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不以爲然擺了擺手:“無妨,令慈教養有方,頗有大婦風度,即日起準封爲平妻。”
安思一臉呆滯,喜極而泣。
她母親糾結半生的就是名分的卑微,沒有想到皇上的兩句話就解決了。
這就是權利嗎?
一時間,安思的心彷彿被撐開了。
“臣妾謝主隆恩。”
老皇帝哈哈大笑,將安思拉了起來,又在鼻子上颳了幾下,一臉的寵溺:“好了,朕的蘭妃哭起來就不美了。”
安思破涕爲笑,不依不饒道:“皇上取笑臣妾。”
“以後想你母親了,隨時可以讓她進宮來陪你。”老皇帝又補了一句,開心的安思快要飛起來了。
權利,真的好啊,難怪所有人擠破了頭也要爭。
安思使勁握了握拳頭,她是一定不能退縮的,老皇帝已經年邁,太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辭別了老皇帝,安思提着裙角,步子飛快。
她已經約了太子在御花園見,不能讓北冥弦等的太久。
“太子!”安思一臉欣喜,看着眼前的男人。
北冥弦緩步上前:“凌寒獨自開的不只是紅梅,還有思兒,對麼?”
安思聞言,不禁淚垂:“太子是來譏諷我的嗎?成爲蘭妃不是我的初衷,在思兒的心裡只有弦哥哥。”
北冥弦當然知道這是被顏貴妃設計的,不過表面還是說道:“蘭妃還請自重,本宮今天也只是碰巧在梅園偶遇到蘭妃,如有唐突,這就離去。”
說完,轉身就要走。
安思生怕北冥弦離開,急忙上千,一伸手就將北冥弦的腰身抱在了懷裡,急忙說道:“弦哥哥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思兒。”
“放手,”北冥弦低喝一聲:“你現在是蘭妃,如果被人看到,我們兩個就都死定了。”
聞言,安思就算心中不悅,還是慢慢鬆開了手,嘴上卻急急說道:“弦哥哥,我不要做皇上的妃子,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說着,安思一把抓住北冥弦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火熱穿透,北冥弦一陣意動。
他一開始拒絕只是想看看安思對他的心思有多少,如今看來,安家遲早能夠成爲自己的助力。
想到這裡,不由得心神激動起來,一彎腰就將安思抱了起來,大步離開。
“太子……”安思低聲呻吟,雙手卻很用力的抱住了太子。
比起顏貴妃,北冥弦更喜歡安思多一些。
畢竟他需要的只是藉助力量,不是一個時刻要控制他的女人,顏貴妃太貪心了,而且對自己的事情指手畫腳,這讓北冥弦很煩。
而安思就簡單多了,她只是簡單的喜歡自己,而且背後有安家和趙家兩家的力量,相比起來,並不比顏貴妃遜色多少。
更重要的是安思的性格更合他心意。
他喜歡乖巧的女人!
想到乖巧這個字眼,北冥弦忽然心口一震,低頭看着安思的眉眼,隱約有幾分安夏的影子。
該死的!
這種時候竟然會想到她?
北冥弦有種敗興的感覺,卻更加用力征服安思的身子,似乎這可以讓他將腦海裡的那個身影驅趕出去一樣。
安思並不知道
這些,她天真的以爲北冥弦對她的愛戀情重,所以盡情的展開喉嚨,婉轉低吟在牀頭。
一片春色淡淡的瀰漫開來。
在皇城滯留了幾日,北冥蕭親自將安夏送去山上。
雖然他十分不願,卻是爲了所有人及安夏的安全,必須得這樣做。
“太子那裡一定會盯着容德的,所以一定要讓他讓心一些,這幾日似乎沒有聽說李馨兒有什麼動靜呢。”馬車裡,安夏囑咐道。
她的確是不放心離開。
可是留下來又危險重重。
“李馨兒不夠聰明,不會得到重用的,就算有動作,也不影響什麼。”北冥蕭搖了搖頭:“莫遠已經去調查程達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證據,只是……”
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安夏看着北冥蕭,用眼神詢問他。
不明白他所爲何事。
“就算真的查到什麼,你的事情還是無法解決,應該查查顏貴妃。”北冥蕭更在意的是安夏的事情。
“嗯,最該查的應該是顏正,他的女兒敢用江山做賭,想來,與他應該也有些關係的。”安夏心底的疑惑一直都解不開。
此時也憂心重重的說道。
“甚至還與趙靜梅勾搭在一起。”
安夏眉頭輕輕擰着,想不通的樣子。
“他與趙靜梅不是後來才勾搭在一起的,據查,在趙靜梅沒有嫁入安府之前,就與顏正肝有關係了,只是那會兒顏正已經娶妻。”北冥蕭在知道顏正與趙靜梅有關係後,就着手調查了。
倒是能說的清楚。
“趙靜梅嫁進安家後,倒也算安份,她只是一心要爭妻位,後來被趕去山莊,才又與顏正走到一起的。”
有些話,北冥蕭不好說,安夏提起來,他才細細說來。
“看來,還是我讓他們這對老情人聚到一起的了!”安夏倚在馬車車廂裡。
眉眼間有幾分無奈。
“其實這也未必是壞事。”北冥蕭拍了拍安夏的肩膀:“至少能順着他們查一查徐意。”
“你不說,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安夏眸底亮了一下:“查出什麼了?安思的瞎眼是他醫治的吧?”
