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沒幾步，就看到秦慕崢站在一處花叢掩映下望向她，一雙幽邃的鳳目光華流轉，有幾分揶揄，幾分困惑，還有幾分她所解讀不出的意蘊深長，那麼地，迷魅而惑人。
“王爺……”凝霜有些意外，這個位置剛好可以將剛纔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那些話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蕊珠從小就被寵壞了，衝撞之處葉姑娘別見怪才還。”彷彿沒有注意到凝霜的不自在，秦慕崢隨意地說。
“那位姑娘的心思我能理解，沒什麼好見怪的。”不過是一點小誤會，她自然不會掛心。何況剛纔她已經小小懲戒過了那位驕橫的大小姐，就更沒必要見怪了。
秦慕崢好像早料到她會這麼說：“葉姑娘心性純良，你說的我相信。”
凝霜有些意外他的篤定，不妨聽到他接着說：“你對蕊珠說的話，很不錯。”
對蕊珠說的話？凝霜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哪些話，原來全被聽見了啊。心裡頓時有些尷尬，隨即想到，這麼說秦慕崢是知道自己表妹的心意了。
凝霜忍不住有些好奇：“那你喜歡蕊珠姑娘嗎？”看得出來蕊珠對秦慕崢用情很深，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看待這個表妹的。
秦慕崢看着她清麗無暇的面容，嘴角輕挑，好似脈脈含情：“這個問題還真讓人無奈啊。”搖了搖頭，好像真的十分無奈的樣子。
“葉姑娘什麼時候纔會關心我喜不喜歡你？”
“啊？”凝霜絲毫沒有料到他的反應，愣了半晌，想到大概這樣的話說慣了，也未必真有什麼其他意思，於是釋然。
“殿下真會說笑。”
“你哪裡看出來我在說笑了。”秦慕崢向前邁了一步，逼得凝霜不得不近距離直視他的眼睛，潮水般的白檀香撲面而來，彷彿一張大網，讓人無法逃離。
她突然感到呼吸竟有些困難，好像溺水一樣，水流一樣的絲線纏繞了身體，漸漸勒緊。
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眨眼的瞬間，凝霜望着那雙眼睛，定了定神說：“殿下的眼睛裡沒有真心。”
轉瞬間，彷彿找到了自己的手腳，凝霜緩緩後退一步。
“一個人的眼睛可以反映出許多東西，殿下雖然說着動情的話，可是我在你的眼睛裡卻沒有看到與之相應的情緒。”
秦慕崢頓住了，怔怔地看着她，好像第一次正視眼前的少女，那雙明亮的眼睛毫不避諱地迎視自己，裡面澄澈得找不到一絲雜質，竟然難以置信地攝人心魄。那些對其他女子用慣了的把戲居然在她面前潰不成軍，生平第一次，有種名爲狼狽的感知一絲絲浮上了心頭。
秦慕崢收起了戲謔的笑意，皺了皺眉正色說：“天色很晚了，我送你出去吧。”
“好。”凝霜見他若無其事地避過剛纔的尷尬，也很有默契地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跟在他身邊往外面走。
直到快出了大門，纔開口請求：“拜託殿下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