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見十阿哥直接走到淑惠跟前,跟她說話。馨怡和秀珠只好退避開,站在那邊頗有些尷尬。蘭琴看了看幾位阿哥,她便從四爺身邊走開,走到馨怡身邊,拉着她想說幾句話。
“馨怡,你等會兒去跟着七阿哥的後面吧。他腿腳略有不方便,你去幫忙看着點,也順便幫姐姐照顧一下。”蘭琴拉着馨怡說。
馨怡如扇般的睫毛撲閃了幾下,自然是明白蘭琴的意思。她思忖了一下,點點頭,便由着蘭琴牽着手,往七貝勒那邊走去。
“七爺,能否拜託你一件事?”蘭琴看了看七爺,白皙的皮膚,溫和的眼神,是那種學長的樣子,值得信賴和倚重。
“請側福晉說,若能辦到,一定爲側福晉辦到。”七爺溫和地勾起笑意道。
君子如玉,大抵說的就是七爺這樣的吧。蘭琴在心裡道。
“這是我的五妹妹,她剛剛學會騎馬,不能跑得太快。否則我可不放心。七爺如果能願意,我就將五妹妹放在七爺的隊伍裡。可好?”蘭琴說道。
馨怡站在蘭琴身後,微微臉紅了一下,便低頭不語了。
七爺略有一絲驚愕,但隨即又消溺於溫和地笑容中了。
“如果五格格不嫌棄我跑得慢一些的話,很歡迎呀。”七爺也開起玩笑道。
“不嫌棄。”馨怡連忙小聲說道。
蘭琴一臉促狹地笑道:“那好了,你們聊,我要去陪我們家四爺了。”說完,便大咧咧地走了,留下一臉樣的馨怡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五格格,我讓奴才將你的馬牽過來,可好?”七爺見她窘迫,便主動說。
一旁的老八和老九看着這一幕,嘴角浮現一股嘲諷的笑意。
“八哥,這回老四這回可是拉了不少線呀,這位側福晉的妹妹這麼多,給老十送了一個不算,這又將自己的親妹妹往老七那邊塞。雖然他是個透明人,可到底也是貝勒了,至少在皇阿瑪那裡博取了一個好兄弟的美名呢。”老九不屑地說。
“現在還沒選秀,一切都還沒有定。你慌什麼,到時候怎麼樣,還不知道呢。”八爺眼裡閃過一絲陰霾道。
再說陳秀珠,此刻見自己孤身一人了,只好跟着蘭琴她們這一隊了。她忍不住瞟了瞟八爺,可人家根本都沒有看她一眼。
衆人紛紛翻身上馬,各就各位後,三爺先帶着人跑了,能夠在初春到林子裡打打野物,活動活動筋骨,實在太令他激動了。自己在翰林院熬了一年多了,天天跟那幫文臣掉書袋,早就厭煩了。這時候恨不得撒開馬跑起來。
緊接着,老八和老九也跑出去了。十四也帶着人跑出去了,跟在老八老九的屁股後面。原地就剩下七爺、十爺、十三爺,自然還有四爺。
“四哥,我隨着你一道吧。”十三遠遠地說。
“好,你小嫂子和陳格格的安全就交給你啦。”四爺接口道。
過了片刻,七爺帶着馨怡以及一幫奴才也出發了。
十爺仍舊站在淑惠身邊,似乎像要勸說她跟着一起去,一個人留在大帳裡太沒意思了。
“十爺,我真的是害怕馬,坐上去就趕緊頭昏,想吐,根本不能上馬,還請十爺趕緊去吧,免得耽擱十爺的時間。”淑惠是真的“暈馬”的,沒錯喲,她就是跟暈車一般,一坐上馬就開始頭昏噁心想吐。這就是她爲何沒有去學騎馬的緣故,其實她在家裡,雖然是庶女,還是很討凌峰喜愛的。
“那,爺讓人擡着肩輿擡着你,可好?打獵真的很有趣的,爺想送給你一隻最漂亮的山雞羽尾。”十爺依舊熱情地說道。
淑惠被十爺的堅持弄得一陣尷尬,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她心裡還是有些牴觸十爺的,故而也不想跟他去狩獵。可是十爺這熱情勁,真是不好拒絕他。
蘭琴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淑惠身邊對她道:“淑惠,難得出來,不如就讓十爺護着你去玩玩,一個人待在大帳裡實在沒趣得很。”
十爺感激地看了一眼蘭琴,又朝着淑惠道:“初春的林子裡,動物門都出來了,你想看兔子嗎,還有獾,各種鹿和狍子,還有狐狸什麼的。爺看看能不能打到火狐狸,給你做圍領,可好?”
蘭琴一臉含笑地看着淑惠,心道:十爺還真是對淑惠好。
淑惠實在不好推卻,便點了點頭。十爺欣喜若狂,連忙跟蘭琴說:“還得有勞小嫂子了,得去去一副肩輿來。”
蘭琴抿嘴一笑道:“這有何難,不過淑惠的安全我是交給你啦,可不能光顧着行獵。”
等下人們將肩輿送來了,十爺才護着淑惠上了肩輿,然後帶着自己的人馬沸沸揚揚打馬而去。他本是喜歡策馬奔騰的主子,這會卻甘於慢慢行走,只爲陪着淑惠。
“四哥,咱也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十三翻身上馬道。只見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錦袍,黑色鵝毛滾邊,倒也承得他意氣風發、清新俊逸。
四爺點點頭,便先扶着蘭琴上了胭脂,然後自己才走到暮雪身邊翻身上馬。陳秀珠則在奴才的伺候下上了馬,明顯心情有些心不在焉了。
初春的林子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蘭琴沒想到這裡會是這個樣子。一走進林子,她就歡喜起來。只聽見悅耳的鳥鳴聲此起彼伏,叫不出名字的鳥兒爭相在人前亮起了它們美麗的歌喉。
野兔、野獾、狍子等小動物時不時就冒出頭,那樣子說不出的可愛。各種野花爛漫在草叢裡,看得蘭琴幾欲迷了眼睛。
“表姐,你看那花是什麼花,可真好看。”陳秀珠打馬走了上來,指着一處花對蘭琴說道。三個女孩,好像各自都有了主子了,唯有自己反而落後了,這讓一向自命不凡的陳秀珠不能接受了。
“嗯。是不錯。這花倒是沒見過。”蘭琴順着秀珠的手看去。
“表姐若喜歡,秀珠去幫表姐採一些來吧。”陳秀珠討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