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連忙收拾好了心情,出來見寶格格。前幾天纔來過,沒想到這麼快就又來了,不知道她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
“多羅格格,您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晚上伺候皇上太累了?”寶格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看到喬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接着說,“我本來不該打擾你來着,不過受人所託,就急忙過來了!”
喬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寶格格您有什麼事情?”
“那個,能不能請你去我那兒一敘?有人要見你……”寶格格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小榮和翠柳,“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還是去我那兒說吧!”
也不等喬婉答應,不由分說拉着她往外便走。
衛阿哥因爲已經成婚了,便跟未成婚的阿哥分開來,單獨住在延慶殿。喬婉不知道什麼人要見自己,一路上問了寶格格好幾次她也肯說,神神秘秘地說:“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延慶殿,寶格格將喬婉推進門,便帶着宮女藉故離開了。
“喬婉,你來了!”那雲表情複雜地注視着喬婉。
喬婉還以爲是哪個妃子格格,沒想到會是那雲,忍不住大吃了一驚,“你……二少爺怎麼會出現在後宮?”
“我着急見你,就顧不得許多了,所以拜託了衛阿哥!”那雲見喬婉拘謹地站在門口,招呼道,“我有幾句話。.16 .n不問清楚心裡不痛快,你過來坐吧,我們好好聊聊!”
喬婉知道躲不過了,索性趁這個機會把話跟他說明白了吧,免得麻煩。於是過去跟他對面坐了,冷淡地問道:“你想問什麼?快問吧,被人看見了不好!”
“聽說昨天晚上皇上……皇上去你那兒了?這是真的麼?”那雲猶豫再三,還是開門見山地問道,“你……你們……”
喬婉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本想否認,但是想起寶格格的話,又改變了想法。於是點了點頭,“是!”
“怎麼會這樣?!”那雲臉上明顯現出痛苦地表情,狠狠地抓住喬婉的手,“你明明說過不喜歡皇上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
喬婉很無情地掙開他的手,“我不喜歡不代表我不能做,再說,天底下還有誰能反抗皇上的意願麼?我只不過是個弱女子,我也無能爲力!”
“怎麼可能……皇上他怎麼能這樣……”那雲眼睛裡竟然有了淚光,“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
喬婉見他這樣。心裡忍不住一酸,連忙打斷他,冷冷地道:“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下地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何況我這麼一個小小宮女呢。二少爺,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木已成舟,咱們註定今生沒有緣分。1 6 小說網.手機站.16 .n請您忘了我吧,或者當我已經死了,好好對待您的福晉。她纔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您的正牌福晉。是爲您傳宗接代的女人。不要對不起她,不要讓她獨守空房流淚哀怨……”
“可是我愛的人是你啊!”那雲地眼淚終於止不住了,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眉頭皺成了“川”字,緊咬着嘴脣,顯示着他內心的痛苦。
喬婉嘆了一口氣。勸慰他道:“二少爺。事情已經這樣了,請您忘記我吧!雖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跟您提要求。但是這是我的心願,請您好好對待您的福晉,我希望您過得幸福,夫妻和美,子孫滿堂。這就是我唯一能爲您做的了,希望您能滿足我這個心願……好了,我該走了,您也趕快走吧,被人知道了會出事的……”
不等那雲反應,她起身疾步地走了出去。剩下那雲一個人淚如雨下,繼而伏在桌上痛哭失聲……
“我到底造的什麼孽啊?怎麼兩天之內聽到兩個男人的告白,卻沒有一點喜悅之情,反而這麼心痛呢?”出了延慶殿,她感覺胸口像是壓了千斤重的大石頭,讓她呼吸不暢,每走一步腿腳也愈發沉重起來。
清風樓的雅間裡,逄越和衛阿哥一臉無奈地看着狂飲地那雲,相對嘆氣。
“那兄,你這是要自殺啊?喝那麼多酒幹什麼?”逄越有些看不過眼,奪過他的酒杯,“你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啊?”
那雲長長地苦笑,“她已經成了皇上的女人……皇上地女人……我永遠地失去了她……衛阿哥,逄兄,你們能打過皇上麼?我也……打不過,所以……所以搶不回來了……”
衛阿哥聞言連忙去捂他的嘴巴,“你瘋了?怎麼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這要是讓別人聽見了,告你一個忤逆的罪名,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洗不清就……不要洗……洗了!”那雲劈手搶過酒壺,往嘴裡猛灌了幾口,“洗那麼清白……白乾什麼?誰都不要……不要我……”
衛阿哥和逄越對視了一眼,商量地說:“逄兄,我看不能讓他再這麼喝下去了,不然會出事的!他這個樣子也不能送回家去,要是讓簡王爺看到,非得氣出病來不可!”
“那這樣吧,把他帶到我那裡去住一晚,等他醒酒了再說!”逄越嘆了一口氣,“簡王爺那邊我會想個理由打招呼的,衛阿哥您就放心地回宮去吧!”
衛阿哥點了點頭,“唉,也只好這樣了,那就麻煩你照看他了,不能再讓他胡說八道了,這要是九曲十八彎地傳到皇阿瑪耳朵裡,不知道會變成什麼話,會出大事情的!”“我明白!”逄越起身架起那雲,“那兄,別喝了,咱們走吧!”
那雲掙扎着不肯起來,“喝酒,喝……”
“去我那兒再喝吧,這兒要打烊了!”逄越像是哄小孩一樣,終於把那雲攙出門,扶上了馬車,帶到了自己家裡。又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弄到牀上去哄睡着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寫了一封信,吩咐下人送到那府去,突然覺得自己心裡也空落落的,不由得自我解嘲地笑道,“逄越啊逄越,你想太多了!她是枝頭地鳳凰,而你呢?你就是井底的蛤蟆,死心吧!”
雖然這麼說,可是仍然有一種酸楚的情緒縈繞在心間,不眠不休。他覺得心中憋悶,便出門走到院子裡來。
“少爺,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老韓在一邊默默地看了他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逄越苦笑着搖了搖頭,“我那點心事你不是都知道嘛,也不算是什麼心事了,是我自作多情!”
“是不是跟喬婉姑娘有關啊?”老韓沉吟了一下問道,“剛纔我去給那大人洗腳,聽見他一口一個喬婉地喊着……喬婉姑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她……”逄越剛說出這麼一個字,就見那雲腳步踉蹌地出門來,連忙過去扶住他,“那兄,你不好好睡覺,這是要幹嘛去啊?”
那雲一把推開逄越的手,奔着門口衝過去,“不就是心願嘛,我今天晚上就滿足她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