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擡眸一笑,手輕輕把人推開,伸手點了點十三的胸膛,道:“就你這身子骨,還能寵信誰?”
十三順勢拉住了她的手,緊緊貼在自己胸前,也生出幾分留戀。
“十三爺,”兆佳氏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這次去西北你一定要答應妾身,糧草送到了就快些回來。”
她擡起頭,一字一字道:“妾身在京城等着爺回來。”
“好,我答應你。”十三輕輕點頭,把懷裡人抱得更緊了。
三日後,十三爺如約前往西北。考慮到西北的戰況,此次走的匆忙,沒有過於聲張,兩千人的小隊趁着夜色出城,押送着糧草一路往西北而去。
十三爺一走,少了一個拿主意的人,弘晝便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這一日,正坐在書案前寫信去南方調糧,門外有人通傳道:“京兆尹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弘晝揉揉發酸的脖子,坐正了身子。
京兆尹總管京城的事務,這次過來,多半還是十三交代下去的事情。
簡單的寒暄過後,京兆尹便切入了正題,道:“回稟阿哥,奉十三爺的命令,下官一直在調查富察阿爾貢。”
“可有什麼發現?”弘晝擡頭問,勞煩京兆尹專門跑一趟,一定是查出了什麼。
京兆尹往前一步,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回稟阿哥,下官最近查出,富察阿爾貢和英國公府有聯繫。”
“英國公府…”弘晝眉頭一皺,口中念着這個名字,飛快地理着這裡面的關係。
英國公府是皇后的孃家人,他和富察阿爾貢有聯繫,這也就意味着賀家那件事和皇后脫不了干係。
弄清楚了,弘晝便舒展了眉頭,看向身前的京兆尹,“除此以外,還查處了什麼?可有什麼證據?”
“下官只是意外發現了此人和英國公府有關,其他的還在查。”京兆尹如實道。
弘晝點點頭,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密切關注,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有什麼進展務必向我彙報。”
“下官明白。”京兆尹拱手行了一個禮,便退下了。
京兆尹一走,弘晝便命人準備了馬車進宮。此時和熹貴妃有關,他還不敢擅自拿主意。早日讓她知道,也好早有防備。
聽聞此事,熹貴妃也是吃了一驚。
“皇后一族,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半晌,熹貴妃盯着身旁的盆景,憤緩緩開口道。
“這樁事弘晝也想不明白了,”弘晝在一旁道,“如今貴妃深色父皇寵信,皇后在宮中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英國公府還費盡心機地插手進來,到底爲何?”
熹貴妃緩緩轉過身來,眼底帶着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她被困在這深宮裡,還能與富察氏勾結,這些難道是她的主意?”
俗話說樹倒猢猻散,英國公府雖是皇后母家,但如今當家的是皇后的侄兒,他是聰明人,不可能明知道皇后在宮中無望,還費盡心思地做這些幹什麼。
弘晝搖搖頭,但嗅到其中陰謀的味道也不免一驚,可皇后的處境已是板上釘釘,再無翻身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