一邊又笑了一下:“還真敢信他,不怕眼睛爛掉。”
安思的眼睛是她用針挑瞎的,具體情況她比任何人都瞭解,用藥物絕對是醫不好的。
除非有現代的設備和高超的醫術。
“爛掉或者更好。”北冥蕭的確是冷情的人,對於這一切,他根本無動於衷。
他在意的也只有安夏的安危罷了。
“嘶……”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馬兒長嘶一聲,似乎受了驚嚇。
“出什麼事了?”好在北冥蕭和安夏都是習武之人,此時沒有被疾行中突然停下來的馬車甩下來,低聲喝問。
車伕是北冥蕭的手下,也是武功高強之人,此時氣息也算沉穩:“有刺客。”
安夏和北冥蕭對視一眼,看來,安夏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了。
說話間,有箭羽穿過車窗射進來。
兩人順着車頂飛身而出,看到官道兩旁是一排排弓箭手,他們的馬車剛剛進到了射程。
“不能上山了。”北冥蕭冷着臉,
已經抽劍在手,抵擋着飛來的箭羽。
一邊護着安夏到自己身邊。
抽出劍來的車伕也與北冥蕭安夏站在一處。
他們二人並肩擋在了安夏的面前。
安夏心裡也明白,知道自己人在皇城的只有趙靜梅。
這個女人還真是找死呢。
幾個人一路下山,雖然他們人在射程之內,卻是這些弓箭手根本傷不到他們。
“應該抓個活口。”安夏一邊後退一邊說着。
趙靜梅還真有些手段呢。
“不容易。”車伕一邊退一邊說着:“除非和他們正面交手。”
“或者再往前走,就能正面交手了。”北冥蕭順勢將一支箭踢了回去,將一個弓箭手當場射殺致死。
不管對方是誰,既然知道了上山的路,也知道了安夏的行程,自然不會只有這一波的。
安夏沒有說話,只是四下看了看。
這樣上山,有些危險了。
她也不能讓北冥蕭爲自己不斷冒險。
“既然他們不讓咱們上山,咱們就回皇城好了。”
正好可以好好調查一下顏正和趙靜梅。
“蕭王府我不能再去了。”離開弓箭手的射程後,三個人順着官道兩旁的林子走着。
“沒關係。”北冥蕭不在意的說着。
其實若不是他母親的仇未報,他都願意放棄一切陪安夏遠走天涯了。
雖然說普天這下莫非王土。
卻是這片大陸不是隻有北冥這個國家的。
其它國家一樣是安全的。
只是母仇未報,無法離開。
“你這蕭王也不想當了吧。”安夏笑了笑,並肩走着,擡眸看了看北冥蕭。
這個男人沒有太多的言語,更沒有山盟海誓和花言巧語,卻一直都在默默的全心全意的保護着自己,支持着自己。
無論自己做了什麼,就是將天捅塌了,也一樣擋着。
北冥蕭也笑了笑,不接話。
在他眼裡,權利就是過眼雲煙。
車伕與他們拉開了一些距離,在幾步開外緊緊跟着。
更是眼觀六陸,耳只八方。
“你說,我再回一趟安府怎麼樣?”安夏想到了什麼,冷笑着說道,趙靜梅這麼不怕死,她也得好好和她談談了。
“嗯,這些人沒有殺了我們,想來趙靜梅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我陪你一起去。”北冥蕭一點也不反對。
這纔是婦唱夫隨。
“不過,現在的趙靜梅是一品誥命夫人,地位不同以往了,如果能讓他們母女從高處跌下來,你是不是覺得更解恨。”北冥蕭說話間隨性慵懶,但隱隱中的強者威儀卻宛若黑夜中的鷹,氣勢逼人。
他雖然不喜歡爭來鬥去,可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到安夏的頭上。
如果有,他一定會不計一切後果的除掉。
他不是沒有能力去爭,只是不想爭罷了。
但是爲了安夏,他現在必須得做點什麼。
“你有辦法?”安夏倒是滿臉認同,其實她與北冥蕭是同路人,絕對的臭味相投。
“顏貴妃!”北冥蕭挑眉,雙鷹隼般的冷眸一片冷冽。
安夏點頭,她也正有此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