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想耍賴皮,一下把我給惹惱了。
我說,我招你惹你了?你真想跪的話,去趙雪家門口跪着,跟我耍這套不好使。
二狗沒辦法,說,棟哥你別這樣,你如果肯幫忙,那我這輩子都感激你。從今往後,我就是你身邊的一條狗,你叫我咬誰,我就咬誰。
混子的話能信嗎?反正我是不信。所以我找了個藉口說,趙雪現在微信不回,電話不接,我也聯繫不上她。
爲了證明所言非虛,我還把手機通話記錄展示給二狗看,他的樣子更蔫了,卻仍舊不死心,纏着我求幫忙。
我實在沒輒,只能說,我和趙雪只是普通朋友,說的話未必管用,如果有機會,我會幫小嬌說點好話,成與不成的,我不敢保證。
二狗千恩萬謝的走了,臨走前,硬往我口袋裡塞了兩包芙蓉王,讓我啼笑皆非。他是真不知道,小嬌揹着他幹了些什麼。
倘若被他知道,小嬌有跟別的男生的親密聊天記錄,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樣賣力的求情。
等我洗漱完畢,趙雪那邊依然沒有消息,倒是蘇媚那邊,主動發來了清涼的照片。照片裡,蘇媚穿着件花背心,跪坐在沙發上,美眸如一泓秋水,加上拍攝的角度很特別,使她看起來相當嫵媚。
看了這張照片,只會讓人想要去征服,反正我是看得蠢蠢欲動。我隱約明白了一個道理,一覽無餘不是美,半遮半掩的才最勾人。
蘇媚的“秘密花園”裡,那些大尺度的照片,我都看得膩味了,對比起來,還是剛發來的這張更帶感。
我就撩拔她說,媚兒,今天咋回事,想男人了?
蘇媚說,嗯,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特別的難熬,可是正牌男朋友在海外,遠水救不了近火。
我立刻在網上找了個圖,一個小販擺攤賣黃瓜,廣告詞是,買了我的瓜,忘了那個他。
蘇媚看了圖,嘻嘻的笑着說,哥你現在當瓜農了啊,給我稱兩斤送到宿舍裡來,速度喔。
我說,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單身狗們,混得還不如蔬菜瓜果。
蘇媚笑着發來語音說,哥你幾時回來啊,咱們找個隱秘地方,開個瓜果研討會唄。
我說,必須的,本瓜農專注種瓜三十年,到時一定傳經送寶,讓妹子你領悟瓜果之妙用。
跟蘇媚聊到深夜,我又騙到了她的幾張清涼照,甚至還有兩張是在洗手間裡拍的。不過,蘇媚學精了,反覆叮囑我說,看完之後刪掉。我表面答應着,其實早弄來張手機內存卡,統統存到了裡面。
我尋思着,若是哪天蘇媚又跟我翻臉,光是這些清涼照,就讓我吃定她了。
慢慢的睡着之後,我居然開始做夢,夢裡的內容有點不堪,女主角一下子變成蘇媚,一下子變成陳珂,最後竟變成了表姐陳蜜桃……然後,我只能半夜爬起來洗內褲。
第二天中午,孫浩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到體育館後面去一趟。我記得他說過,他要替我引見一些人,幫我打進他們的圈子裡。
我跟曉波說了一聲,然後過去了。
體育館後,包括孫浩在內,一共有五個人在那裡抽菸。看到我走近,孫浩把菸頭扔了,轉頭跟大夥說,“各位,這個就是林棟,亮哥指定他當一班老大,你們都來認識一下。”
那四個人慢悠悠的站起來,逐個和我打招呼,自我介紹。
其實,這些人我全見過,只是從前並沒有任何來往。
手背上紋了個蠍子的,是三班老大肥羊。戴着銀亮骷髏項鍊,頭髮梳成中分的,是四班老大阿武。五班的老大,一身的腱子肉,穿着黑背心,暴力特徵很明顯,叫小海。
原本,二班的老大是二狗,現在給換成了安子,原因大家都懂,還不是二狗對象打了黃亮的乾妹妹。只不過,這個安子原先是二狗身邊的狗腿子之一,曾經打過我,所以我看他很不爽。此人相貌平庸,眼神卻很邪門,看着人的時候,象是毒蛇盯着獵物,令人不寒而慄。
安子對我敵意十足,環抱着雙臂,往地上吐口水。
我上去推了他一把,說,“草你嗎,你什麼意思?想單挑的話,我奉陪。”
安子一下抓住我的手腕,兇巴巴的說,“麻痹的,你夠囂張啊。在座的誰不知道,沒有趙雪幫你講話,一班老大輪得到你……”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被我有力的拳頭打回肚子裡。
見到安子被我掀翻在地,肥羊馬上過來拉我,說,“都是自家兄弟,火氣別那麼大。”阿武也說,“你們兩個怎麼象是貓和狗,見面就掐架。”只有小海冷笑着說,“沒事,肥羊你別攔着,讓他們打一場,不打不相識嘛。”
身爲年級老大的孫浩,裝作沒看見,拿出個銅質打火機在那裡專心的把玩着。
