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感情也很奇怪。.m不應該產生的感情,它愣是就那麼生了。
寄完信那天晚上,何爲青潤明和王治培跟我一起吃飯,他們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問我怎麼回事。
我喝得有點醉,淡道:“沒什麼,跟蘇瑞雲徹底斷絕關係了,有點失落。”
他們還笑話我,說聽都沒聽說你跟她有關係,只知道你跟夏珍秀又完蛋了,何來的斷絕關係?
想起夏珍秀,我心裡一痛,只能苦澀一笑,說不談這些了,來,我們一夥希望的人喝酒吧!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夏珍秀了,希望她一切都好吧!
後面的日子,依舊是混帳着,希望,未來一樣。
但過了一週的時間,我便又收到了蘇瑞雲的信。她說我就是一個混蛋,她恨我一輩子,沒想到我就這麼沒有恆心,一點也不懂得堅持,收不到我的信,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她都不想參加高考了。
她在信裡竟然還對我表示感謝,說謝謝我的鼓勵與付出,讓她在緊張的高三生活之餘,似乎多了一種樂趣,有時候顯得很輕鬆愉快,有時候又被我氣着了,更多的時候很想念老家,也覺得收信和回信就是一種習慣。可這種習慣突然消失了之後,她很不習慣,所以恨透了我。
她說裡寫得那麼悲觀和憂傷,那就去死了好了,反正我死了她也恨我,恨到我永世不能生。
那時候,我,突然哈哈狂笑,不自覺又特麼落淚了。這感情似乎已經產生,但卻讓我很爲難,沒有信心,不想再去觸碰了。
不過,我還是得意的在青潤明他們幾個面前朗讀了這封信。幾個人知道我口才好,不相信那是蘇瑞雲寫的,結果拿過去,一個個都驚得懵逼。
他們實在不相信蘇瑞雲對我產生了感情,但個個都興奮了起來。青潤明還是那麼直接,說:“怕球啊?上啊!不上白不上!”
何爲也是兩眼冒光,說可以可以,加油啊,這是絕對有戲。
王治培很敬服的樣子,說你可以啊,這麼死纏爛打竟然要到手了。
於是,我還是回了蘇瑞雲一封信,說什麼也不要說了,六兒,好好備戰高考吧,沒幾天了。在高考結束之前,我們不再聯繫。如果沒有勝利的好消息,就永遠不要聯繫了,因爲我會瞧不起你。呵呵,這是我第一次瞧不起你,因爲你要是考不好,就是浪費自己的天資聰穎,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我曾經對你的愛。
我甚至也套用了對劉媛媛的承諾,說如果你考上了重點大學,我表示可以考慮用我微薄的工資,把你送進大學校門;等你畢業出校門的時候,我會去把你娶回來。
同樣的承諾,對於不同的女子來說,竟然產生的是同樣的效果。信寄出一週之後,我又收到了蘇瑞雲的信,這次很短,用着很霸氣的話語:行,你記住自己的承諾,要是無法兌現,我跟你沒完!
的時候,我苦澀一笑,沒完什麼呀?六兒,你到底投入了感情之中,我到底還是俘獲了你的心,而我們,在現實中有着巨大的差距,怎麼也不能走到一起的。老子這些年,受過我的刺激已太多了,感覺已不想再愛了。
所以,我對得起承諾又怎麼樣,對不起又怎麼樣?我只是苦澀一笑,不再多想什麼。不過,那一年我卻是生平第一次關注起了高考來,唉!
2oo3年6月9號,高考結束。15號,我就收到了蘇瑞雲的信。
她在信裡得意的說我完蛋了,她已經估了分,至少會在55o分以上,重點大學是必須走定了,接下來,等着兌現承諾吧!
我當時就懵了,信都沒敢回。她的前途將是輝煌的,而我,呵呵,沒有未來。也許是我的自卑,也許是我有自知之明吧?
可隨後來,她又給了我三封信,前兩封都有些怨恨我,最後一封直接罵我是個混蛋,問我爲什麼還是不理不睬啊,是不是想逃避她,還是不是男人?
