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看着眼前死地,不知如何通過,問柯克西道:“小釋比們是怎麼通過這裡的?”
柯克西道:“在釋比大殿上的圖文記載了一種巫術,名爲蟲語術,可驅使鳥蟲,其中有一項是召喚飛鼓鳥的法術,上面說,只有具有堅定的“金剛巫心”,才能坐在飛鼓鳥上渡過刀山火海之金火歷練之地……”
說道這裡他停了一下道:“可惜了,石壁之上記載不全面,是殘卷,不然的話,估計咱們所見到過的那些噬靈蟲、白色聖甲蟲,都能爲我們所用!”
劉毅不解地問道:“你所說的金剛巫心是什麼意思?”
柯克西道:“金剛,乃堅定之意。而爾瑪教教徒小釋比們,多修行巫術,所以將他們的修行之心稱之爲巫心,就像道家所說的道心是一樣的,事實上,你將爾瑪教看做是上古道教也說得過去,因爲好像道教始祖黃帝所領悟的一切就是從西王母那裡學來的!”
“恩,可以這麼理解……”周濤教授點點頭道:“現今的羌族有一種神奇的法術,名爲飛鼓術,據說族內釋比師在數十里地外作法,可以將自己所用飛鼓召喚到身邊,難道這飛鼓之術中的飛鼓是你說的飛鼓鳥?”
“有可能吧?”柯克西不置可否地說道。
周濤教授道:“去年我在四川考察的時候,曾聽一個寨子裡的羌人說過這種飛鼓術,他說這種法術已經失傳了,他爺爺的爺爺那一輩有人還會這種法術,只不過在召喚飛鼓的時候,他妻子恰好在門口出現,被迎面而來的飛鼓撞死,自那以後便不在施展和傳授這個法術,就沒有流傳下來……”
衆人都是嘖嘖稱奇,特別是魯宗漢,臉上現出震驚之色,問柯克西道:“你所說這種蟲語術,難道真的是會說“鳥語”和鳥蟲溝通?”
柯克西“嘿嘿”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他,想來這法術是族內秘術,不足爲外人道也。
劉毅看他一臉神秘的樣子,笑了一聲道:“柯克西所說的蟲語術,應該是古人和蟲獸溝通的一種咒語,據我猜測,這類咒語應該有兩種形式,一是藉助樂器的溝通方法,像可可村柯克老太用羚羊號角和白狼老大溝通一樣,另一類估計就是類似於口技一類的模仿語言……”
柯克西驚奇地看着劉毅道:“你怎麼知道?”
劉毅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我會口技,我家的狗很聽話!”
“……”柯克西頓時無語。
周濤教授看了一眼劉毅笑道:“本質上可以這麼說,但是和獸類溝通還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你訓狗那只是讓它形成了條件反射,但如果柯克西說的這種蟲語術存在的話,那麼估計只能和特定的鳥蟲溝通,估計這些鳥蟲應該皆是上古就存在的生物,他們與古羌人形成了某種契約意識,然後這種基因,又遺傳給了他們的子孫……”
柯克西再次驚訝,豎起大拇指道:“分析還蠻有道理的樣子,就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馬六甲看着下面一片火海,擦着滿頭的汗,大叫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聊什麼,但感覺很牛逼的樣子,咱們現在不管它是什麼鳥,只要能帶我們飛過這片火海之地就是好鳥!”
劉毅聽了他的話,呵呵笑了一聲,心中一動,產生了疑惑,對衆人說道:“如果這裡是片死地的話,而又是唯一的前進道路的話,那麼盜獵者一夥是怎麼通過的呢?難道這國外巫師也會什麼飛鼓之術不成?”
他這話一出口,衆人都覺得這是個問題,這一片火海深淵,看不到邊際,怎麼說至少也得有個十里八里地的,就算國外巫師會飛鼓術,召喚出飛鼓鳥,又怎麼能運載那麼多人分批次的渡過,就算她有那個本事,估計也沒那個耐心。
這時,魯宗漢指遠處那個巨大的火炬狀祭臺叫道:“你們說,那祭臺會不會有問題?”
“難道進入下一層的通道在這祭臺內?”周濤教授若有所思地說道。
馬六甲嘀咕道:“就算是進入下一層的通道,也過不去啊,看這樣也怎麼有個二三里路遠!”
衆人聽了這話,都轉頭向柯克西看去,希望他施展飛鼓之術,跑過去察看一下。
只見柯克西盤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隨後嘴裡吐出了莫名的音符,“咪咪、嘛呀、嘿哄莫西、要和……”
衆人都屏息聆聽,雖然聽不懂,但內心卻緊張無比,不斷地四處觀察着火海深淵裡面的動靜,看看到底有沒有所謂的飛鼓鳥出現。
童音吟唱越來越高亢,古怪音符竟然在這空蕩寂寞的地方,掀起了一股莫名的活力,衆人隱隱感覺到火海中的火焰隨着音符不斷上下跳躍舞蹈,像是人跟隨着音樂起舞一般,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忽然,一聲刺破蒼穹的鳥鳴,尖利的擠進了柯克西的音符之中,寂寞悠遠,似是從地心傳來,衆人驚訝無比,四處查看,卻什麼也看不見……
但見柯克西,隨着那一聲鳥鳴,臉部變得扭曲起來,吟唱越發的加快起來,聲音也越來越高亢,從地底傳來的鳥鳴聲,也越來越尖利,衆人被震的耳鳴,都紛紛捂住了耳朵,心想:“看不出這小鬼,叫起來分貝還挺高!”
