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大司馬

這次的態度與上一次截然不同,喜笑顏開,熱忱備至,隨何差點要給自己幾個大嘴巴來證實一下自己是否在做夢。

周殷踏着清晨的微光,把隨何從被窩裡拽出來,命令擺酒設宴。隨何還沒有收到消息,心裡納悶,早點還沒吃呢,喝什麼酒呀!怎奈周殷太殷勤太有誠意了,說的都是些讓人聽了立刻就會熱血沸騰感情迸發的感人肺腑的話。什麼‘仰慕已久’‘相見恨晚’‘若不嫌棄你我結爲兄弟’‘一見到你就覺得是人中龍鳳,心中佩服之至’這些話。隨何差點當場吐血昏厥。相見恨晚?昨天不是才見過嗎?不是給我臭罵了一頓嗎?難不成他還有個孿生兄弟長的一摸一樣的,昨天的那人不是他?!

等到隨何搞清楚了所有的狀況,腰板立即就挺直如掾了,尖這嗓子,表現得很慚愧:“不早了,在下也該回去了,將軍不是讓我給英布帶話嗎?我一定要帶到的,請將軍放心好了。”周殷怒喝一聲,拍案而起;“大膽,汝竟敢直呼淮南王的名諱該當何罪,本將軍何時讓你帶話了,有什麼話本將軍自己會想淮南王他老人家說清楚的,你這個狂生,以後說話注意一點,不要沒大沒小的,英布也是你叫的,淮南王,啊,德高望重,懂不懂——”

隨何道;“可是昨日——”英布嘆道;“昨日本將軍喝醉了,同你說了幾句醉話,你就當起真來了,像你這樣心胸狹隘日後怎麼輔佐淮南王他老人家南征北戰,真是,真是,可嘆,人家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可你,可真是,可嘆。狹隘,實在是狹隘,難道你就聽不出來,我和你說的是玩笑話?”

隨何哭笑不得,只得連連點頭,做懊悔狀:“在下愚鈍,在下愚鈍,原來大司馬是跟我開玩笑的,我還以爲——”周殷不耐煩的甩了個臉子;“什麼?你以爲什麼?你呀,還是太年輕了,做說客很不稱職,我本來已經打算投降淮南王他老人家了,可是,你這麼一鬧,把事情搞的很不愉快,這個責任你說該由誰來負責。”

隨何近乎哭泣的悲聲說;“我罪該萬死,都是在下的錯,大司馬您暫且熄滅雷霆之怒,聽我把話說完了好吧,既然大司馬也有意投降,我想我們也該來談談條件吧。”周殷一拍桌子;“條件?沒什麼好談的,我一向知道,秦王和淮南王都是慷慨大度的人,不像項羽一樣的小肚雞腸吝嗇小氣,這樣吧,給我一個郡,讓我稱王,我立即投降,就要,就要,黔中郡好了,那裡距離我的家鄉也近一點,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你回去吧,就說是我說的。”

隨何一聽壞了,這小子胃口不小竟然還想要稱王,恐怕英布和秦王都不會答應,現在的這種情況,秦軍已經全盤的掌握了主動,根本不用理會這種敲竹槓,他周殷不投降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那裡能容許他信口開河漫天要價好大的狗膽。

隨何將腰一挺,眼中射出冷電,口中吐出冷氣,厲聲道;“大司馬開什麼玩笑,這種條件秦王是不會接受的。您的條件已經說完了,下面也該聽聽我帶來的條件了。第一,大司馬要無條件的讓城內的士兵放下武器,出城投降,接受秦軍的整編,第二,大司馬要給淮南王牽馬,第三,秦王只能給大司馬二百金賞金、三座縣城封侯。這是秦王的底線,隨何只負責帶個口信,聽了您方纔的話,看來已經談不攏了,隨何這就告辭了,大司馬請擅自珍重吧,我們的大軍最遲後天就要到了。再見。”說着轉身就往外走。

“年輕,真的是太年輕了,不是我說你,真的是年輕,你回來,有事兒好商量嗎,我沒說不答應呀!咱們從長計議,這樣吧,賞金千金,五座縣城,這也是我的底線了,怎麼樣,成交?”周殷無恥的坐在案几後,像鴨子一樣伸長了脖子看着隨何。

