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皇阿瑪太過分了,居然讓老四代爲祈雨!這是什麼意思?”和碩親王胤氣唿唿地一拍座子,坐了下來。幾個心腹靜靜地坐在下首,不敢多嘴。
“你們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胤見幾個都不做聲,氣唿唿地責問道。
“王爺,皇上爲何讓四貝勒代爲祈雨,咱們現在還不知道。王爺,皇上已經決定了,您現在再生氣,也是無動於衷了。”大阿哥的老十傅衡摸了一把鬍子道,“皇上今日特意令人來跟我們禮部的人說,必須以皇帝的儀仗和陣式來舉辦這場祈雨。”
“什麼,皇帝的儀仗!”胤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盯着傅衡道。
達輝與多頓滾也都對視一眼,紛紛對傅衡的話感到無比的震驚。
“不錯,這是樑九功親自來傳達的意思。皇上會親自駕臨天壇,對外仍舊是說皇帝親自祈雨,但其實是四貝勒代勞,皇上會在裡面坐鎮。”傅衡道。
胤緊緊握着拳頭,臉上的神色總算平靜了一些,緩緩坐下,道:“看來,本王低估了老四的能量。不知不覺間,他就已經在皇阿瑪面前如此得臉了。”
傅衡緩緩摸着自己的鬍鬚道:“王爺,看來以往,咱們把注意力放在廢太子身上過多了。王爺的這些兄弟們可都是摩拳擦掌,先是八爺、三爺,現在四爺也冒了出來了。王爺,您以後的對手,看來不止是三爺和八爺了。”
胤點點頭道:“老四一貫沉穩,什麼事情,他從來不出來冒頭,以前都以爲他是廢太子的人,可現在廢太子已經廢了,他卻冒出頭來了。”
“王爺,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與身份上,您是和碩親王,又是大阿哥,爲何不讓您來代勞祈雨!”多頓滾不服地說道。
“是呀,憑什麼讓四貝勒,您可是親王!”達輝也說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皇阿瑪已經定了他。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讓老四上去了,摔下來的時候摔得更慘!”胤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
“王爺與老朽想到一塊兒去了。既然皇上已經定了四貝勒,現在王爺再去爭,是不可能的了。畢竟皇上是不可能改口的。但是你們想想,如果四貝勒祈雨,不但沒祈下雨來,反而還引起了民憤呢!”傅衡道。
“老師說得對。他老四憑什麼祈雨祈得下來?不是還有個妖星麼?”胤道。
“王爺,屬下倒是知道一點傳文。跟四貝勒爺府上的一位側福晉有關呢。”達輝想了想,說道。
“說!”胤轉頭盯着達輝道。他現在心裡恨極了四貝勒,一切有關於他的,他特別想知道。
“據卑職所知,如今災民口頭上所說的那個‘妖星’,與四貝勒側福晉有關。”達輝道。
“噢?妖星與他的側福晉有什麼關聯?”胤急道。
“說這位側福晉懷着雙胎。而妖星就在她肚子裡。說她懷着身孕時,常遇見鬼魅,甚至還引來了毒蛇。說她肚子裡懷着的就是妖星。”達輝道。
“哦?還有這樣的事兒?”胤驚訝地問道。
“王爺,或許我們能利用這個妖星來給四貝勒添點堵!”傅衡道。
“老師,您說,學生洗耳恭聽!”胤道。
“王爺,如今皇上讓四貝勒代祈雨。可是他府裡頭的側福晉懷的確實妖星,直接導致了這場大旱災。只要能在災民當中將這個點燃,那羣沒有什麼頭腦的災民一聽到這樣,你說他們還能相信咱們這位四貝勒爺還能給他們祈雨成功麼?”傅衡點點頭,摸着鬍子道。
胤大睜了眼睛,點點頭,道:“好,老四突然冒出來,我這位做大哥的沒道理不給他送一封厚禮不是!他那位側福晉懷的可是妖星,直接導致了這場大旱。老師,這事可要去與皇阿瑪說,最好直接別讓老四代勞了?”
傅衡搖搖頭道:“王爺,皇上那邊就不要說了。首先,皇上信不信這樣的流言,很不好說。第二,皇上的話也說出來了,還能收回去?”
對於和碩親王的思維,傅衡心裡堪憂呀,與那位沉穩的四貝勒相比,簡直差了不止一點點。如果自己不是因爲是這位大阿哥的老師,他還真不一定能站在他身邊了。
和碩親王點點頭,便道:“老師,咱們就好好議議怎麼在這羣災民中點燃這個流言吧。”
那廂四爺因爲要爲康熙代祈雨,因而他就留在了欽天監和禮部,一邊與季長明查看星雲變化,一邊學習祈雨的禮節儀式。
蘭琴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她每日就在崔娘與念雪的攙扶下在南小院轉圈,爲了是能順利生孩子。四爺派人回來傳話,說是這幾日都不會回來,讓她好好養着胎。
“主子,主子爺也真是的,這個時候忙起來了。”崔娘和念雪架着蘭琴在院子裡走。因爲是雙生的緣故,蘭琴現在連走路都比較困難了。她覺得自己整個都跟皮球似的,肚子大得出奇。
說實話,蘭琴這個時候有點害怕了,這大清朝又沒有照b超的,萬一孩子在裡面臍帶繞頸三週了呢,到時候可是要難產了呀。
上帝保佑,佛祖保佑,聖母瑪利亞保佑吧!
蘭琴在心裡默默唸叨着,心裡對那個始作俑者翻了幾個白眼。可是,誰讓自己穿到了這滿街月亮頭大辮子的男權社會呢!
令蘭琴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孩子從一開始就已經被別有用心的人設計,而那個陰謀正一步步劍指她肚子裡的孩子。四爺忙着在宮裡頭準備祈雨的大事兒,後宅裡暫時安寧平靜,可是誰又知道,在這看似平靜的表相下,隱藏着多少不甘的暗流和嫉恨呢!
官府發了告文,定在八月初十在天壇舉行一場祈雨,到時候皇帝會親自駕臨。這才暫時安定了京城內的流民作亂搶水事件的突發。老百姓都是比較好安定的,關鍵是別有用心的人調撥下才暴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