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吸了一口煙,看着前面的燈光,這個司機不簡單。幸虧剛纔沒有和這個司機動手,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
雖然說自己死不了,但冰柔就不一樣了,她從村子出來時就很虛弱,臉色蒼白的嚇人。再加上暈車,現在的她估計連擡手的力氣都是沒有了。
那個司機開車時,眼神很專注,似乎根本不害怕我們突然出手對付他。要說他沒有底牌還能這麼安靜,我就不相信了。
咚咚,貨車後面的貨箱好像有什麼東西再敲,因爲開車的發動機聲音很大,所以我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當下也就沒有在意。而且我也不想牽扯到這件事情裡面,打算等到達目的地就下車離開。
開車這個司機可能也聽見貨箱後面的響聲了,我看見他原本很鎮定的臉色上出現了一絲驚慌。在聯繫到剛纔那些穿制服的人看見貨箱裡面時臉上露出的恐懼,我瞬間感覺到了不安。
山子裡面怪乎事情很多,這些從山子裡面出來的人,少接觸爲好。這是以前老爺子跟我說的,當時我以爲他在開玩笑,我也不知道他所說從山子裡面出來的人是指什麼東西,現在我明白了。
想到這裡,我悄悄的看了一眼這個司機,發現他現在臉上全是冷汗。
開了一會兒,一陣劇烈的清脆聲響起,咚咚,就好像有東西再撞貨車一樣。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儘管遇到了很多靈異事情,但此刻自己還是被嚇得不輕。
司機手一抖,貨車方向失控,一聲尖銳的摩擦聲響起來,我和冰柔緊緊繃起了身子。現在兩邊都是大坑坑,一旦貨車翻下去的話,後果根本不敢想象。
最重要的是在貨車箱裡面還裝着什麼東西?
還好他操作及時,手一拉,把方向盤穩下來。剛纔那一秒真的讓我如同在地獄走了一圈,誰知道那些大坑坑有多深,有些全是下雨時積攢起來的水,表面水草又多,誰也不知道坑有多大。
我鬆了一口氣,冰柔緊緊繃起來的身子也是軟了下來,當下直接趴在我的身上,那種彈性讓我大腦思想有些恍惚,手掌不受控制的往她屁屁捏了起來。
這一瞬,冰柔轉頭看着我,眼睛瞪得賊圓兒,其中的威脅意味不用說也知道。可是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讓我‘爲所欲爲。’
想不到這個女人不但長的漂亮,而且身材也好,那些以往從電視上看見的那些女神明星,跟冰柔這些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坨牛糞。
“放手,不然回去我一定會砍了你的手。”她臉有些紅,但也不妥協,到這個時候仍然威脅着我,而且還是第二次這樣威脅我了。
我對她挑了挑眉毛,手掌用的力氣更大了,她眉毛皺了起來,看樣子非常糾結。
對於剛纔的事情我全部忘記,現在整個大腦裡面全被冰柔的身子所佔據,呼吸也是有些急促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手居然往裡面就探進去了。
冰柔的臉色變得很冷,我也是反應過來,自己有點過分了。
當下抽出手來,把頭看向窗子外面。
大概十來分鐘後,路兩邊也開闊起來,司機放慢了車子的速度,顫抖着手摸出一根菸給我,自己也拿了一支。
我看着他遞過來的煙,有些猶豫起來,這些人的東西絕對不能要,特別是這些喝的吃的。
看見我這種樣子,這個司機笑着對我說道:“怎麼,不敢抽麼?看來你們也挺小心的,放心吧,老哥不害你,咱們無冤無仇。”
咬了咬牙,我接過這個人遞來的煙,但沒有第一時間點着,而是放到身子後面輕微的搬一下,看看眼會不會從煙尾那裡斷裂,如果會的話,那麼煙裡面絕對有東西。出門在外,要是不小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還好煙沒有問題,當下我也笑呵呵的的點着了煙。
現場氣氛緩和了不少,冰柔不知道是不是很累,剛纔又被我來了一下,所以趴在我的肩膀子上睡着了。忽然,這個司機開口道:“剛纔你們出來的那條路應該是柳壩塘吧?那個村子不簡單,好些年沒有人敢進去了。”
這個司機應該是在附近一代跑山子,所以對柳壩塘這個村子很熟悉,當下我轉頭看向了他問道:“你進去過麼?”