隨何搖頭;“賞金可以考慮,地盤就是三個,不行拉倒,在下告辭!”周殷大怒,站起來咆哮道;“你敢走,你也太不把本將軍放在眼裡了,都說了從長計議嗎?你膽大包天,來人,來人——”

外面上來十幾個侍衛把隨何給捉住了。周殷喊道;“誰讓你們抓人了,我是說讓你們拿筆墨伺候,我要給淮南王他老人家寫信,把我的心意告訴他老人家,三座縣城已經不少了嗎,以前的成安君陳餘不是才只有三座縣城嗎?我答應了。快點給隨何先生上酒,對了,把最漂亮的歌女叫來歌舞——”

隨何掙脫了侍衛的糾纏,冷哼着坐在了擺滿珍饈菜餚的案几後,舉起酒杯道;“這樣說來,多謝大司馬使我可以完成使命了。”周殷擺手;“話不能這麼說,話不是這麼說的,其實就算你不來,我也打算明日派人到淮南王他老人家那裡去送交降書的,你來這一趟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不過,你來了也好,我們兩個可以交個朋友。本將軍看出來了,你實在是個不世出的人才,口若懸河視死如歸,乃當今第一說客,等見了淮南王他老人家,我一定要大加褒獎的,哈哈。”

隨何覺得頭疼欲裂,項羽是不是個白癡呢。周殷這種勢利小人也能當上大司馬這種高官,還鎮守如此重要的城邑,項羽要不是瞎子就是存心找死了。隨何咳嗽了一聲道;“話說到這個份上,別的話都不要再說了,還是抓緊時間來做點實事兒吧。請大司馬派人出去秦營遞交降書,另外請集合兵馬,交出所有的武器,我要親自監督,另外,明日淮南王——他老人家,的隊伍進城,所有的城內的士兵都要素衣出城相迎,如果不從,一切都拉倒。”

周殷皺眉道;“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本來我就打算這樣做的,這很容易嗎?本將軍一向治軍嚴厲,令出如山,我的屬下沒有一個敢不服從我的指揮的,只要我說一聲,他們立即就會把長矛刀*扔在地上。來呀,傳令,讓所有的士兵集合,把兵器、弓箭都集中到殺場上,脫下鎧甲,我要檢閱。”

有這樣檢閱的嗎?

這時候,有人取來了筆墨。周殷就在一塊華麗的白色絲綢上手書了一片文字,遞給隨何;“先生看看,這樣寫妥不妥?”隨何接過來一看,就是一封卑躬屈膝極盡諂媚的降書而已,沒什麼玄機,點頭:“可以送出去了,我就在這裡檢閱你的部隊,另外請轉告淮南王——他老人家,請務必讓先頭部隊在明日黃昏時分進城,多謝。”

周殷哈哈大笑;“痛快,真是痛快,我早就不想跟着項羽了,他賞罰不明,從來不知道重用人才像鍾離昧、龍且之輩,每日裡損兵折將,龍且更加連自己的腦袋都弄丟了,項羽還對其甚是器重,偏偏我這樣真有本事的大將,卻只能做個大司馬,屈尊在這九江彈丸之地,無處伸展,秦王和淮南王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慧眼識金的人,一定會重用我的。”

隨何暗自爲項羽嘆息,心說,幸虧霸王沒有重用你呀,不然的話,秦王贏的就太容易一些了,只要一萬金恐怕就能買來西楚軍三十萬顆人頭呢。這個喪心病狂禽獸不如的無恥之徒,怎麼有臉苟活於世,我就納了悶了?!

隨何把帶來的兩百斤黃金放在周殷的面前時他更加樂不可支,簡直到了手舞足蹈的境界。突然,士兵來報,說,城內的五萬人馬全都集合完畢,所有人都卸甲丟*,在校場列隊等待檢閱了。周殷雙目盯着黃金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出去,對隨何道;“剩下的黃金什麼時候給?”隨何道;“這只是定金,如果大司馬履行了自己的諾言等到大軍入城之日,另外的八百斤黃金一定如數奉上,不敢怠慢。”

周殷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鬚,轉着眼珠說;“淮南王他老人家的爲人我還是信得過的,這樣吧,我們還是先去檢閱一下兵馬,看看,先生是否滿意?”隨何心想,當然要去看看,不然我來幹什麼?