“誰跟他是兄弟,我沒有這種兄弟。林棟,我草你大爺!”安子捂着肚子跳起來,滿臉的怨毒,掄腳踢向我。
我被肥羊拉住,想閃也沒能閃開,只能硬扛了這一腳,痛啊。
我喊道,放開我。肥羊仍舊沒鬆手,安子趁機又踢了我幾下,有一腳還踢到了我的大腿外側,痛得我差點摔到地上。
瞬間,我明白了。肥羊跟安子是一夥的,假裝來勸架,實際上暗中協助人家。
再看看周圍,阿武是看熱鬧的,小海似乎也偏向安子,孫浩乾脆裝傻充楞,形勢對我很不利。
安子臉上浮現出獰笑,說,“林棟,就你這窩囊樣,也配當老大?老子今天要打到你跪下求饒。”
誰料到,他的話音未落,後背就捱了重重的一腳。安子慘叫着滾落到地面上,臉蛋已被人踩住。
來的是曉波!他突然出現,一下就幹倒了安子,還把對方踩在了腳底,安子掙扎不起來,很快吃了滿嘴的泥。
曉波環顧四周,語氣平靜道,“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欺負我兄弟?”
肥羊嘴角抽了抽,慢慢把我放開了,阿武皺着眉站了起來,小海臉色也變了,警惕的盯着曉波。
我掙脫了束縛,上去就是一腳,狠狠的踢中了安子,他發出了狼嚎般的慘叫,身子扭動得更瘋狂了。
“夠了。”孫浩忽然開口了,他收起了銅質打火機,目光炯炯的盯着曉波,“你是王曉波,我聽說過你,說你以前在初中很能打,很威風。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到了我們實驗高中,是龍你也得盤着,是虎你也得趴着。”
曉波冷笑了一下,說,“我不認識你們,也不想認識你們。我只知道一件事,林棟是我兄弟,誰敢陰他,就等於是陰我,我不會放過這些人。”
孫浩那幾人,臉色全都變了,都在那裡大眼瞪小眼,他們大概沒料到,在這樣的環境下,曉波還是這麼硬氣。
“咳咳,”肥羊趁機打圓場,“那個,今天的事呢,大家都有錯,不如各退一步。正所謂,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把安子放了吧。”
我說,“行啊,就照着安子剛纔說的,讓他跪地向我求饒,我就放了他。”
孫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阿武和小海,也是一臉的不忿。肥羊假裝很爲難,說,“不太好吧,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樣侮辱人不合適。”至於安子,他滿嘴是泥,根本說不出話來。
曉波繼續冷笑,說,“都是明白人,別裝了。你們不讓他跪也行,我有個條件,讓他再接我一腳,完事我們就走。”
孫浩他們全都說不出話來。稍有眼力的都能看出來,曉波踩着人,還站得穩當當的,下盤異常的穩,八成是練過的。真要被他全力踢一腳,下場絕對的慘。 шωш ▲т tκa n ▲¢○
此時,安子嚇得渾身哆嗦,在衆目睽睽下,褲襠竟然溼了一大片,味道難聞得很。孫浩他們看見了,全都搖頭不止。
我淡定道,“安子,送你一句話,人狂有禍,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曉波也把腳給挪開了。
我們的目的是找回場子,好好的羞辱對方,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就沒必要再傷人了。
出了校門,我和曉波一起去附近的黃燜雞米飯,把午餐給解決了。
吃東西的時候,我問曉波,孫浩他們爲什麼要針對我,我並沒有得罪他們。
曉波喝了口啤酒,慢吞吞的分析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往簡單的來講,就是看你不爽,不想帶你玩。以我的經驗,擠不進去的圈子,就別費那個勁了。”
我想了想,說,“也是,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臭味相投,自然會排斥新人。那麼,我現在該怎麼辦?”
曉波又說道,“你要強大起來,建立屬於自己的圈子。總有一天,你再回頭看看,就會發現,那些曾經的攔路虎,其實也不過如此。”
我怔怔的看着他,由衷道,“臥槽,曉波你簡直吊啊,這人生感悟怎麼一套套的。”
曉波打了個哈欠,說,“那是你經歷得太少。”
吃完飯,我正要付賬,卻接到了孫浩的短信,他說,林棟,你要是繼續跟曉波混,你這班級老大的位置,很有可能保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