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嘴脣。冷青魂的眼光銳利,看得出那條傷痕不淺。
一個七歲大的孩子具有這種忍心毅力,不得不令冷青魂刮目相看,也明瞭仇恨的力量大於一切。就像他自己一樣,十年來不忘復仇,沒命地跟隨師父習武,爲的也是殺盡仇人。
左手忍着悲痛,繼續說:“此後,我逃出家門四海求師,學成武功後輾轉投入南宮雄手下的‘太上老大’,想進一步接近南宮雄,伺機報仇!”
“可是你還是失望了?”冷青魂心中雪然,問。
“是的,南宮雄這條狐狸很狡猾!在我所認識的人中,只有太上老大認得他,直接聽從他的命令。太上老大雖然十分看重我,但也在防備任何一個手下,不准許我們談起南宮雄的一切。”
“這種情況下,你當然不能急功近利,引起別人的懷疑,終日不得不忍氣吞聲,聽命於人?”
左手點點頭,顯得莫可奈何,“好在遇上了你,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你難道不怕我拿你的這番話,轉賣給太上老大?說不定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呢?”
“不怕,我相信你。一枝花,我敬重你,你的武功謀略,你殺人復仇的氣度,比我還要凌厲。就是你了,我們除了聯手合作,我還想不出別的更好的報仇方法!”
如果情況真如左手所說,此時冷青魂是應該慶幸的。如有左手在暗,青魂在明,那個所謂的太上老大,怎敵得過呢?
冷青魂雖然心動,卻不魯莽,“你既然信任我,雖然不能細說南宮雄,應該更具體說說太上老大這個人。”
“現在,你還握着槍嗎?”左手淒涼一笑。
“抱歉,現在咱們還不是朋友,雖然你的經歷令人難過,你的合作條件很動聽,然而我必須小心翼翼,這纔是安身立命之本!”冷青魂淡淡地道。
左手望了望遠處,發現那幫手下遠在百米之外,這才點頭說:“你也許是對的!”頓了頓,又說:“太上老大沒有名姓,至少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他是一個獨眼龍,生性殘忍、嗜殺!”
冷青魂凝神靜聽,不漏過任何一句話。
“他的左眼被人挖去,聽聞是冷支洋挖走的。武功很好,擅長中國武術,特別擅長霹靂連環腿,身法靈動,如同狸貓,非常快!”
“兵器和槍法呢?”冷青魂記在心中,又問。
“使一把摺疊刀,雙刃連結在一處,每片薄刃約有一尺,可疊可展,非常鋒利。”
冷青魂聽得一驚,“摺疊刀”是一種十分難練的刀法,由兩塊單面鋒利背面厚重的刃片構成,一端固定,一端可自由伸展角度,從零度角到一百八十度角,傷人於變幻莫測間。
這種兵器如同雙節棍,一個不慎就會反傷自己。一般能夠練到傷敵不傷己,已是十分可貴的境界了。如果能夠練至爐火純青,則更加可怕!
“他的槍法也很厲害,我沒有跟他比過。雖然是獨眼龍,比起我來,恐怕槍法在伯仲之間。”左手又說,“一枝花,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難道一點也不心動?”
“剛纔對付司馬山莊,你爲什麼要故意拖延時間?”冷青魂不答反問。
“我在等你出現,等你發動襲擊,我已隱隱感到你會來的。其實司馬金子和夏侯雄兩人,雖然受了重傷,短時間內還不會死,我必須做做樣子,不讓那些手下懷疑吧?”
這種解釋很合理。左手又說:“至於放走司馬千金,我忽然覺得很敬重她。這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中豪傑,她的所有保鏢也都不錯!這是家族的凝聚力度,可惜當年我家沒有這種勢力,以致無能反抗南宮雄的襲擊。”
這是最痛苦的回憶,冷青魂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