“異—而—相—和—”柯克西大叫一聲站起身,然後所有聲音戛然而止,衆人順着他的視線向火海中央祭臺看去,但見火炬祭臺中央,忽然冒出一團紅色火焰,隨後一隻如磨盤大的“鼓”升了上來。
真的是一個鼓——白色鼓面,紅色鼓身,但鼓身前端卻長有兩隻黑色的大眼睛。
它升上來之後,在衆人的視線裡,陡然從鼓身裡伸出了一對巨大的翅膀,翅膀是火紅色。只見它振翅向衆人飛來。
那飛鼓鳥振翅飛來的時候,衆人只覺得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這傢伙身上竟隱隱帶有熱氣。
只見那鳥飛至柯克西身邊,落在平臺邊緣,“喳、喳”叫了兩聲,將身子調轉過來,那意思是讓衆人上去。柯克西見狀,率先跳上了飛鼓鳥的脊背,衆人也紛紛跳了上去。
隨後那飛鼓鳥,振翅飛翔,眨眼間就飛到了火炬祭壇,待衆人下來之後,一頭扎進了那個祭臺中央的火炬眼,消失不見。
劉毅道:“這麼容易就過來了?”
柯克西低頭指了指下面的火海,說道:“傳說,這火焰乃天火,不增不減,永不熄滅,如同“我族聖火山”的火焰一般,火海之中佈滿金刀,修道之人必須坐飛鼓鳥抵達這個祭臺,別看只有短短几里路,卻很難通過,聽父親說,上古時期的飛鼓鳥,能感應人心情緒的波動,只要你巫心不穩,它便將你摔落進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估計這幾千年下來,沒人再來接受歷練,飛鼓鳥的這種感應能力也退化了!”
說完這話,柯克西眼神中隱隱有了一絲期待,或許前面的地方更讓他激動。劉毅感受到了他的這種情緒,問道:“上古小釋比們通過火之歷練又去了哪裡?”
柯克西笑道:“你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嗎?”
“什麼?”
“他們在前進中學習,在學習中前進……釋比殿裡記載了他們的行進路線,據說通過刀山火海,他們鑽進地心在無邊的黑暗中爬行,終於抵達古羌聖教爾瑪教藏經閣,在那裡繼續學習,學習裡面的所有巫術,只有學習了那裡面所有的巫術,纔有資格成爲大釋比!”
“哦……”
馬六甲正沿着火炬祭臺周圍的旋梯向下走去,見他們還不動身,叫道:“快走了,再不前進,盜獵者馬家軍們早把你們說的什麼藏經閣裡面的東西搬空了……”
……
高大無匹的火炬祭臺,上寬下窄,如同一根錐子一般插入火海,祭臺中間的方孔,黑幽幽,應該是那古老神鳥“飛鼓鳥”的巢穴。
衆人對火海大火的千年燃燒都很好奇,卻不知地下有什麼可燃材料,如此經得起消耗,如果是石油,那數量該多麼驚人啊!
祭臺周圍有白石旋梯旋轉而下,衆人隨着馬六甲的腳步開始向下行去,不知走了多久,下面的石階越來越窄,還好兩邊都有打開的方孔通風口,不至於將衆人悶死。
只不過,也因爲這樣,熱浪也鑽了進來,但除了靠近方孔能感受到熱浪之外,裡面竟然不是太熱,或許這巨大的火炬祭臺是用崑崙玉製成,多多少少有點隔熱功效。
在衆人的嘖嘖感嘆中,在堅定的前進腳步中,走了很久,終於來到了火炬祭臺根部。
根部很狹窄,僅僅能容納一個人站立,在根部開了一個小口,應該是繼續前進的方向。
馬六甲手拎步槍,跪下身來,嘴咬狼牙手電,謹慎地向裡面觀察了一下,發現小口裡面是一個不算太大的石洞,並沒有危險生物在裡面棲息,看到這裡,他對上面的人揮了揮手,然後貓腰鑽了進去。
隨後,衆人魚貫而入。
石洞裡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石壁之上也沒有記錄下什麼圖畫之類的東西,周濤教授略顯失望,但他一想到,只要進入藏經閣,或許就能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內心就有點小激動。
事實上,在釋比殿中,因馬六甲的貪財行爲,導致了洪水出沒,不然的話,在那裡仔細尋找,或許能尋得蛛絲馬跡。
衆人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補充了一下體能,都看着眼前一個僅僅能讓人趴着進入的正方形通道發呆!
前方或許有答案,但道路卻更爲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