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說瞎話是一套一套的,聽得鶴卿枝是一愣一愣的。
就這麼短短几句話,他們就變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了?
不多時,其餘未留在宮中的大臣們也是陸續趕了過來,見丞相手中國書,紛紛跪地,高呼列陽皇。
鶴卿枝挑了挑眉,看到這裡已經生不起氣來了,反倒覺得好笑。
這一場戲可演得有點假了,不早不晚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趕過來了?
以他們那個膽量,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並保證了他們的安全,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敢在烈風嘯攻城的時候趕過來啊。
丞相跪了,大臣們跪了,身邊的百姓自然再也不懷疑烈風嘯的說辭,也跪了。
烈風嘯站在最中央,接受着四面八方的跪拜,挑釁地望向瞭望塔上的蕭君祈與鶴卿枝,彷彿他已是這場較量的獲勝者。
蕭君祈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對身後的席路道:“席將軍,麻煩你去請浩太子和明珠公主,咱們該走了。”
“走?”席路一愣。
“是啊,這皇宮守不住了。”
即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蕭君祈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讓人根本瞧不出他在想什麼。
席路還有些猶豫,鶴卿枝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這才咬牙下了瞭望塔。
“秦荀,讓你備的東西可備好了?”
“是,皇上隨時可以離開。”
鶴卿枝疑惑地看了看他,問道:“原來你已經有所準備了,還瞞着我,害得我剛纔瞎擔心了一回。”
蕭君祈笑了笑,在她的小臉上輕撫了一把道:“這宮裡人多眼雜,不方便多說罷了。不過我方纔還拉着你不讓你解釋了不是?”
鶴卿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麼多年了,頭一次覺得跟你這麼沒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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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外,列陽軍與汐月的百姓已經再次在烈風嘯的鼓動下開始撞擊城門。
眼見着差不多了,蕭君祈帶着鶴卿枝從塔樓上撤了下來。
底下申涼正在帶人加固城門,彷彿是永遠也不再進出了一般,厚厚的鐵板加上木板,一層一層將宮門給封住了。
這些鐵板定然不是一天兩天便能造出來的,看樣子蕭君祈是確實早就有了計劃,不用想,其他的城門處定然也是如此了。
不過這些東西也擋不了外面的人多久,於是剛封好了門,蕭君祈立刻一個手勢,讓申涼帶着人走。
上百人的隊伍,井然有序地離了城門,竟是未發出絲毫聲音。
等烈風嘯發現宮牆的另一面突然沒了動靜的時候,立刻下令停止了進攻。
宮門即將破開,他卻在這個時候下令,周圍的人皆是面面相覷。
“趙副將,你帶人前去一探。”
身側一名高瘦的將軍走了過來,徑自便將身上沉重的鎧甲脫了下來,從幾個士兵手中接過了飛虎爪,跟身側幾人確認了一下,便帶着人跳進了兩側的護城河中。
幾人泅水過河來到了宮牆之下,那裡只有窄窄的一段可以落腳的地方,幾人同時拋起飛虎爪,勾住了宮牆矮處的琉璃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