋惜的說道。
“去,趕緊幹活吧你,想不想等會進去吃飯了?”
唐安仁的“斥責”並沒有讓韓磊惱怒,反而覺得唐安仁那副傲嬌樣,實在讓人想笑。
而他真可恥的笑個不停。
下一秒,黃燦卻是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似笑非笑,像是一隻壞透了的老狐狸。
“誰說我們收不回來了?”
“就是,誰說的。”
唐安仁還傻乎乎的附和,話出口了才意識到不對,連忙捂了捂嘴.巴。
“我什麼都沒說,你還不快點進去。”
惱羞成怒的唐安仁只得拿黃燦開刷,黃燦露出一副“沒辦法”的.寵.溺模樣,那眼神,簡直要掐出水來了。
看的一旁的韓磊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真是要甜到齁了,爲什麼到處都有虐狗的地方。
“看什麼看,幹活!”
“唐哥,我能不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
唐安仁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問吧。”
“唐哥,你這跟黃醫生一般都怎麼交流啊。”
他一隻手比了個圈,一隻手比了個豎着的收拾,做了一個很邪惡的動作。
“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個誰上誰下。”
唐安仁的那個臉當即就有些黑了,輕咳了兩聲。
坐直了身子說道。
“你覺得你唐哥這身板。”
說着還比了個強壯的手勢。
表示自己絕對是上面那個,可不知道爲什麼,越是這樣,韓磊就越是覺得他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別一副不信的樣子,別看黃醫生外表斯文,其實他可離不開我了,講真,那身子柔.軟的,可以配合我各種姿勢,這銷魂的,我都快受不住了。”
一邊說着,臉上還露出銷魂和意猶未盡的樣子,當真是一副無賴模樣。
“邪惡了啊唐哥。”
“其實你唐哥我本來也不是彎的,其實啊,我…”
“啊…其實什麼也沒有,唐哥我們趕緊做完進去熱鬧熱鬧。”
唐安仁話還沒說完,韓磊連忙打斷道,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我還沒說完呢。”
“咱們先做事,等會再說。”
事實證明,有時候人自己作死,別人怎麼救都沒有用。
“其實我對女人還是有感覺的,只是…”
“只是什麼?”
突然,冷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瞬間將整個房間都凍住了,尤其是還在說話的唐安仁,後半句話直接卡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了。
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幾次都發不出聲音來。
唐安仁心裡那個急的啊,只見黃燦冷笑了兩聲,將手中的保溫杯放在唐安仁手邊的桌子上,轉身就走。
唐安仁有些慌了,連忙站了起來,椅子摩.擦着地板,發出尖銳的聲音。
他急急的追了幾步,但卻叫不出黃燦的名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在前面的客廳門後。
“唐哥,你…你還好吧?”
“你丫是不是知道他就站在我後面,你丫還不曉得攔着我點。”
韓磊那個冤枉啊。
“我攔了,唐哥,我已經盡力了,可是我攔不住,我也沒辦法啊。”
“沒事吧唐哥,你只是說個笑話,晚上回去哄哄就好。”
“哄哄?”
如果黃燦能哄哄就好的話,他也不用那麼心慌和頭疼了。
讓你臭得瑟,讓你丫的臭得瑟,得瑟個什麼啊。
他下意識的捂了捂屁.股,總有一種要犧牲菊花以換取和平的感覺。
晚上八點整,宴會廳裡座無虛席,婚禮儀式即將正式開始。
全場的燈光聚焦在舞臺中央,音樂都是請了頂級樂團來親自演奏的,高清大屏幕上不斷滾動着兩人的照片,生活中的,藝術照,又或者是一張張結婚照。
無不甜蜜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