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請放心,大阿哥和三阿哥等都由她們的奶孃專門跟着,在前院休息一日。”春柳將代表着福晉身份的鳳銜珠點翠繞金絲的鈿子與冬梅一起給福晉戴上道。 “嗯,今日你們也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且不可出什麼亂子,丟了爺的臉面!”福晉端詳着銅鏡中的自己,果然是雍容華貴,雖然沒有十四五歲的少女氣息,但是多了一份成熟的風韻和氣度,也別有一番滋味。 待到巳時之後,福晉令春柳去顏玉屋子裡請四爺去前院迎客,而她自己則已經穿着正紅的蝙蝠紋金線繡邊的旗裝在正院的主屋裡候着呢! 顏玉見春柳來請,也曉得不可耽誤了時辰,便親自走到自己的臥房叫醒了四爺,伺候着更衣,並淨了個面。 待四爺與春柳走後,顏玉看看自己身上的杏色旗裝,新來的芳雲嘴巴甜,見顏玉微微蹙着眉頭,便說道:“格格膚色白皙,穿這件倒不怎麼出挑,不如換一件天藍色的,一定會將格格承託得如天仙下凡,到時候主子爺一定會不捨得從您身上移開眼睛的。” “你這丫頭,嘴巴倒是機靈。過來吧,幫我挑一件衣服!”顏玉雖然知道她是在奉承自己,但是那番話確實聽得讓她舒服得很。 “是!”芳雲笑咪咪地應道,便隨着顏玉進了她的臥房。 再說南小院,蘭琴也正由着念雪和惜茶在換衣服,試穿了一件又一件,兩個丫頭總覺得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拉扯着蘭琴比劃來比劃去,嘴裡還嘰裡咕嚕,完全不把蘭琴當主子,倒好像她們是主子,蘭琴只是個木頭模特一般。 “我說你倆這是幹嘛,是我出去見客,還是你們出去見?我看就那件額蛋黃色的就很好看了,不要挑了,姐我不想試了,就那件吧!”蘭琴終於忍不住了,她知道今日沒自己什麼事情,四爺基本顧不上她,她只用在正院處吃好喝好,應酬應酬來的格格;若只來嫡福晉,則輪不到她來應酬的。說不定,吃完之後,她就可以找個藉口開熘了。反正這會子是四爺和福晉的主場,她還是不要在那裡刷存在感了。 “格格,我覺得那件蔥綠色很適合你,還是那件吧!”惜茶說。 蘭琴正準備答應,卻不料念雪說道:“不好,還是天藍色更承格格的服色,再配上珍珠頭面,一定會很出彩的。” 好吧,這倆丫頭簡直就是選擇障礙症! “這樣吧,你們來石頭剪子布,誰贏了,我就穿誰說的,如何?”蘭琴心裡頭真是有萬頭草泥馬奔過,只好這麼說道。 “格格!!!”兩個丫頭異口同聲地叫到,表示對蘭琴這麼不負責任的穿衣決定抗議! “不然怎麼辦,你們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到底穿哪件,我的好念雪,好惜茶!!”蘭琴對着兩個丫頭開始拋媚眼,祈求她們放過自己。 “我有了個主意,要不格格上半天穿我這件蔥綠色的,用完午膳後找個空隙回來換這件天藍色的,這樣會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惜茶像想起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般說道。 哦,賣鍋德!你們不要這樣玩姐吧!蘭琴哀嚎一聲,恨不得腿一軟,昏過去算了。 “這個主意不錯,格格,就這麼辦吧!”念雪難得同意惜茶的建議道,她再一看蘭琴,後者已經欲作暈倒狀了。 等蘭琴出來的時候,衆人看到了頭戴珍珠頭面,身穿蔥綠色旗裝的蘭琴,在念雪的攙扶下,準備去前院了。 “紫染,你今天和李叔保負責照看福寶,我要是能早點回,便早點。”蘭琴有一次聽念雪說過紫染那日在她病倒時的表現,因而對她的印象也好了起來。 “是,格格請放心,奴婢不會讓福寶太像媽媽的!”紫染常聽到蘭琴在這小狗面前自稱媽媽,便開玩笑道。 “哈哈,紫染,你也會開玩笑了!”蘭琴終於從換衣的煩悶中擺脫出來,藉着紫染的一句玩笑,心情好了起來。 待蘭琴和念雪以及惜茶來到正院的時候,李氏、宋氏、汪氏、武氏,還有耿氏都已經到了,自然還有一個人,正是剛剛進府的顏玉,尹氏因爲還在禁足期間,沒有允許她出來。 李側氏今日穿了一套秋香橙色旗裝,與她的身份甚爲吻合;宋氏仍舊是一套月白色旗裝,雖然簡譜了點,但與她的氣質倒也頗爲相稱;汪氏穿的是鵝黃色;武氏則穿了她最喜歡的淡桃紅色,耿氏則一改平日的樸素,穿了一件淡粉色旗裝,倒也別俱風格。顏玉自然是穿了芳雲所推薦的天藍色,蘭琴看到她時,慶幸了一下,幸好沒穿那件天藍色,不然就和她撞衫了! “鈕妹妹,你穿這顏色,還有頭面,可真相配,好看得緊!”顏玉突然迎上來,拉起蘭琴的手說道。 “顏玉格格說笑了,我可說不定還比你大了,應該是我叫你妹妹纔是!”蘭琴看着顏玉那種精心描畫過的臉,似乎看到了眼底深處一抹嘲諷和嫉恨。 “我們還是同一屆秀女呢,沒想到最終在這四貝勒府相聚了,你說,奇妙不奇妙!”顏玉拉着蘭琴走到一邊,臉上始終帶着熱情的笑意,但心裡卻是嫉恨蘭琴得很。她沒有忘記第一天入四貝勒府,四爺丟下新娘子的她,還是去了南小院,雖然沒在那裡過夜,但是終究還是顧及蘭琴的心情,這才拋下自己去見了她。 “哦,那還真是巧。”蘭琴不着痕跡地從顏玉的手裡抽回自己的胳膊,走到耿氏的身邊,與她說起了話。 顏玉見蘭琴不欲與自己多言,也不惱,便越過她,走到李氏身側去寒暄起來。 正說話間,只見福晉帶着幾位與她身上穿着色彩相近的女人走進了正院的門,她們的身後還跟着幾位穿着各色旗裝的女子。蘭琴在衆人間,一眼就看到了董氏,嘴邊即可露出了深深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