英布接到了周殷來自壽春的快馬降書,興奮的快要瘋癲,命令夏侯嬰收拾六安這邊的殘局,自己集合了三萬騎兵,火速向壽春官道進發。夏侯嬰不太放心,囑咐英布謹防小人,周殷就是個小人。

夏侯嬰道;“大王到了城下絕對不可冒失進城,一定要先見到隨何才說,假如周殷有何異動,一定不會放隨何出來的。”英布點頭;“將軍真是心細如髮,秦王沒有看錯你呀。”夏侯嬰謙遜道;“末將算不了什麼,只不過就是個只能爲將不能爲帥的匹夫之勇罷了,比不得大王您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英布在夏侯嬰手臂上用力一拉:“將軍日後可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這世上配得上這種話的,也就只要秦王了,我不配。”夏侯嬰笑了一下道;“大王想要報答秦王,眼下還有個機會,不知道大王可曾想到了。”

英布迷糊道;“無非是上陣殺敵,擊敗西楚,還有什麼?”心想,難道讓我帶兵去對付吳芮,那可有點過分了,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老丈人呀,雖然已經過期,也不能刀兵相見呀。夏侯嬰詭笑道;“此事非常之容易,不過,要等到大王拿下了壽春之後再做。”英布笑道;“我可等不及想聽聽。”

夏侯嬰道;“當年始皇帝揮甲兵百萬平定六國,稱爲始皇帝。始皇帝之後有二世皇帝。西楚之亂以來,二世皇帝被破自貶身份稱爲秦王,然而我料定他無時無刻不想重新恢復其皇帝的尊榮,笑慰始皇帝於九泉之下。如今天下形勢已然大定,大王何不搶在衆人之前給秦王上書,讓秦王重新登九五,恢復二世皇帝的榮譽。秦王得到奏報一定喜出望外,大王也就對得起秦王的知遇之恩了。那時,齊王、燕王、韓王一同上書,秦王必定重登大寶,我等也可封侯拜相也!”

英布拍手道;“妙啊,妙啊,如今諸王侯並立,卻全都聽命於秦王,這實在是有點沒大沒小沒有尊卑,當真應該上書請求秦王立即登基稱帝,發佈詔書,討伐項羽逆賊,如此,勝利之日將在眼前。”

夏侯嬰冷笑不屑道;“項羽?我料定其必敗無疑了,口袋陣已經張開,他能飛就好了,可笑此人如今還在做美夢哩。假如亞父范增或者也許還有可救,如今西楚營中全無人才,他必死無疑了。”

英布搖了搖頭道;“尊駕也未免太小看西楚了,其實楚營中勝過亞父的也並不是沒有,只是項羽一向重武輕文看不起這些儒生辯士,致使這些明達之士,根本見不到他的面,即使僥倖見到了,項羽對他們的策略也一概不會採納,甚至有可能奚落一頓,亂棍打出,這種情形下,自然是潛龍勿用了。人才都藏着呢!就拿此刻秦王的口袋陣來說吧,西楚的謀士未必就看不出來,但一則形勢發展的難以應付了,二則,項羽獨斷專行根本不聽人勸,所以,此計必成也!”

兩人正在說話間,突然外面傳來一聲淒厲的馬嘶,接着彭的一聲巨響,似乎大門被撞開了,英布和夏侯嬰同時大驚,紛紛撤出佩刀撩起門簾,跳到寬敞的院中。一衆持戈侍衛,早已向外衝去。隔着牆頭,忽然有人高聲喊道;“啓稟淮南王,齊王有使者到來,十萬火急,十萬火急——”

夏侯嬰和英布對視了一眼,感覺心臟像水中的葫蘆一樣突然跳起來,幾個箭步衝到門口。兩個士兵攙着一個吐血的齊兵出現在門口,齊兵已經昏厥了。其中一個士兵說道;“戰馬已經累死了,人,也累的吐血了,他只是一個勁的喊,齊王出兵,齊王出兵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夏侯嬰聽出了一點端倪,急道;“快點,把他救活了,把大夫找來。”

經過半個時辰的搶救,那士兵終於甦醒過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快,齊王和大將軍已經出兵渡河,撲擊彭城,請淮南王在南線配合,拖住楚國長江以南會稽一代的援兵——”說完,又昏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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