他搖了搖頭,我又問:“你很瞭解那個村子麼?”
他還是搖了搖頭,只不過這一次他開口道:“我是聽說的,在這裡吃山飯的同行們都會警告新人,千萬不要靠近那個村子。那是一個死人村,聽說在文化大革命那會兒,整個村子的人都消失了。”
這一句話,讓我眼睛一瞪,頭皮猛的發麻起來。
“你說什麼?”
司機停下車來,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們不是進去那個村子裡面探險的麼?我們在附近山子裡面吃飯,所以對這個村子還是有些瞭解的,每年都有一些人不信邪,要去那個村子探險兒,結果再也沒有出來過,整個人就像蒸發似的。”
在我慢慢驚恐的表情中,這個司機遞過來了一張照片,對我說道:“最出名的是就是在四五十年前,我們這一行的行頭,他自以爲自己本事很大了,所以想去看看這所謂的鬼村,這件事情當時在我們行內引起很大的轟動,結果他進去後再也沒有出來。”
視線慢慢看向司機遞過來的照片,下一刻,我大腦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轟了一下。
照片上這個人,居然是季爺?以前村子裡面的孩子王,一口外地腔,他不是我們村子裡面的人麼?
“怎麼可能,他不是我們村子裡面的人嗎?”我驚叫了一聲,頭皮傳來了嗡嗡的感覺。
司機臉色也是難看起來了:“你見過這個人,他叫季山,重慶人,那個時候我才五歲,我也是聽我們這行的老師父說的。他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後來有人在山子裡面發現了他的屍體,這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這句話讓我猶如掉落了深淵裡面,就連骨子也是說不出來的冷。
當下,我顫抖着聲音問了一句:“你是說,在批鬥封建迷信那會兒,那個村子裡面的人就已經消失了?”
這個司機點了點頭,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樣子是想要從我臉上看出什麼東西。
鬼村?
一個詞語慢慢浮現在我的大腦裡面。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話,那麼我從小就生長在一個鬼村裡面,村子那些人全是鬼,怎麼可能?猛然間,我搖了搖頭,小時候的記憶涌了出來,那時候經常有老人看着我詭笑。
老爺子也從來不準外人過多的靠近我。
二蛋,難道和我從小長這麼大的人也是鬼?還有大哈兒,按照莫小亂說的話是一隻畜靈,這種邪物只喜歡呆在陰氣旺盛的地方。
我擡起自己的手掌來,看着發呆,自己爲什麼殺不死?傷口爲什麼癒合?一個可能出現在我的大腦裡面,只有鬼才是殺不死的,已經死了,難道還能再死一次?
我開始顫抖起來,兩隻眼睛無助的看着這個司機,他一臉警惕的看着我,可能被我那種樣子嚇到了。
難道自己真的是一隻鬼,我精神恍惚起來,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司機朝我肩頭狠狠拍了一下,說道:“你是不是看見什麼人了?這件事情當時引起了很多行業的關注,一個村子裡面的人無緣無故全部消失,要不是有人壓下來的話,當時可要翻天的。”
我慢慢的轉頭看向司機,開口問道:“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村麼?”
聞言,那個司機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支雙筒獵槍對着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你是誰?你是不是從村子裡面出來的人?”
我沒有說話,而是怔怔發呆,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東西?
鬼,我是一隻鬼?
以前我看到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鬼,那個村子裡面我所看見過的東西,都是鬼?
這時候,我看着司機問道:“你們在附近山子裡面穿吃飯,有沒有看見有很多被這包裹的人從村子裡面穿出來,看樣子是想要搬家那種。”
這司機喉嚨滾動了一下,跟我開口說道:“啥子人?我們雖然不進那個村子,但是要有什麼人從裡面出來或者進去,我們應該能看見。這幾天我們從來沒有看見有人從那個村子裡面出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掌不自覺的放在了心臟位置,我心臟還在跳動。
當下我慢慢的拿起那個司機的手,他仍然警惕看着我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我也不說話,把他的手按在我心臟那個位置,問他說:“你感覺我的心臟再跳麼?”
司機如實點了點頭,對我說:“能感覺到啊?怎麼了?”
說話時,他鬆了一口氣,最起碼他證明了我是個人。
至於那傷口會詭異癒合的事情,我沒有跟他說,畢竟我不是個白癡。現在我就想證明,這個村子裡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消失了,那些從村子裡面出來的人去哪兒了。