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零六、向左還是向右?躺在牀上，這次我再也沒有睡着，身體輕鬆起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眯着眼，時間久了，倒把自己的心弄得浮躁起來，心裡老是浮現剛纔的情景，嘴裡便一次次乾燥起來。沒辦法，只好幹些什麼來轉移注意力。?
把錄音機打開，聽齊秦的歌，聽完，換成鄧麗君的。有時候聽歌是一種享受，但那天，沒有任何作用，再優美的歌曲也無法平息心裡的浮躁，不，是一種再也壓抑不住的**，一種用意志也難以控制的**。郝紅梅一時曖昧的態度，就讓這種**無止境地膨脹起來，再也無法消滅了。我從窗臺上選擇一本散文選，隨意翻着，裡面是史鐵生、張承志、餘秋雨、馬麗華等人的一些散文。我喜歡史鐵生和張承志的散文，一個是對人生的追問，一個是對精神的探索，至少他們的文章不是無病呻yín。?
大約到了下午最後一節課了，我便爬起來。找了兩個塑料袋，把紙箱裡的糉子拿出來，一個袋子裡面裝了六個，準備給王曉芳；另一個裡面裝了八個，準備給其他的實習生送去，反正這麼多的糉子，我也吃不完，總不能放壞了吧。?
拎着兩個塑料袋，我慢慢地向學校走去。身體除去虛弱無力，腦子有些木，倒也沒有其它的感覺了，至少沒有晚上時渾身上下的痠痛了。?
到了實驗室，大家在吃飯，油餅、小米粥、小瓜炒肉。看見我進來，大家都很高興，七嘴八舌，問長問短。我努力現出笑，把袋子裡的糉子遞給大家，衆人又是一陣歡呼。“老才，你們學生怎麼這麼好啊，什麼時候也教教我們，讓我們的學生也跟你們班學學。”韓鳳清首先拿了一個糉子，剝開，沾着糖吃起來。我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我環視了一圈，沒有看見郝紅梅，便猜測她肯定又在教室。?
“你等着，我給你打點飯去。”張玉站起來，我點點頭，一天沒有吃飯，肚子真的有些空了。?
一會兒，張玉就端着飯菜走進來，放在我面前，“大病號，今天姑奶奶伺候伺候你，別辜負我的心意啊。”半盆小米粥，一份小瓜炒肉，兩塊油餅。我看着飯菜，肚子發空，卻沒有胃口，遲遲沒有動筷子。“吃，都給我吃了，錢可是我掏的，告訴你，敢剩下一口，我也不饒你。”張玉的話讓大家都笑起來。張玉本人沒有笑，繃着臉，乾脆把自己的飯盆也端到我面前，面對面地盯着我。在張玉的目光下，我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紅梅的飯呢？”我問張玉。“不用你操心，還是惦記自己吧。快吃，別磨蹭。”張玉用筷子敲着盆說，“老才，本姑奶奶伺候你，是什麼感覺？”?
我看了看張玉，順口說了句：“沒感覺。”?
“什麼？你再說一遍？懶着吃了，是不是？”張玉猛地把筷子放在盆上，橫眉立目地說。?
“是。”我放下筷子說。?
“吃，給我都吃了，想剩下？沒門。”張玉揚起筷子，做出打的動作，人卻笑了。剎那間，張玉的笑彷彿怒放的花一樣，燦爛之極，我不由有些恍惚。張玉是典型的豆腐嘴刀子心的那種女孩，性格上的潑辣，讓人往往忽略她容貌的美麗。?
“吃飯，吃飯。”張玉催促着。?
“如果我不來這兒，你會不會想着給我買飯？”我拿起筷子，慢慢吃起來，莫名其妙地問了張玉一句。?
“你是不是在說夢話？你吃不吃飯找紅梅，餓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別伺候你一次，你就找不到北啊！”張玉似笑非笑。?
我看着張玉，咧了咧嘴，努力笑了一下。?
在張玉的監視下，我嚥下最後一口飯。張玉笑着說：“老才，是不是在裝病啊，吃這麼多，還說有病？”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來。”張玉把手伸過來，我不解地問：“什麼？”“笨啊，把盆拿來，今天姑奶奶好人做到底，把盆也替你刷了。”張玉一路敲打着走了出去。?
鈴聲響了，放學了，看見桌子上的塑料袋，我知道該去找王曉芳了。出了門口，我就看見跑向伙房的劉永剛，我急忙擺了擺手。還好，劉永剛恰好往這邊望來，我便告訴他去找王曉芳，讓她來實驗室找我。?
送走有些激動的王曉芳，我的心才踏實下來，看看郝紅梅還沒有回來，不由皺了皺眉。?
“告訴你了，不用管她，人家早聲明不吃飯了。”張玉對於我的問題似乎有些不耐煩，“你慢慢等着你的紅梅吧，我出去了。”張玉說完，施施然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和誰一起，我自然也不好意思追問。?
漸漸地，辦公室裡只剩下我和彭葦。“沒事吧，老才。”彭葦問。我搖搖頭，“沒事。”兩個人一問一答之後，似乎就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彭葦沉默着，有了那次之後，兩個人反而有些疏遠，不知道怎麼相處了。因爲身體不適，我也沒有心思理她。?
隔了好一會兒，郝紅梅纔回到實驗室。?
“你怎麼不吃飯？”我有些責怪地問她。?
“我不想吃。你怎麼樣了？好些了沒有？”她站在我的桌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