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他縮了縮脖子,這片刻的功夫已經完全忘了馬車裡的事。
身後敞開的馬車裡,蕭君祈衣衫不整,胸口的衣襟方纔被鶴卿枝扯地半開,這會兒露出了大片蜜色的皮膚和肌肉。
方纔他可是很剋制了,所以鶴卿枝的衣衫都是完整的,等他一鬆開她,鶴卿枝立刻就整了一下衣服,全然不顧他的模樣,直接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留他自己一身凌亂。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遠處那兩道漸漸遠去的身影,一筆賬已經暗自記在心裡。
----
上午剛把人戲弄了一頓,鶴卿枝哪裡能不知道蕭君祈的心思啊,於是一整個下午她壓根就沒敢跟蕭君祈打照面。
中午衆人一起吃飯她就遭受了蕭君祈無數個冷眼,不過大家都在,蕭君祈也不好說什麼。
幾個人還當蕭君祈是因爲吳成禮的事情心情不好呢,一頓飯都沒敢出聲。
等午飯一散,鶴卿枝立刻拉着夜辰榆就跑了出去,一直在城裡逛到傍晚了纔回。
她也不敢直接回房啊,只能拉着一寸金氾城分部的李掌櫃的探討公務,美其名曰“促進小城分佈發展研討會”。
李掌櫃也不知道什麼事啊,還當是幕後大老闆來查賬了,肚子餓得咕咕響也不敢出聲,一直到了天都黑下來鶴卿枝才放了人。
正巧夜辰榆出來尋她,鶴卿枝便將他拉到一旁,偷偷問道:“蕭君祈呢?”
“啊,姐夫不在啊。”
“不在?這大晚上的去哪了?”鶴卿枝愣了,她就是躲他呢,結果人不在?敢情她扯着李掌櫃扯動拉西地磨蹭了一晚上,屁股都坐疼了是白費功夫啊?
“咳,姐夫好像吃了晚飯便出去了,至於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鶴卿枝眯了眯眼:“月黑風高,還不帶我一起,肯定沒好事。”
夜辰榆摸了摸鼻子,眼神閃爍,可惜鶴卿枝只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位深受信任的好弟弟那躲閃的神色。
“姐姐,我覺得是你想多了。”這句夜辰榆倒是說得十分誠懇認真。
沒好事是真,但絕對沒有不帶她,這事不帶她大概也成不了啊。
“得了你,少幫他說話,這盈州水鄉的姑娘個個水靈靈的,我看了都心動……”
鶴卿枝已經完全不看夜辰榆,自己甚至已經腦補到了蕭君祈今天上午被她戲弄之後慾求不滿,現在自己跑到哪個溫柔鄉里去胡混去了。
自然,腦洞不大這倆哪能是姐弟?
只不過這下腦洞弟弟夜辰榆也受不住她不着邊際的胡思亂想了,擡手打斷她道:“停停停,姐姐,你還是回房去看看吧,或許姐夫已經回來了呢?”
“罷了,我先去看看。你別跟來了,小心濺你身上血。”鶴卿枝語氣不善,說罷提起裙襬就往後院跑了。
身後夜辰榆目露同情地看着她遠去的身影,他是鐵定不會過去了,當真是怕濺身上血,但是是誰的血就不一定了。
姐姐,我對不起你啊,只不過強權之下,他不得不倒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