當然,她還在信裡求我回她的信,不要不理她。她說給她的回信還是寄到學校裡,學校收室的保安都太熟悉她了,熟悉我的筆跡了,一定會給她把信留在那裡的。她說那時候,她每天都要坐公交車走十九站地,到學校裡她的信沒有,半下午去,天快黑了才能回到家。
我還是很感動的,思考了之下,我還是寄了封信給她,說考得很好,那就很好了,我爲她高興,那個承諾只是騙她的,只是爲了她能考試的時候更好的揮出水平來,如今她考得不錯,我也心滿意足了,不爲別的,只爲她祝福錦繡人生,就這樣吧,不再聯繫。
兩週之後,她的信又來了,說她考了565分,已經接到了復旦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了。她罵我是個屠夫,是個混蛋,她已經分不清我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我沒有回她的信,沒幾天,我的學生們也考試了,放假了。
我是沒有地方去的,只要不上課了,放暑假了,就想逃離那個地方。那一年,我妹妹在廣州的服裝廠裡效益不錯,將我媽也叫了過去,在服裝廠裡剪線頭打包裝。而我爸呢,還在甘肅工地上。
我原打算在暑假的時候去一趟廣東,探望一下妹妹和母親,然後再去一趟甘肅,下父親。可惜的是,囊中羞澀,無法成行。那一年,我的工資才四百五不到,吃飯抽菸喝酒之外,實在是太少了。
放假回家的時候,我身上也就只有四百塊錢。
我一個人回到家裡呆着,兩間瓦房,一個小場院,場院邊上長滿了月季花,花香芬芳幽幽。我在家裡,考書,鍛鍊身體。下午沒太陽的時候,一個人光着腳板子,在場院裡踢着一個破足球。
那就是我的暑假生活,花不了多少錢,一個人療傷,也像是逃避一段新的感情。那樣的暑假生活,我還是很懷念的,遠離了學校和工作崗位,和所有人都隔絕了。我在家,一個人,不去想過去和未來,就那麼簡單。
今天,青潤明還從成都趕回來,與我小聚了一下。然後,我們一起驅車回老家鄉下清明祭掃。他的家離我的家也不遠,一路上聊及當年,都是忍不住唏噓感慨,竟有種不堪回的感覺。哦,青潤明,我的兄弟我的青鍋,他也是本書的讀者之一。
再次回到我的家,我生長過的地方。在那裡,房前屋後長滿了樹野草,大片的月季花還在旺盛的生長着,粉色的紅色的花朵依舊芬芳。順着地邊生長的白色昌蒲花,開得旺盛之極,白的花串兒,綠的長葉,美麗一片又一片。我家的場院,已經被雜草覆蓋,瓦房還在,沒有倒,只是被村上掛上了“此房長期無人居住,請注意安全”的提示牌。
野草與樹木長滿了那時的道路,但我依舊記得路的形狀走向,似乎永遠不會忘記。一個人行走在茂盛的野草之間,踏着野花,站在場院裡,聞着花香,恍然回到當年。
我也驀然想起了劉媛媛,因爲當年的二樓房間窗戶了。想想那時,我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也許吧,當我們拼命逃離了農村,讓這裡越來越原始化,越來越莽荒,但在這裡,依舊有我們這樣8o後的根,或許還有初心。
而那年2oo3的暑假,對我來說,更是深刻無比。當我一個人在家過着逃離般的生活,甚至不知道自考拿一個專科文憑有什麼用的時候,7月3o號,她出現了。
那天中午,太陽很烈,我在一樓,躺在老式的躺椅上,吹着風扇,光着上半身,下穿一條足球短褲,正在睡午覺。突然,我二媽的聲音把我吵醒了。
二媽是二爸的女人,二爸與我的父親同一個爺爺,是堂兄弟。二爸還去過朝鮮戰場,不過只是個炊事兵。二媽家那時候家境挺不錯,房子修到了公路邊上,是貼了瓷片的磚房。二媽在房後一路走一路叫:“大娃,大娃,來客人了,來客人了!大娃,大娃……”
我醒了,心說哪個客人呢?聽二媽很興奮的樣子,我覺得這客人不一般。於是,我揉着眼睛出門時,便見二媽帶着一個漂亮的女子出現在我家的場院裡。
那一瞬間,我都懵了,是蘇瑞雲啊!她還是那麼漂亮,精緻的五官,水靈的大眼睛。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高挑,線條起伏,皮膚白嫩嫩的,披散着烏黑的長,太陽烤得臉色紅潤,汗水在臉上流淌着。她拖着個漂亮的棕色旅行箱,挎着個精緻的小包,身邊還跟着一個長得也挺不錯的紅裙女子。
紅裙女子很洋氣,驚訝的打量着我家和我。而蘇瑞雲,眼裡的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馬上,我感動的淚水流了出來,但卻衝着她大叫道:“你怎麼到這裡來的?你爲什麼要來?”
蘇瑞雲淚水奪眶而出:“我喜歡你,我愛你,我爲什麼不能來?你個混蛋,你讓我找得好苦!”巨臀妖豔女星曝大尺度牀照"!微信公衆:meinvgu123(長按三秒複製)你懂我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