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我現在去吧?”武修一臉爲難地問道。
“怎麼?”趙茜反問道:“不樂意?”
“不是……我剛跟笑笑請完假說去看病,現在就去學校,被他看到我不是死定了?”
“你看,我就知道你來不了。”
“不是,我……”
“所以我突然覺得這個條件好像太寬泛,估計會很難爲你。”趙茜打斷武修的解釋,接着說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善解人意。要不——換一個你容易做到的?”
“什麼意思?”武修有些沒反應過來。
“其實我仔細想了想,我好像也不會有什麼事讓你隨時出現在我面前,而且就算我有事你也不一定能過來。
不如這樣,你答應我一件事,那‘賣身契’就自動抵消,如何?”
“一件事?”
“嗯!”
武修有些鬱悶:現在的女孩都喜歡這樣?
之前林夢以砸攝像頭一事威脅自己答應她一件事,還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現在趙茜又來這招。
不過想想“賣身契”上的內容,武修認爲還是答應趙茜一件事更划算。想通這點後,他感覺到心情有些愉悅,只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好,成交。”武修點點頭,問道:“什麼事?”
“這個嘛——”趙茜頓了頓,說道:“我還沒想好。”
“——”
“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再想想,不用答應這麼快。因爲所謂的‘一件事’,不一定是件什麼事。或許只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或許是件非同小可的大事,又或許是件十分不易的難事。
你如果答應,那將來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必須做到,因爲這是你的承諾。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大不了讓我難過、失望……”
聽到電話那邊的趙茜越說越委屈,武修鬱悶道:“呃——大小姐,你說的這麼嚴重,我還有得選嗎?”
“那我不管,你就說答不答應。”
“唉!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武修嘆了口氣,說道:“妥了。”
“真不愧是我們的武大少爺,果然沒讓我失望。”趙茜很滿意地笑道。
武修想了想,補充道:“不過到時候你必須帶上‘賣身契’,只有它才能啓動我的承諾。而我做完事後,它也必須當面銷燬。”
“小事!用你常說的三個字回答:妥妥的!”趙茜很開心地說道。
武修搖搖頭,突然有種將自己賣了的感覺。
“哎!對了,你一定要參加高考啊!”趙茜突然說道。
武修愣了下,一臉詫異地問道:“這就是你要我答應的一件事?”
“切!想得美,我只是正好想到了。”趙茜解釋道:“畢竟人家都說不參加高考的高中是不完整的,我想像你這麼追求完美的人,肯定不會錯過。”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武修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
聽到趙茜語氣不善,武修急忙辯解道:“啊?沒什麼。我只是難過,你居然對我的高中生涯這麼沒信心。”
“你還會難過?你什麼情況,自己心裡沒數嗎?”趙茜沒好氣道:“照你這樣發展下去,我真擔心你會中途輟學。當然了,以你的現狀,將來考大學是會很難,可起碼該給自己一個機會,考一下試試。不一定要考過,但一定要考過。”
“——”
武修瞬間鬱悶了,他很想問問趙茜:我才上高二好嗎?雖然我不喜歡上課,可我很喜歡上學啊!我爲什麼要輟學?而且你憑什麼說我考大學很難?
“不一定要考過,但一定要考過。”跟我玩文字遊戲呢?
不過還沒等武修組織好語言,對面已經掛了電話。
聽着手機裡不斷傳來的忙音,武修狠狠地咬了咬牙,將手機往兜裡一揣——上網……
第二天中午,學校的大黃榜就出來了。處分了很多人,而武修唯一認識是景超。
景超因攜帶管制刀具進校園,性質嚴重,影響極其惡劣。但學校念其能誠心悔過,且事後勇於主動承擔責任,對其處於開除學籍、留校查看一年,並停課讓其回家反思一週的處分。
至於其餘那些武修不認識的,有停課的,有叫家長的,也有開除學籍的,各種處分都有。
這倒並不讓人意外,畢竟當時參與羣架人數衆多,兩邊各抓到一些反應慢、膽子小、受傷重沒跑了的人頂罪很正常。
而至於景超,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在走廊上揮舞片兒刀,學校肯定要處分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爲了減輕該事件對學校名聲的影響,明明景超的片兒刀都砍到人了,學校卻對該事避而不談。校方避重就輕,說的很籠統。
對於景超誠心悔過,事後勇於主動承擔責任——武修一點兒也不相信。
不過武修對這些向來都不在乎,他的想法很簡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此次羣架後,一中又亂了。而校方似乎也習慣了,開始了新一輪嚴打。
現在每到課間或者放學的時候,學校政教處的老師和保安們就會時不時出現在操場和校園各個方位。
不過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校方的人不可能一直跟在學生後面,因此在很多個沒老師或保安巡邏的地方,學生們會時不時發生幾起小範圍的打架鬥毆。而萬一被發現,學生們則會馬上四散而逃。
目前這羣打架學生主要以高一和高三黨爲主角,高二則大部分都是配角。究其原因,就是因爲高二沒有扛大旗的人。他們大概分成三派,一派跟隨高一景超,一派跟隨高三高祥,剩下的爲自主派。
而也正是因此,這一屆高二被一中學生統稱爲“最沒出息的一屆”。
至於校園內那些始終不斷的小範圍羣架,估計是因爲景超不在學校,高一學生在學校裡不敢太過張揚,導致羣架中大多數時候都是高三黨佔便宜。
這種情況持續了沒多久,高一學生顯然都忍不了了。或許是在校內始終有所顧忌,他們的“戰場”逐漸延伸到了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