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沈暇玉微微一愣,不過又想到藍遠麟都送了幾個丫鬟到她身旁了,那麼她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藍遠麟自然會知道了。
她微微蹙眉道,“誒,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今天張氏送了一個東西過來。”
“是什麼東西?”藍遠麟抓住了沈暇玉微涼的小手。
他的大掌溫暖厚實,似乎能給予沈暇玉無盡的暖意。
沈暇玉想了一會兒,她輕輕咬脣,看着藍遠麟在黑夜之中依舊明亮的眸子道,“是……是一個……我也說不清楚,後來被我用糯米水給破了,裡面全部是拇指般大小的黑色螞蟻。”
沈暇玉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了手指去給藍遠麟比劃着。
藍遠麟聽完,他原本就猙獰的臉變得更加了陰沉了,他伸手把沈暇玉的小手給抓住了,他沉聲道,“該死的!肯定是阿蘭那個賤人做的。”
其實不用藍遠麟說,沈暇玉都能猜到是阿蘭做的。
張氏之所以能嫁入侯府來做平妻,她的家世是清白的,而且世世代代都生活在京城,她旁邊的人,除了阿蘭,誰還知道這苗疆的蠱術。
“那個蠱術不會對你造成明顯的傷害,但是若是你不去動它,它在你牀頭三日,那麼你將會三年無法替我孕育子嗣。”藍遠麟深吸了一口氣,他隱忍着怒氣說道。
他和沈暇玉的那個孩子,若不是張氏從中作梗,怎麼會丟失!
這筆賬,他一定會和張氏算……至於阿蘭……
藍遠麟突然閉上了眸子,那緊閉的眸子裡帶着幾分明顯的怒意。
“遠麟。”沈暇玉知道藍遠麟這會兒在生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她伸手輕輕揉了揉藍遠麟緊蹙的眉頭,然後軟聲勸慰道,“你看我現在沒有事情啊……你就別擔心了。”
沈暇玉見藍遠麟還是不說話,一時之間,她的心也緊了起來,她咬了咬脣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早些娶我過門吧……真的,你不用擔心的。”
沈暇玉這急着解釋的樣子其實早就被藍遠麟看在了眼裡。
藍遠麟忍不住睜開了眸子,那黝黑的眸子裡全是笑意。
他俊冷的臉上也不復冰冷,他把沈暇玉往懷裡抱着,兩人一下子跌躺在了軟塌上。
藍遠麟把沈暇玉壓在身下,他伸手輕輕觸碰着沈暇玉的臉頰道,“玉兒,要不是你還在月子裡,我遲早收拾你。”
收拾這兩個字的意思在其餘婦人的眼裡再明顯不過了。
但是沈暇玉卻明白不了,她看着藍遠麟,微微蹙眉,心中卻是不知道她剛纔如何惹藍遠麟生氣了。
她疑惑地小聲開口道,“遠麟……我剛剛惹你生氣了嗎?”
沈暇玉這一副認真求解的樣子充滿了青春與誘惑,藍遠麟只感覺到他的下腹又是一緊。
他嚥了咽口水,他強迫性地把自己的目光移開了。
“沒有,別胡思亂想。”藍遠麟苦於受不得沈暇玉輕輕撩撥,他粗噶的聲音裡帶着冷意,他轉過身背對着沈暇玉。
沈暇玉見藍遠麟離開了她,她奇怪地坐起身來。
只見藍遠麟背對着她,盤腿而坐,那高大的後背裡充滿了冷意和寂寥。
“遠麟,你究竟怎麼了?”沈暇玉不依不饒地上前。
軟塌很大,沈暇玉從旁邊繞到了藍遠麟的身前,她見藍遠麟冷硬着一張臉,便知道藍遠麟不悅了。
“遠麟……”沈暇玉的紅脣微微顫抖着,她囁嚅了兩下。
她不知道,這般嬌豔的樣子在藍遠麟看來又是一陣無形的挑釁。
藍遠麟的喉結上下移動。
他繼續轉過身去。
“遠麟,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沈暇玉發現藍遠麟的臉色實在是冷得嚇人。
她準備繼續追問,但是在她才拉住藍遠麟袖擺準備追問的時候,發現藍遠麟身體的變化。
她紅了臉……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遠……遠麟……我去給你倒點水喝,你好好休息休息。”沈暇玉一說完,就匆忙地轉過了身去。
但是她的身子還沒有離開軟塌,就突然被藍遠麟抱回了軟塌上。
看着壓到了自己身上的高大身軀,沈暇玉心口一緊,她連忙搖頭道,“遠麟,不行,我還沒有出月子……”
“我是那種禽獸嗎?”藍遠麟突然靠着沈暇玉的額頭低聲問道。
沈暇玉不解地擡頭,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小手被藍遠麟握住了。
……
藍遠麟和沈暇玉耳鬢廝磨了一番,到了深夜的時候,等沈暇玉睡好了,藍遠麟這才離開了侯府,回到了苗王府裡。
而藍遠麟走後不久,沈暇玉就醒了過來。
她看見旁邊空蕩蕩的位置就知道藍遠麟走了。
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剛纔的場景,沈暇玉擡起了自己纖細的手腕,看着上面的青蔥玉指,她的雙頰突然紅了起來。
她紅着臉下了軟塌。
雖然剛纔藍遠麟已經用溫熱的水幫她清理過了,但是她總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暖冬,惜春。”沈暇玉朝外叫着,但是許久,都沒有人來開門。
沈暇玉想,可能她們都去睡了,於是也只好自己推開了門。
畢竟以前秋蘭的伺候也可有可無,許多的事情她也是自己做的。
沈暇玉直接走了出去,但是一打開門,她就感覺到有些冷意。
她瑟縮了兩下,廚房距離她院子其實並不是特別遠,按理來說,廚房裡幾乎都會備着熱水。
“呼呼。”冷風在不斷地呼嘯着。
而燈籠也被冷風吹得在空中不斷地搖曳。
沈暇玉拉緊了自己的衣服幾分,她咬了咬牙努力往前面走去,突然,一道冷風襲過。
沈暇玉擡起頭來,看到前面的走廊盡頭似乎有一道黑影滑過。
“是誰?”沈暇玉感覺到有幾分害怕。
這裡是迴廊的盡頭了,走過了這個迴廊就是另外一個院子了,只要傳過去,就可以到達廚房了。
但是……那抹影子讓沈暇玉不住地害怕了起來。
她頓住了腳步,警惕地看着前面,冷聲下來大聲道,“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