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紫霞大婚篇
《青春與離歌番外》紫霞大婚篇。
--還好,我的意中人。
年前他說要來北京看看,正巧沈怡父母也要放假到北京,我說看看便看看吧,正好雙方家長見個面,只是北京這樣冷,叫他多帶點衣服。
他在電話裡笑笑說:“北京的天這樣冷,你也多注意保暖,我倒沒事,家裡可比北京還要冷上一些”
離春節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吧,我跟她商量說他要來,她點點頭說當然好,把事情定下來。
我開玩笑着說你害怕夜長夢多?她邪魅一笑,枕在我耳邊輕語:“害怕你跑了,枕邊人”
他來時北京已經開始下了雪,初雪一降路上都是厚厚的雪,因爲才降雪的緣故,空氣很好,帝都的天,很久沒有這樣藍了。
去火車站接他時他只穿了件羽絨服,連毛衣都沒穿,我說不冷麼?他說北京還沒家裡冷,倒是你,身體怎麼還不行了?年輕人應該有點火氣。
我羞愧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哼了一聲把羽絨服脫了下來,他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不錯,小夥子”說着便獨自一人大步往前走。
我說你行李呢?他說:“嗨,帶什麼行李,你知道我不愛麻煩,又待不了幾天”我搖搖頭叫了個出租。
他有些驚訝的看着我說:“車呢?”我說什麼車,他說你的車啊,我嘿了一聲說暫時沒預算買。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真是的,整天看你忙的跟個總統一樣,車都沒買”我裝委屈的說你以爲我容易啊,在北京供套房就夠嗆了,我和她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上海還租了一套,哪會剩下什麼錢啊?
其實說這話感覺還是有愧良心的,不是說買不起,只是我喜歡摩托,把錢都拿去買了輛川崎h2,自己的錢還不太夠,還用了沈怡一些錢。
我自認平時花錢還算節約,只是對於機車太過熱愛,其實很多東西我都不太在乎,只是這方面的確有些愛好。
到家樓下就看見她站在那兒,她看見我們走過來,禮貌的朝他鞠了一下躬,然後說:“爸,你的行李呢?”
他笑着說太麻煩沒帶行李,然後一個勁兒的誇她漂亮,說我不知道哪裡修來的福分,我就納悶兒了,就我長的哪兒差了?
她捂住嘴噗嗤笑了一下,然後打了我一下,“怎麼回事兒你,顯擺你苗條呢?趕緊把衣服穿上!”
我說嘿,你自己還穿個短袖套個裙子加絲襪就跑出來,爲了顯擺你大長腿?你不冷?
“還敢頂嘴?家裡暖氣是幹嘛用的?還不給我穿上?”我無奈只好遵命,女王有時就是這樣,強勢得讓你不敢不從。
然後她就去前面帶路,跟他聊了起來,很奇怪,他(她)們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怎麼感覺不到她有一絲尷尬,反而顯得很是自然,那聲“爸”也叫的格外動聽,此時她所表現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溫柔,是我從未見過的一面。
回到家時桌上已經擺滿了一桌的菜,她趕緊繫好圍裙去廚房裡忙碌起來,癱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他突然給我一腳說:“還不快去幫忙,懶慣了?”
我心裡一陣唏噓,好像的確是變懶了,什麼事都是她在操辦,我趕緊跑去廚房幫忙。
“你怎麼不去陪爸聊聊天兒”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不免有些心動,“想和你聊天兒,老婆”我從後面抱住她,在恩愛纏鬥半小時之後,菜終於上齊了,然而其實只需要十多分鐘的事,其他全是因爲我。
一頓滿漢全席,也不知沈怡如何學的,這些年廚藝進步許多,從去年我們在一起開始,她就做的一手好北京菜。
“好吃!”他給出的評價就兩個字,我說切,得了吧,還沒我的一半呢,“你?你跟小怡比差遠了,你滾犢子去”
沈怡在一旁偷着樂,我說嘿,這還沒過門兒呢,就開始嫌棄我了,不過也確實,我自詡廚藝方面無人能敵,中餐西餐樣樣不含糊,可在她面前,也只能打打下手。
“吃完飯陪爸爸去逛逛”我擡頭驚訝的望着她,我說你呢,“晚上爸媽就來了,我們午飯吃的這麼晚吃完我還得又去買菜做飯”
她咬着筷子告訴我,我有些怦然心動,很想上去吧唧她兩口,不過他在這裡,還是有些難以下口。
北京城自然是大的逛不完的,**,鳥巢,圓明園,再不就王府井,南鑼鼓巷,充滿着老北京的氣息,想去北京玩,再遠一點可以到長城,一直到八達嶺,都是帝都不錯的景點。
帶他逛了老半天,什麼也沒買,反倒莫名其妙的首長和他年輕時的戰友倒見了許多,好像這北京城,他比我還熟悉似的。
他自己買了兩件衣服,又問我要不買兩件,我說不用了我已經夠多了,又想着給她採辦兩件,“只是不知道她穿着合不合適”
我說你大可打消這個念頭,你要想給你兒媳婦兒買兩件衣裳就買罷,和她在一起這麼久,她身着大小,喜歡什麼樣的衣服,適合什麼樣的款式,甚至三圍多少我都瞭如指掌,於是給她又買了一套。
回去走在路上時不自覺有些發抖,他拍拍我的肩膀說:“怎麼,這點兒冷就受不了了?”我吸了吸鼻子說還好。
我初在深圳過第一個冬天時極爲不習慣,平均溫度十多度可真所謂稱得上暖冬了,亞熱帶季風氣候,導致迎面吹來的海風也是暖的。
南方的冬天不下雪,只是冷,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後來我到北京時還一度感冒過,沈怡常笑我,在南方待習慣了,北京容不下,第一次來上海也極爲不舒服,習慣了北京的乾燥,上海多陰天,也很潮溼。
比來比去還是沒有哪個地方比鞍山好,雖不像江南一帶四季如春,可也是所謂四季分明的,空氣也清新的多。
好在北方比南方好的一點就是北方有暖氣,屋裡暖和,而南方沒有一絲暖氣,雖然不下雪,但是總是很潮溼。
到家時見她在接電話,便沒好打擾,廚房裡又是滿漢全席,家鄉菜沈怡更不在我之下,大廚的名號我是萬萬不敢當的,他說我是,八世修來的福氣,掛了電話之後她讓我一起去接機。
很多年前我見過沈怡的父母一面,但也只是一面,北京城已然飄起小雪,街上依然人來人往很多,天氣,從來都不是影響北京人出門的因素。
飛機晚點了一個多小時,還好我倆穿的足夠厚,不然非得凍成冰棍兒不可,她突然跑過去一把抱住一個男人,我走過去接過行李,叫了一聲爸媽。
路上沈怡爸爸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嗯…不錯,長高了不少”她媽媽也笑了笑說:“是啊,剛見面那會兒纔多高點,現在都長這麼高了,說來那次是…八…九年…快十年了吧?”
