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猜的一樣,許大宏在這裡根本待不了多久,對他來說。花林鎮已經成了一個無用之地。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打電話過來給我了,而且語氣還不怎麼好,估計也是遇到了煩心的事情。這麼一走。真的就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了。
我進去看了一下雷哥。
“要走了?”雷哥坐了起來。笑問道。
我說是啊,不能停留了,雷哥注意身體。雷哥笑呵呵地。說你一開始不是覺得我是個居心叵測的人嗎?現在叫雷哥可真心多了。我也笑了,說那時候誰不警惕啊,我提防着大部分人呢。
他笑了笑。說我明白。你來除了告別,應該也有問題要問吧?我哈的一笑。說你這樣一說,我就有答案了,王侯這坑比。還真是懂得埋人。連這裡都有他的人,真他媽叼!
雷哥點了點頭,並且告訴我:“我早在五年前就被侯爺安排進來了。五年前,他被派到這邊來消滅貪狼,他在那時候就開始埋暗手。我是其中一個,其實其他白粉轉接點也有我們的人,只是暫時沒有起到什麼效用。現在看來,我這裡是廢了,已經沒什麼用了。”
我說那不一定,花林鎮政府還沒搞定呢。雷哥搖了搖頭,說花林鎮政府不是我能搞定的,現在我這裡已經沒用了,也算是剷除了一個白粉轉接點,你接下來在市區一個人要小心。我表示明白。
雷哥是侯爺的人,這點也是我猜測的,因爲唐逸林跟殘疾青年喬展相識,而唐逸林並沒有殺了雷哥,那麼肯定是雷哥跟倉庫裡其他那些人有不一樣的地方,除了身份不一樣,我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理由來解釋了。
而雷哥表現出來的種種善意,讓我將他從王侯身上推測了,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雷哥,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就好了。”
“哈哈,告訴你了能怎麼着?告訴你了你是不是就要叫我聯繫侯爺?”
我點了點頭,我確實就是這個意思,我真怕我被唐月監控到,唐逸林既然求我了,肯定不會把我的位置告訴唐月,而以唐月展現出來的能量,說她能找來一個厲害的黑客我絕對相信。
我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可那樣勢必連累兄弟,總不能帶着悔恨而死。
“唐明,這點我不能答應,實不相瞞,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過侯爺了,最後一次聯絡是在兩週之前,那時候侯爺就跟我說以後不能聯繫他,只能他聯繫我。侯爺似乎遇到了難纏的事情。”
我沉默了,兩週前,那時候侯爺恐怕是被唐月給纏住了吧…
我說好吧,我知道了,這麼說來我也不能聯絡他了,真是操.蛋。雷哥笑着安撫了我一下,他問我來這邊是要對貪狼下手嗎?我說是啊,王侯幫我另一個忙,我幫他把貪狼殺了。
之後我跟雷哥閒聊了,許大宏又打了電話過來,我才只好起身離開。
“雷哥,我想王侯應該也希望讓你在這裡定居下來,樑晴人不錯,好好照顧她吧!哈,我可是對向陽吹了個大牛逼,你以後可要好好收場!”
“小兔崽子,你既然叫我一聲雷哥,還敢這樣調侃我?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不信,你現在可不能亂動。”
我退到了門口,“走了啊雷哥,保重了,希望還有機會再見吧。”
“替我跟侯爺問聲好。”我嗯了一聲,出了樑晴的房間,看了一眼向陽的屋子。想了想,還是進去了,留了一封信給小向陽。
“小傢伙,你的王明哥哥,只能活在你的記憶裡了…再見。”
我心裡多少有些悵然失落,說真的我挺喜歡向陽這個小傢伙,他的名字也讓我想到了小劉向,解決完貪狼,回去之後也該去看看小劉向了,現在都能爬了吧。我這個乾爹倒也是有點不稱職。
我留了一張銀行卡在樑向陽的桌子上,裡面是我帶出來的所有錢,不多,僅僅剩下三十萬了。
希望花林鎮被上面整改、開發的時候,他們能用這筆錢做點生意吧。我坐上了自己那輛破面包車,媽的黑車,媽的黑牌,媽的…算了不罵了,怎麼說都是我自己買的。反正現在藉着貪狼這面大旗,開黑車怎麼了?我又不會被抓。
車緩緩駛動,隨即我啓程了。樑晴的身影,出現在了後視鏡裡,一個人,站在那裡,望着我的車影。
“再見了。”我輕輕地說着,然後看着面前的路。
倉庫。
我的破面包車跟許大宏的大奔比起來,實在是…寒磣、丟人、沒品味。
許大宏抽了抽嘴角,然後看了我一眼,說:“有車一族,不錯,不錯,不過這是黑車吧?你是不是連駕駛證都沒有?”
我說是啊,我身份證丟了,懶得去補辦,反正影響不到我的日常生活。許大宏點了點頭,說開着吧,在巖市,開黑車而已,不算什麼。我笑着說那是必須的,跟着貪狼老大混就是爽。
然後我在前他在後,我們就這樣,離開了這花林鎮,這個白粉轉接點,就這樣報廢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走的這段時間,學校的陳老師,被雷哥給料理了,至於怎麼料理的我沒問,反正,侯爺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善類。
我們剛剛經過鎮政府,突然一個身影躥了出來,是一個挺年輕的人,我認識他,他是花林鎮鎮長,他的神色特別慌張,我不得不停下來,因爲他擋在我的車前。他繞到了許大宏面前,我下車看着。
他一臉的悲慘,哀求着許大宏留下,提供白粉給他,請求許大宏再給他一些白粉。許大宏只是冷笑,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
“滾”字。
花林鎮鎮長,哪有半點鎮長的樣子,就跟工商局那個局長一樣,他此時只是個癮君子!許大宏會給他面子嗎?
不會,連縣裡的工商局長他都不給面子,更不用說這個鎮長了。
果然,許大宏把他踢開,然後罵了一句,再對我說走,不用理這個傻逼。
我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跟我猜的,完全一樣。
鎮政府都被白粉控制了,這真是巖市的悲哀啊…
那個鎮長瘋了一般砸着奔馳,許大宏不屑,我上車直接走了,他連管都不管,即便把鎮長蹭倒了他也無所謂。
所謂肆無忌憚,真正在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太瘋狂了,根本不是我們在漳市能比的,同樣是老大,可是這差距,卻讓人驚歎。
再次踏入了市區,我們直奔夜場,花林鎮的事情,必須給三毛哥一個交代。
大炮沒有回來了,他留在了那邊,陪伴着他的老母親。不要認爲混的就都是沒良心的冷血動物,人的心是最難看透了,惡魔對特定的人也可能化身天使。
大炮雖然是混,但他同時也是一個花林鎮誰都知道的孝子。
“三毛哥。”許大宏帶上了我,我們來到了三毛哥的休息室。
“坐。”三毛哥指了一下沙發,許大宏坐了,但是我沒有,這是小弟的覺悟,三毛哥地位最高,他說坐,未必是叫我也坐,所以,站着是沒錯的。
他若是有讓我坐的意思,就會說第二遍,這時我才能坐下。
“你喜歡站着?坐下吧。”三毛哥滿意地眯着眼睛,然後說道。
我說謝謝三毛哥。
“花林鎮的事情我報上去了,貪狼老大說放棄花林鎮,你暫時留在夜場裡,過兩天有事情要你們做。”
“什麼事情啊?難度大不大?”許大宏問道。
“殺一個人,難度…不好說,看貪狼老大後期運作得如何了,殺了這個人,被揪出來是要被這樣的。”
三毛做了一個手槍的手勢,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笑着發出一個“嘣”的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