我有些驚訝他們不僅記得我,竟然還記得那麼清楚,沈怡做了個鬼臉說:“剛見面那會兒還不知道他是你們女婿呢哈哈哈”
她媽媽打了她一下,“就你貧”我嘿嘿的笑了一下,拉過她來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是啊,是啊,剛見面那會兒我也不知道你是我老婆呀”
她臉一紅嬌嗔道:“不覺得害臊,爸媽都在這兒”她媽媽說不礙事,小夫妻親密一點是好事。
一路上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話多,可能是因爲很久沒見父母的緣故。畢竟那是她父母,和他們相處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尷尬,反而一切都很融洽自然,就像已經一起生活很多年的一家人一樣。
她的父母是外交官,人脈關係在我之上不知多少倍,我今年25歲,在同輩人中人際能力還算不錯,社交能力在年輕一代中堪稱佼佼者。
我一生都在路上,這些年來到過的地方見識過的人和物也不少,所以還好,說話做事不會顯得太緊張和過於浮躁。
到家時他在獨自一人下棋,還沒來得及介紹,沈怡父親脫了鞋就趕緊坐在茶几對面說這步棋應該這麼走,說着便走了起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這一步,恍然大悟哦了一聲,然後便與沈怡父親開始在棋局之上廝殺起來。
我笑笑說:“媽,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爸,他就這樣,挺愛下棋”沈怡也應和着說:“爸,這是我爸和我媽”
我爸點點頭和沈怡母親父親握了握手,沈怡說廚房還有甜品沒做呢我得趕緊去,她父親說:“蘭蘭你去幫幫小怡,我和親家下兩局”
“真是的,一見棋就不得了,前順你歇會兒吧,我和小怡在廚房裡忙就行了”
我點頭答應,坐在地板上看着他們兩位棋場老手對弈,一陣廝殺過後就是飯局。
飯後沈怡父親找我聊天,“未來打算做些什麼?”,他問,我說過幾年打算開一個傳媒公司,慢慢做起來,他點點頭,幫我分析了一下國內市場行情,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有資金嗎?他問,我說還好,我和小怡一直在慢慢攢錢,我說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共同想辦法無論我父親還是您,我們都不會向家裡要錢,他點點頭說,“如果真的起步了,該幫的還是會幫的,但前提是要真的做起來”
我點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沈怡,他和父親又開始聊一些關於政界和年輕時候的趣事,我坐在一旁靜靜地聽着,或許,對於他們來說,我們與之相比,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我們考慮的事,也都不在一個層次。
說着說着,我爸聊到我們,我爸說,還是先聊聊婚禮的事吧!沈怡父親點點頭說:“小順,你去把小怡和你媽叫過來”
我走過去拍拍沈怡的肩,她正躺在沙發上邊玩ipad邊和他媽媽聊天,輕聲問我怎麼了,我說你和媽媽過來一下,咱爸說談談婚禮的事。
她點點頭輕聲說當然好呀起身去廚房切了幾杯茶端了出來。他們在商量着,我坐在地毯上聽他們說着,沈怡沏好茶後我拉她過來坐在我身上,靜靜的聽着他們分析婚禮的細節,畢竟這樣婚姻大事,沒有經驗。
婚禮的事左右爲難,北京有許多我爸和沈怡父母的熟人,我們也有一些比較好的同事和朋友在這邊,而鞍山那邊又有許多老家的人,着實左右爲難。
後來決定下來,婚禮兩場三宴,在北京辦一次,在錦州辦一次,再回鞍山請宴,中西兩種婚禮,沈怡自然是很是高興的。
“彩禮的事”他喝了口茶,我也突然沉默起來,我有些緊張,手心出了些汗,這個事我不敢說話,因爲論彩禮,我現在根本沒什麼錢去送彩禮,我也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看向他,父親沉默的笑容裡,有我一生可以依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